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将這個消息連同蔣敦的屍體一起帶回去的時候,蔣遷差點瘋了。
蔣敬死了,他最看好的繼承人沒了,本來按能力來說蔣晨陽是最合适的,可因為身份的問題他還是選了蔣敦。
可是沒想到現在蔣敦也死了。
砰!
桌上一個漢白玉的筆架被他重重摔在了地上,當場碎裂,就和他的心一樣。
“黑虎寨!
老子不将你們鏟平誓不為人!
”
蔣遷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這幾個字來,眼睛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的正房夫人在剛聽到消息時已經暈了過去,蔣敬和蔣敦都是她生的,可是現在臨到中年,兩個兒子都沒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這更悲劇了。
忽然,旁邊站着的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下雨天怎的都能碰見劫道的?
”
蔣遷的神情一僵,随即眼睛眯了起來。
不錯,這事有古怪,不光是黑虎寨會選在下雨天出來劫道,就是偏偏在那裡碰見蔣敦都是很蹊跷的。
這件事是怎麼開始的?
對,是蔣晨陽,他說有個大買賣......
蔣遷陰沉着聲音喝道:“來人,去把蔣晨陽帶來!
”
“是!
”
片刻之後,蔣晨陽一臉茫然地被家丁押了過來,雙臂反扣,像是押囚犯似的。
撲通一聲,他被押着跪倒在地,蔣遷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蔣晨陽心中明鏡似的,臉上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問道:“父親,孩兒做錯什麼了?
”
蔣遷強忍怒火,問道:“我問你,那個客商是确有其人?
真在城内等你?
”
“是啊,三弟不是替孩兒去了麼?
莫非是沒遇見?
不可能啊。
”
“敦兒......死了!
”
“什麼?
”蔣晨陽“大吃一驚”,滿臉驚詫。
然而接着他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瞪大眼睛道,“父親你......你不會懷疑是孩兒要害死三弟才故意設的局吧?
雖然三弟素來不喜孩兒,可他畢竟與我乃是手足,孩兒絕不會做出這等禽獸之事啊!
”
這個理由根本說服不了蔣遷,什麼手足什麼兄弟,他得到這個家主的過程也不是清清白白的,誰還不知道誰?
蔣遷冷笑:“呵!
假意僞造一個大買賣,故意引誘敦兒前往,你再私下買通黑虎寨攔路下殺手,你覺得為父猜不到麼?
”
蔣晨陽滿臉震驚,大聲道:“冤枉!
冤枉啊!
孩兒真沒有做這等事,而且那位客商本就是與孩兒約好見面的,是三弟要求去的啊。
”
蔣遷怔了一下,好像确實是,本來蔣晨陽都要走了,是蔣敦強行要替他去的,而且這個替換的決定還是自己做出的。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老爺,門外有位姓韓的掌櫃,說是與二少爺有約,等了許久未見,便特地登門拜訪來了。
”
蔣晨陽頓時大喜,說道:“父親你看,那位客商找來了,這便能證明孩兒未曾說謊,不信請他進來一談便知。
”
蔣遷懵了,難道自己真的是冤枉蔣晨陽了?
是真的碰巧遇見黑虎寨了?
他畢竟是堂堂蔣家之主,很快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