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郭收起火槍,得意洋洋。
林止陌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辛雨:“那你來幹嘛的?
”
辛雨臉一黑:“家兄叫我來測試這兩件東西的撞擊力。
”
說着指了指旁邊一個盾牌。
林止陌大驚,終于知道門口的小吏說的是什麼了,這特麼拿人來做活體試驗?
原來那所謂的三寶指的是你們三個活寶?
忽然,院子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不知陛下駕到,臣劉鷗有失遠迎。
”
林止陌一回頭,隻見是一個幹瘦得像個猴子的中年,三角眼倒挂眉,比辛家兄弟都醜得多。
三寶也急忙行禮:“見過劉郎中!
”
哦,工部郎中劉鷗。
林止陌知道了這人的身份,不過他發現這個劉郎中的臉色很平淡,看向自己的眼中也沒帶什麼尊敬之意。
“嗯,無妨,朕路過工部,進來随意看看。
”
劉鷗瞥了一眼地上的火槍,不鹹不淡地說道:“此地非陛下所能來,火器危險,若傷了陛下,臣萬死難辭其咎。
”
林止陌眼皮一挑,感覺到了劉鷗的不滿,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麼你工部,連朕都不能來了?
”
“臣并非此意,隻是我軍器局中諸多器械皆乃機密,陛下自是無礙,不過陛下帶的人若是看去,那便難保洩露了。
”
話音一落,徐大春的眼睛就瞪了起來。
幾個意思?
陛下不會洩密,是老子會洩密?
劉鷗看都沒看他,繼續說道:“況且陛下看了又能如何,恕臣直言,陛下未必看得明白其中奧妙,機關器械,失之毫厘差之千裡,陛下若來了興緻随口指點一二,屆時出了岔子,這責任,臣等可負擔不起。
”
徐大春已經先一步按捺不住了,怒喝道:“放肆!
竟敢對陛下口出狂言!
”
劉鷗搖搖頭,指着地上的火槍:“此物乃是臣所造,陛下若要治臣大不敬,那治便是,臣無怨言,但臣還是那句話,為安全計,陛下還請離開。
”
林止陌看了一眼馬寶郭,剛才他說這槍是他造的,現在劉鷗說是他造的,然而他看到馬寶郭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懂了。
他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你一個小小工部郎中,是誰給你的膽子如此與朕說話的?
這是朕的天下,工部也是朕的工部,莫說看了,就算讓你們按着朕的要求去造器械,你敢抗旨?
”
劉鷗強硬道:“臣不敢抗旨,但外行指導内行,此乃大忌,若真按陛下指點所制武器,戰場上是會出大事的。
”
說到這裡他又補了一句,“陛下若再不離開,臣隻得奏請内閣,請諸位閣老來評理了。
”
林止陌點點頭:“好,那你可以去評理了。
”
說着一揮手,今天的例湯上桌了,“大春,掌嘴。
”
徐大春早就等着這句話了,當即沖上去揪住劉鷗的前胸衣襟,反反複複又反反複複,噼裡啪啦一頓大逼鬥。
劉鷗又驚又怒,他是工部中掌管軍器局的資深火器研發人員,就算是甯嵩看見他都會給幾分面子,工部尚書和他說話都是好聲好氣的。
皇帝居然敢真的打他?
然而他現在不管是求饒還是說狠話都已經沒了機會,徐大春的巴掌密集且力沉,根本沒他開口的機會。
徐大春扇了二十下就停了,不多,但夠了。
林止陌走到癱軟成死狗的劉鷗面前,淡淡地說道:“你這麼急着趕朕走,是有什麼東西怕給朕發現吧?
”
劉鷗的瞳孔明顯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