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崖南,曾經隻是錦衣衛中一名小小百戶,憑着堅忍的性子和聰慧的腦子,被林止陌發掘而成現在的錦衣衛都指揮佥事。
漢子苦笑一聲,佩服地看着眼許崖南。
自己的這位年輕上司如此位高權重,可除夕之夜卻隻是一碗無甚滋味的面糊果腹,一心隻想破案,難怪能穩坐錦衣衛三把手的位子。
随即正色道:“屬下在城南十五裡外又發現亂黨蹤迹,但如之前那十幾次一般,咱們趕到就不見了人。
”
從林止陌命他們趕赴南陽調查齊王姬景铎假死冒替一事,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隻是這支錦衣衛特别小隊來到這裡後就壓根沒發現任何與假齊王有關的信息。
整個齊王府中裝設陳列俱全,金銀細軟也還有不少,但是與假齊王相關的有用信息卻完全找不到。
而恰恰在這時候,南陽府以及周邊諸縣莫名出現了一夥亂黨,号稱“大武将亡,黃天當立”,其宣揚名頭拉人入夥的方式與曾經的太平道類似,但給出的好處卻更多,例如凡入教者均贈白面十斤棉布一匹,另有病弱患疾者會有人上門診治。
錦衣衛河南千戶所在第一時間就來調查了,可是這夥人來去自如,似乎在官府内部有眼線,在經曆數次圍捕之後全都安然逃脫了。
許崖南适逢其會,也将目标落在了這個亂黨頭上,但一來二去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半點收獲。
小魚小蝦抓了不少,可一問下來都是剛入教不久的新人。
許崖南眉頭微挑:“又不見了?
”
漢子慚愧颔首:“是。
”
許崖南并沒有說什麼,隻是替他倒了碗熱茶,指了指椅子道:“坐下說,大過年的,兄弟們都辛苦了。
”
漢子謝過,依言落座,喝了口熱茶後身子算是暖和了些,接着又道:“齊王府已經連地皮都快翻了個遍,可還是什麼都沒找到,屬下覺得齊王定然早就不在南陽府了,如今這夥神出鬼沒的亂黨怕是湊巧而已,說不定與齊王無關。
”
許崖南反問道:“那你說他們出現在此的目的何在?
南陽府一無災害二無腐吏,百姓生活優渥,大多都能吃飽飯,誰會在這大過年的時節去入什麼教?
”
漢子一時語塞,讪讪不語。
确實,他們抓到的那些小蝦米都是沖着白送的米面布匹而去的,什麼都沒幹,抓了也無非打幾下闆子訓斥一番。
那麼亂黨的首腦到底在哪?
許崖南忽然悠悠道:“有個問題你發現沒有。
”
漢子一怔:“什麼?
”
許崖南手一伸,将一幅南陽輿圖取了過來攤在桌上。
“本官已經查證,這夥亂黨出現也就是在這段時間,早先并沒有,并且方圓百裡之外便沒有了他們的蹤迹,甚至都從沒有過,另外你看......”
他手指落在輿圖上某處,劃出一塊區域,“這月餘以來,他們豈非一直在南陽府東西南三方出現,唯獨北邊沒出現過?
”
漢子眼睛直勾勾看着那塊劃出的區域,正是南陽府北邊綿延廣袤的伏牛山脈。
他猛的一拍腦門:“聲東擊西,莫非伏牛山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所以故意将咱們引在其他幾處瞎忙活?
”
許崖南已經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正好,趁着過年,咱們可能會找到些想要的線索。
”
“過年?
”漢子不解,過年有什麼特殊之處,可以對解開案情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