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錦衣玉袍的俊俏青年,就是眼神有些陰鸷,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在他身後站着個滿臉谄媚的少年,陰笑道:“儲兄言之有理,此女可比方才那庸脂俗粉要美貌許多,可堪一用,嘿嘿!
”
林止陌上了馬車準備回宮,順便将卞文繡先送回公主府去。
錦衣青年擺了擺手:“去個人,跟着看看那妞住哪。
”
“是,少爺。
”
一名随從應聲出門,才跟上沒多久,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絆了他一下,等再爬起身時馬車已沒了蹤影。
他灰頭土臉地回酒樓禀告,錦衣青年面帶微笑,口中卻說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利索,留你何用?
”
立刻有人上前,那随從大驚,剛要開口求饒,卻被一刀柄砸在嘴上,頓時什麼話都被砸了回去,接着滿嘴是血的被拖了出去。
“算了,再過沒多久就要開考,我就随意在京城中玩上幾天罷了,若是玩過火了我爹又該訓斥了。
”
錦衣青年又看向窗外,輕歎一聲,目光落在了剛才那個叫小環的少女離去的方向。
林止陌回到宮中,先好好陪了一陣夏鳳卿,然後回到寝宮中大睡特睡,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了過來。
王青來報:“陛下,山東巡撫高瓒回京述職,已在禦書房等候多時了。
”
林止陌愣了一下,才想起确有其事,還是自己約定的。
山東巡撫,顧名思義便是負責巡查山東各府州地方提督軍務、糧饷兼理營田等等,其職權性質和季傑去巡撫三省差不多。
隻不過季傑那是特例,一般的巡撫都會由都禦史擔任,而這個高瓒正是曾經的都察院右都禦史,然後才是那個被自己弄死的張松久頂了上去。
宋王楚王之亂都已平息,需要重新任命江西湖廣等地的要職,這個高瓒就是經内閣合議後推薦的人選,早早上報了來,隻是林止陌這幾天沒空見。
“臣高瓒,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禦書房内,林止陌面前跪伏着一名形容端莊滿臉正氣的中年,看着就是忠君愛國的長相。
“平身吧。
”
推薦人之中也有徐文忠,林止陌很給自己人面子,也自然和顔悅色了許多,并賜了個座。
高瓒謝恩,呈上了一份關于自己将要在江西展開何等樣政務手段的奏章。
“江西乃大武腹地,物産豐饒,然宋王驕縱任性,為禍民間久矣,臣若赴任,當善待百姓,體恤民情,假以時日必當恢複錢糧各項稅務......”
林止陌聽得十分滿意,連連點頭。
自從朝堂上的鐵三角被他破開,大批官員被清查,現在他手頭最缺的就是人才。
高瓒不愧是都察院出身,口才很好,說話知分寸,有條理,似乎可以試着一用。
江西也是大武的稅收重地,被姬景策糟蹋了幾年,元氣大傷,亟需一個擅政務且愛民的首官去坐鎮。
林止陌一臉欣慰:“高愛卿在山東處置政務頗為妥當,深受當地百姓愛戴,此番去了江西,朕也望你做出一番成績來。
”
高瓒立刻起身,受寵若驚道:“臣自當不辭劬勞,竭力為之!
”
林止陌又扯了幾句家常,一問才知,高瓒的私生活很幹淨,總共就一個妻子,生了一個兒子,今年正要參加秋闱,此時已在京城,認真讀書備考。
“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
林止陌又勉勵了幾句,一場會談就此在愉悅的氣氛中結束。
高瓒再次謝恩離去,林止陌正要處理奏章,徐大春卻匆匆來了。
“陛下,昨日那女子......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