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苦着臉道:“老爺你看,沒騙你吧?
”
林止陌的臉黑了下來,不耐煩地擺手道:“拖下去,回頭一并處置。
”
錦衣衛将農婦一把薅走,不顧她還在哭天搶地的求饒。
戚白荟看了眼林止陌,說道:“所以,就這?
”
林止陌咬牙:“等下就上山,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天大的秘密不可被我看到!
”
他此次雖然沒帶整套皇帝儀仗,可兩百錦衣衛不是吃素的,要不是他的故意縱容,為的就是想看看那暗中之人到底想做什麼,那個駱巡早就在第一時間被他揪出來了。
可搞了半天就像戚白荟說的。
就這?
期待了那麼久,期待了個寂寞!
顧悌貞安慰道:“氣大傷身,或可緻肝氣郁結......呃,不過陛下為何如此耿耿于懷?
”
林止陌沒好氣道:“若你拜堂時以為娶的是王萬州的外甥女,到了洞房揭開蓋頭卻發現是徐大春,你惱不惱火?
”
顧悌貞:“......”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回頭正巧看見從茅房回來的徐大春,揉着肚子滿臉舒坦輕松的神情。
這一刻,顧悌貞和林止陌共情了。
既然有了猜測,林止陌就沒有再耽擱,他讓甯黛兮陪兩個孩子在農莊等候,留下幾十名錦衣衛護衛,他帶着安靈熏直奔山上,沿着山間小路找到了顔貴妃墓。
一座孤零零的墓園,青石鋪底,白玉作欄,周圍種了一片柏樹,已生長得很是茂盛,說起來修繕得倒是還算大氣。
隻是那塊墓碑上的字卻隻是簡單題着“先慈顔氏諱秋玉”,另有生殁年份,其他就再沒别的了。
安靈熏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來到墓前,什麼話都還沒說,眼睛已經紅了。
當年她入宮時先帝已經病重,深宮之中猶如森森鬼蜮,讓她心驚膽戰,晚上連覺都睡不好。
那時候其他妃子根本沒人理會她,甚至連宮女太監都欺她軟弱,連點恭敬的态度都沒有,甚至連熱茶熱飯都很難保證。
也隻有顔貴妃,将她視作一個憐愛的小妹妹,處處維護,處處照顧,讓她渡過了一段冰冷之中難得的溫暖時光。
可惜......
安靈熏呆呆看着眼前這座堪稱簡陋的墓,眼中已有淚水盈出。
那麼好的顔貴妃,那麼好的顔姐姐,誰能想到最終落得如此孤苦,連墓碑上的題字也隻能冠以她娘家的姓氏,且下方連立碑子嗣的名字都沒有。
她的子嗣就隻有一個,六皇子姬景铎,那位被下毒導緻腦癱失智的齊王。
被罷黜賜死的妃子,皇家子孫當然不能在碑上留名,安靈熏隻替顔貴妃覺得不值。
可惜顔姐姐未曾遇到良人,若是她也能遇見如我夫君這般的好男兒......
念頭剛轉到這裡,安靈熏就看見好男兒林止陌走了過去,正湊近了在打量那座墳包。
安靈熏愕然道:“夫君,你......你要做什麼?
”
“你先别急着祭拜,等會的。
”林止陌頭也沒回地說了一聲,随即對徐大春道,“來,把墓刨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