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還是那句話,你懂什麼?
姬若菀乃是慶王千金,武朝郡主,人都是虛榮的,隻要她的名号一亮出來,不知道有多少人趨之若鹜隻為一親芳澤,柯景嶽如此精明的人物不也中了這美人計?
你以為他們圖的是姬若菀的美色麼?
不,圖的是她郡主的身份!
若是有可能,我都甚至想将晉陽公主哄進太平道!
”
潘啟的樣子已經徹底瘋了,身體前沖,一副野獸般的模樣,龇着牙對着林止陌咆哮。
他已經再不見當時在诏獄中那般低調平凡的樣子,現在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就連徐大春看着都有點發怵。
姬若菀在外邊已經呆滞了,腦子裡隻剩下一片嘈雜的嗡鳴聲。
她始終不願意相信潘啟就是陷害她父王的罪魁禍首,可是現在,潘啟親口承認了,甚至還把拉她入教的真實目的吐露了出來。
好端端的家,好端端的慶王府,自己的父王母妃,還有整天膩在自己身邊的弟弟,都沒了!
她垂着腦袋,眼睛逐漸血紅,渾身顫抖,終于,她猛地一聲尖叫朝門内撲去。
陳平差點沒能拉住她,還好,徐大春一步跨來将她拉住。
林止陌側頭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都聽見了?
”
姬若菀卻仿佛沒聽到他的話,隻對着潘啟嘶聲尖叫道:“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
潘啟愣住,像是忽然清醒一般,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身體一軟委頓在地,雙眼呆滞,如同失去了靈魂。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像是着了魔一般,将心中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吐露了出來。
完了,一切都完了......
姬若菀被帶走了,而潘啟則被關到了一間正常的牢房裡。
暗室不能再讓他待下去了,時間久了他很可能會徹底瘋掉,林止陌還指望從他這裡挖出更多太平道中的東西。
回到院中,陳平和徐大春一臉敬佩與崇拜的看着林止陌。
這是他們發自内心的想法,因為他們從沒想過,隻是一間隔絕光線與聲音的房間,就會讓人有這麼大的變化。
林止陌像是猜到他們所想,笑了笑,說道:“像潘啟這種有腦子又善于隐藏和僞裝的亂黨,單單用刑是毫無用處的。
”
“他這種人,心中有一種扭曲的信念感,如果隻是單純的用刑,你越對他用重刑,他就會越覺得這是對他信念的考驗,而一旦用刑過重讓他死了或是瘋了,那這條線将就此終止,前功盡棄了。
”
林止陌最後說道:“真正可怕的刑罰不在身體上,而是精神上,摧毀他的精神,再稍稍加以引導,他這不就說出來了?
”
陳平自從上次的水刑就已經見識到了林止陌的厲害,可是今天這事更讓他刷新了認知。
現在林止陌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十分認真的聽着,并且牢牢記在了心裡。
他想了想,問道:“陛下,接下來臣該如何做?
”
林止陌往外走去,口中說道:“先關着吧,朕還有要緊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