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止陌就這樣被戚白荟拎回了乾清宮,沒有進内殿,直接把他丢到了練武場。
這裡是戚白荟特地為他打造的練功地,就在花園裡空出一塊,一片平地,旁邊擺着兵器架,豎着梅花樁。
戚白荟:“此去江西,你已近兩個月沒練功了,今日開始補上,先紮馬步一個時辰後再說話。
”
“什麼?
一個時辰?
”
林止陌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内殿中聽到動靜的夏鳳卿走了出來,見到林止陌時一喜,又好奇問道:“戚姐姐,陛下這是......?
”
戚白荟言簡意赅:“他去逛青樓。
”
頓了頓又補充,“一盞茶。
”
夏鳳卿臉上的思念和柔情瞬間消散,深以為然地點頭:“是該罰。
”
說罷她再不看林止陌一眼,轉身回了殿内。
林止陌欲哭無淚,一陣冷風吹過,寒意徹骨,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真要一個時辰?
一盞茶得唔得?
“不練也行。
”戚白荟看了他一眼,林止陌剛心頭一松,就聽她接着說道,“那日後禦駕親征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
林止陌瞬間擡起頭。
那不行!
禦駕親征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最想做也是最堅定的願望。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夢到自己揮斥方遒将胡人打得潰敗而逃俯首稱臣的畫面了。
林止陌脫下外袍丢到一邊,馬步紮起,咬牙道:“好!
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
”
戚白荟補充:“誰都不許打擾。
”
說罷轉身回進了她所住的偏殿之中。
今日天氣晴好,陽光煦暖,但臘月的寒風冷得仿佛能鑽入骨子裡。
林止陌站了沒多會就已經快撐不住了,又冷又累又委屈。
他想溜走,但偏殿内室的窗子直對着這裡,戚白荟隻要随手開窗看一眼就能發現。
就在林止陌糾結之際,忽然察覺不遠處的園門外有人探頭探腦的,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樣子。
是徐大春,手裡還拿着一封信,看樣子是剛送來的情報。
兩人四目相對,都尴尬了一下。
徐大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倒黴屬性,每次陛下正在興起或是正在倒黴的時候總會被自己撞見,然後俸祿就被撞沒了。
今天也是,剛才他聽到了整個經過,戚前輩說了誰都不許打擾,這會兒他過去也不好,不過去也不好,但手裡的消息很急。
林止陌察覺到了他的急迫,看了眼偏殿,窗戶還關着,師父姐姐估計睡午覺了,一時半會不至于發現。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對園外當值的一名羽林衛招了招手。
那是個年輕将士,跟他身形差不多。
林止陌低聲吩咐:“脫去外甲,背對偏殿,替朕站一會!
”
羽林衛将士不敢多言,趕緊照做。
林止陌趁此機會悄悄溜到園外,從徐大春手裡接過信。
信紙打開,就見上邊赫然寫着一句話――齊王突發惡疾,已病逝。
林止陌一愣。
老六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