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安!
”聽到門外丫鬟的聲音後,周宛清正拆這钗環的手一頓,眸色微暗。
他怎麼會來?
她放下剛摘下的钗環後,放在妝匣内,起身向着門口走去,
“世子。
”她微微福身,神色平靜。
忠遠侯世子乍然看到她素顔乖順的樣子,心裡似被貓撓了撓,原本帶着怒氣的臉色緩了緩,擡手道,
“起來吧。
”
他慢慢的坐在羅漢榻上,仔細的打量着周宛清的屋子,在看到那些精緻不凡的擺件後,臉色又沉了沉,
“葶娘院子裡的燕窩為何斷了?
夏衫也是素錦不是素軟錦?
”
聽到他的話,周宛清心裡冷笑,果然是因為這個…
“回世子,公中的銀子緊缺,母親她們也是素錦……燕窩也是因為最近價格實在漲了不少,侯府停止采辦了……”
不等她說完,忠遠侯世子不耐的揮了揮手,“以往母親掌家也不見得如此,你是如何掌家的?
中饋莫不是你中飽私囊了?
”
周宛清聞言,擡頭一臉委屈,眸中蓄滿淚水,“爺,您怎會如此說?
”
“公中一筆一賬都是有賬本的,況且管家都是跟着父親母親幾十年的老人了,妾身如何能作假?
”
說到這,她已經是淚流滿面,扭過身對着外面吩咐,
“這家我怕是掌不了了,去把鑰匙給母親送過去。
”
聽她這麼說,忠遠侯世子有些慌,站起身打算開口時,周宛清哭着走向内室的榻上哭的不能自已。
忠遠侯世子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今日他也是一回去就看到葶娘有些委屈,再聽到她後面的丫鬟說了這些,他還以為是周宛清專門苛待他的嬌嬌了。
誰知道大家都是素錦了!
周宛清一直聽到忠遠侯世子離開,才慢慢的坐直身子。
眼底沒有一絲委屈,慢慢的拿着帕子将臉上的淚水擦幹淨。
―――――――
“什麼?
她把鑰匙送回來了?
”忠遠侯夫人一愣,随後臉上帶着怒氣。
“夫人,世子妃好似受了委屈,是因為……”
忠遠侯夫人聽完自己貼身嬷嬷的話後,眼神一厲。
“拿不上台面的東西!
竟然教唆世子做出這等子事?
難不成以為生了個兒子就能頂出天來?
”
忠遠侯夫人準備吩咐人将她提過來時,忽然想到這個時候怕是自己兒子在她房裡,于是哼了一聲,
“明日世子出府後,将她給我叫來!
”
“是,夫人。
”嬷嬷點頭應道。
忠遠侯夫人脫下外衫,有些疲憊道,“算了,世子妃那裡明日再去安撫吧,今日我累了,歇了吧。
”
―――――――
“嘉嘉…嘉嘉…”裴憫頭埋在宋慈安的頸間,不停的呢喃。
宋慈安皺眉輕推,她哪裡知道今日的裴憫的發什麼神經。
一回來就抱着自己回房……
“嘉嘉,你為什麼看别人,不看我?
”裴憫每動一下,問一句。
“嗯?
”
“我何時,何時看過别人了?
”
“今晚嘉嘉一直盯着北淵那個長公主看,為何?
嗯?
”
宋慈安在黑暗中的眼睛忽然睜大,扭頭看着他,“什麼?
”
她看一看那位長公主怎麼了?
裴憫不等她說話,就低頭将她的唇緊緊貼住,紅帳無風而動,偶傳幾聲嘤咛。
“許褚。
”許褚忽然聽到應星壓着聲音叫自己,他扭過頭就看到了虛虛彎着腰的應星對着自己招手。
他向着他走去,“怎麼了?
”
“我們去兩位公子的房裡瞧一瞧吧?
”應星已經連着四日出任務沒有見到裴熙和裴煜了。
許褚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兩位公子已經睡下了,若是你不小心惹醒了督主該生氣了。
”
應星準備說自己會小心時,忽然想到了裴煜那嬌氣的樣子,于是點點頭,
“罷了,你說的對,那明日我再來瞧他們吧。
”
說完打算轉身離開,忽然腰間的衣帶被許褚勾住,“四日不見,隻想見一見二位公子?
”
應星眼神一縮,嘿嘿一笑,一邊用手推着許褚的手,一邊道,“這幾日累的很,我先回去歇歇!
”
說完撒開腿跑的迅速。
許褚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沒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