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換了個話題道:“這幾日咱們還得留在稼州府,順便等着彌兜他兒子的‘好消息’。
”
戚白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想了想說道:“彌兜就這一個兒子,萬一真如你設計的那般死了,他會不會失了神智來找我們的麻煩?
”
“放心,麻煩在别處,算不到咱們頭上。
”林止陌笑得意味深長,像個小狐狸。
戚白荟看到這熟悉的笑容,已經大概猜到了禾蚩的結局,不過心中毫無波瀾。
這家夥壞得很,從來不會給自己留麻煩的,這點不用懷疑。
于是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放心啦師父,收拾那條黑熊精還是十拿九穩的,隻是有點小遺憾......”林止陌稍稍湊近戚白荟,眼神灼灼。
戚白荟微怔:“什麼遺憾?
”
“十拿九穩,還差師父姐姐的一吻。
”
林止陌輕聲說着,嘴已經緩緩湊了上來,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探到師父後腦,輕輕按住。
戚白荟不知道是被林止陌的諧音梗分了心還是故意想給他送福利,居然并沒有躲,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的嘴唇貼上來。
還是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好久沒有過了。
其實在這些日子裡,自己也是很想念的,或許想得還并不比那個家夥少。
戚白荟閉上了眼睛,雙手也下意識地摟住了林止陌的腰,漸漸沉淪,漸漸迷醉。
......
當今聖上住在稼州府威遠镖局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連鄰近幾個州府的官員都被驚動了,紛紛糾結踟蹰地想要前去拜見。
而與此同時,還有不少人坐不住了。
昔日湯文柏的死忠擁趸,那些常年靠着他吸食民血的官員和邊關将領們,此時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皇帝來了,但是湯大人不見了。
他們都是久經官場的老狐狸,有着十分敏銳的嗅覺,湯文柏在這個時候失蹤絕不是什麼好事。
不管他是主動失蹤還是被動失蹤,都意味着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或許已經落在了皇帝的眼裡。
有人在焦急地思忖脫身之計,有人已經在試着脫身了,比如沽源關守将張德疇。
當徐大春帶着十幾名錦衣衛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已經出城了,三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幾個扈從家丁,看起來就像一戶尋常出遊的士紳人家一般。
“張将軍?
”徐大春看着車轅上改了面容的張德疇,淡淡說道,“你身為朝廷正五品武德将軍,沽源關守将,何故無诏離關?
調轉馬頭,乖乖的随咱們走一趟吧。
”
張德疇臉上化着妝看不出臉色,但後背已是一層冷汗,他強笑道:“這位大人,草民姓趙,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
徐大春冷笑:“裝,接着裝,要本官親自給你卸了臉上的粉麼?
”
張德疇心中一沉,偷看看去,十幾個錦衣衛已将馬車團團圍住。
“大人,借一步說話。
”他悄悄摸了摸袖籠中的一疊銀票,這是他早就備好的,以防萬一。
“不借。
”徐大春沒理他,直接揮手,“押走。
”
張德疇大急:“大人且慢,我......”
“忘了件事。
”徐大春啧的一聲,擡手一巴掌抽了過去,罵道,“老子忘了剛才給過你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