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老婦帶着兩個兒子讨生活,本就有個癱瘓的兒子,現在又多了一個,以後的日子都不知道能撐多久。
酥酥銀牙緊咬,握着雙拳,想要再去縣衙門前敲響鳴冤鼓,結果被那幾個秀才攔下了。
“酥酥姑娘,算了,民不與官鬥。
”
“蔡家算是什麼官?
”酥酥怒問。
一個老秀才意味深長的說道:“雖非官,卻也差不遠矣......”
酥酥還待再說什麼,另一名耆老也低聲勸道:“酥酥姑娘莫要再去了,到時候無端給你自己惹上麻煩。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勸酥酥放棄,言辭間含含糊糊,似乎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最終連俞婆婆也強忍悲痛拉住酥酥道:“此事終究是我俞家該遭的劫數,酥酥姑娘,算了吧,可别到時候連累了你,婆子我心裡可就過意不去了。
”
“我......”酥酥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遠處人群之中,一個圓臉的富态青年看着酥酥,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縣衙之中,花廳内。
縣令李正坐在一旁,屁股搭着一點椅子,臉上帶着讨好的笑容。
而在上首則坐着那個圓臉的富态青年,他穿着一身錦袍,手指上一枚碩大的玉扳指,正翹着二郎腿品着手中的香茗。
他淺淺啜了口茶水,慢條斯理的問道:“李大人,今日這事你辦得可有點不太漂亮啊。
”
縣令李正陪着笑道:“四少爺莫要生氣,是有人在裡頭撺掇,招來了幾個秀才和本地鄉紳,本官也是情非得已,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四少爺海涵。
”
四少爺嗤笑一聲,擡起眼皮看向李正:“今日看在李大人你的面子上給了那婆子五兩銀子,雖說我蔡家不差這點,可本少爺不希望還有下次。
”
“是是是,一定不會,這次是個意外,事情鬧大了,本官也有點壓不住。
”
李正在這青年前面就像是個卑躬屈膝的奴才,滿臉讨好,連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
四少爺看向手邊一份狀紙,正是酥酥所寫狀告蔡家的,他揚了揚眉毛,好奇道:“看這筆頭,寫狀紙的莫非是個娘們?
”
李正立刻說道:“四少爺好眼力,還真是個女的,據說是從外地來的,不知何故逗留在了此處,在山腳下修了個草屋住下了。
”
“哦?
方才我在衙門外邊看見一個穿着月白長裙的女子,莫非就是她?
”
“對對對,就是她。
”
四少爺望向花廳門外,眼睛微微眯起,陰沉一笑道:“如此絕色,為何流落鄉間,看來是有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李大人,你不該去查一查麼?
”
李正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有道理,四少爺提醒得是,本官這就命人去查探。
”
花廳内的苟且無人得知,同樣的,他們兩人也不知道,在酥酥居住的村落外某處,一封密信已經悄悄發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