第636章 薄總摟着江太太什麼意思?
黑色的加長版奔馳,開到漆黑不見五指的東郊廢舊老化工廠附近。
這裡是鄉下,周圍隻有偶爾起伏的狗吠聲。
周妙被兩個保镖按着丢到老工廠的一處倉庫暗室裡,她嘴上被貼着膠布喊不出求救聲,隻能發出“嗚嗚”的緊促惶恐聲。
她雙手被麻繩勒緊捆綁着反剪在身後,身體重重摔在布滿灰塵的堅硬水泥地上。
按壓她的兩個保镖對視一眼:“好好享受吧!
”
丢下這句,保镖便離場了。
還不等她在地上扭曲掙紮,密閉的暗室再次被推開,看樣子是幾個被灌了東西的老乞丐,面部表情猙獰而失控的朝眼中的獵物撲過來。
周妙驚悚嫌惡的瞪大眼睛,雙腳用力蹬着地面,身體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往後挪,可她被綁着,那幾個老乞丐像是幾頭眼冒綠光餓極了的野狼……不費吹灰之力便已經将她捕捉!
他們輪番上陣,沒有盡頭。
周妙雙眼猩紅的死死瞪着上空,恨意和屈辱将她吞沒的片甲不留。
……
不知過了多久。
保镖上了車,對後座的周太太點了個頭說:“薛姐,辦妥了,這孩子要扔給她嗎?
”
周太太看着懷裡的小嬰兒,勾唇道:“她不是說這小野種是周金勝那狗東西的嗎?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
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因為身體原因,生不出孩子。
這孩子,她養着倒也不錯。
她擡頭吩咐:“還愣着幹嘛,開車去醫院,把那老東西也給我叫過來,跟這孩子做個親子鑒定
“好的,薛姐
……
外面下起雷陣雨,驚雷聲悶悶的傳遞到暗室裡。
周妙四叉八仰的躺在水泥地上,身上隻有幾根被撕爛的布條遮掩,渾身沒有一塊能入目的皮膚和好肉,暗室裡彌漫着難聞的尿.味和腥味,惡臭至極。
她像條被宰割完畢的死魚,目光空洞麻木的盯着上方。
那個死肥婆怎麼會突然知道她和周金勝的關系……她又是哪裡搞到的錄音?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是喬予!
那個保姆珊珊,沒有按照約定來找她拿苯溶劑,而是悄無聲息的失蹤了……一定是喬予發現了貓膩!
她死寂沒有波瀾的晦暗眸子,倏然燃起一抹奇異的光亮,像是淬了毒一般。
暗室的門“吱呀哐當”一聲被踢開,漏進來一絲絲亮芒。
她眯了眯眼睛,費力的看過去――
暗芒中,站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的……那個人長得好像薄寒時。
她正狐疑中,那人已經邁着腿朝她走過來,一件外套落下,随意的搭在了她已經肮髒赤.裸身軀上。
“你……你是誰?
”
男人沒有回答,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問:“想報仇嗎?
”
這一次,周妙看清了。
這個人僞裝的很像薄寒時,卻不是薄寒時。
她破了的沾血嘴角,無聲地勾了勾,覺得可笑又諷刺:“是你……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背着光的男人,撕下臉上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
他雙眼漆黑,眼底殺氣很濃,剛毅的臉上,一道明顯的大疤痕橫從額角穿過鼻梁,劃破了半張臉,看起來兇狠而猙獰。
是個破了相的男人。
周妙眼球顫動,幹涸的眼睛裡忽然有滾滾的熱意,她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瘋了一般:“原來真的不是薄寒時……哈哈哈哈……為什麼……為什麼騙我!
”
她算什麼?
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不……她不要活得跟個笑話一樣!
都是喬予……那個賤人聯合死肥婆,把她害成這樣。
她成了陰溝裡的老鼠,可喬予呢,卻還高高在上的維持着她的清高!
憑什麼!
她陷進髒泥裡了,把喬予一起拖起來才比較有意思。
她掙紮着,雙手趴在地上像條苟延殘喘的狗一般朝那人慢慢爬過去,攥着他的褲腳,咬牙切齒的哀求道:“幫我!
我要把喬予和薄寒時也一起拉下來!
讓他們嘗嘗我現在的滋味!
”
……
外面的天蒙蒙亮的時候,禦景園裡響起嗡嗡的電話聲。
這一夜,薄寒時和喬予都沒什麼睡意,睡得很淺。
他起身接了電話。
白潇打來的:“老大,疾風剛傳來消息,保姆的屍體找到了,被丢到西郊一個正在開采的礦坑裡,要不是發現的及時,就被礦石埋了
薄寒時眸光微震,“屍首身上還有其他物證嗎?
”
“有,有一小包化學劑
……
第二天一早。
周太太這邊拿到親子鑒定報告結果。
結果顯示:【根據采集樣本對比,周金勝與周康排除親子關系。
】
周太太一口咖啡差點嗆出來,将那報告“啪”一聲惡狠狠的甩在周金勝臉上。
“搞了半天不是你的種!
老娘還以為便宜得個孩子!
結果現在什麼也撈不着!
”
周金勝仔細看看報告,一張老臉都快氣綠了:“媽的!
這臭娘.們竟敢騙老子!
我喊這小野種喊了好幾個月的親兒子!
這賤.人跟我玩兒這套!
”
周太太翻着白眼淬了他一口:“這小野種是哪兒來的,給我塞回哪兒去!
免得說我偷孩子!
想想也是,你都尾了多久了,我居然信你能耕出什麼種子來!
”
“老婆,你聽我解釋……都是那小見蹄子惹得禍……”
“你最近給老娘滾遠點!
免得我看見你這張老臉就生氣想扇你!
”
……
這邊,喬予收到周太太的信息。
【喬予,你消息不靈啊,那小野種壓根就不是我家這狗東西的!
】
周太太還附贈了一張親子鑒定報告的照片。
喬予放大一看,結果顯示的确不是。
如果不是周金勝的,那孩子的父親大概率是……僞裝成薄寒時的那個人。
她正陷入沉思,薄寒時蜷着手指敲了敲門闆。
喬予回神:“你怎麼還沒去集團?
”
薄寒時眉心蹙了蹙,語氣卻是妥協無奈:“你今天都要跟别的男人領證了,我還有什麼心思上班?
”
“……”
薄寒時:“換衣服,我送你去
喬予:“?
?
?
”
他說什麼?
喬予再三确認:“你是要送我去領證嗎?
”
薄寒時眼皮撩了下,眸光不喜不憂的沒什麼情緒:“趁我還沒後悔,速戰速決
下午兩點五十,距離和江嶼川約定的三點,還差十分鐘。
薄寒時和喬予坐在後座等着。
喬予看看他,莫名覺得畫風詭異。
有誰家前夫會護送前妻來跟别的男人領證的?
薄寒時明明是來當保镖的,可當江嶼川開車抵達的時候,這男人竟然跟她一起下了車。
隔着不遠的距離,江嶼川視線看過來,眯了眯眸子――視線落在薄寒時骨節分明的修長手部。
他的右手扣在喬予腰胯和大腿之間,那是一個足夠明目張膽又極度嚣張的、宣誓主權的占有姿勢。
江嶼川收回視線,目光迎上對面,勾唇:“薄總現在這樣摟着即将成為江太太的人,是什麼意思?
”
薄寒時:“沒什麼意思,想摟就摟了。
而且,現在予予也不是什麼江太太,不是嗎?
”
他腕骨用力,手背青筋微微突起。
喬予明顯感覺他摟得更緊了一點。
照薄寒時這架勢,是送她來領證的嗎?
怎麼感覺,他是來跟江嶼川幹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