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那裡山地居多,境内也多有土民,而貴州雖有大武官府衙門,但是管理土民的卻都依然是那些原民族的部落首領。
因此大武朝廷的敕诏根本無法得到真正的貫徹,因為那些土民部落的首領都是世襲的,相當于土皇帝一般,可以恣肆虐殺百姓,甚至為患邊境。
大武百姓時常被其摧殘迫害,于是土民與大武百姓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卻總是得不到解決。
去年爆發的大規模叛亂就是這樣,好不容易由李秉淵平息下去,結果李秉淵一死,今年又開始有暴亂開始蠢蠢欲動。
林止陌在前些日子接到錦衣衛的密報之後就一直想着要解決這個問題。
他想起了前世之時著名的改土歸流,同樣的對付土司與土民,最終解決了這種多民族之間的矛盾。
而現在麻煩的事情就是土民之中還夾雜着太平道亂黨,所以要平息土民之亂,必須要先解決太平道,李思純出身于貴州,那裡還有她父親的許多舊部,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契機。
當天下午,内閣收到了林止陌發來的一份诏書,命勇毅候盧一方代天子巡視西南,督軍平息貴州民亂。
内閣現在是岑溪年和徐文忠為首,于是立即将此事執行了下去,盧一方本就是鑒定的保皇黨,犀角洲中又背靠林止陌賺了不少錢,雖然對于解決土民之事有點心裡沒底,但還是硬着頭皮應了下來。
雲光殿中,殿門緊閉,四周沒有一個宮女和太監。
殿内紅燭搖曳,李思純的臉上滿是報複成功之後的快感,卻沒留意到林止陌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戚白荟說的那個法子讓他有點沒想到,竟然就是讓李思純把自己那啥一頓,絕對不能反抗,而且還要裝得十分痛苦的樣子。
林止陌到現在都沒想通,還是個老處……咳咳……的戚白荟為什麼會出這麼一個馊主意,而且關鍵是竟然真的有用。
看李思純現在的樣子,好像真的已經把心裡憋着的氣都撒了出來。
行吧,你覺得壓制住我了就好,正陽決什麼的就不用告訴你了。
“對不起。
”
李思純忽然輕聲說道。
林止陌低頭看着她,笑道:“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
“因為整件事都是我先騙你的,而且剛才還對你發那麼大的火。
”
李思純靠在林止陌懷裡,溫暖得讓她有點不願意離開。
林止陌撫着她光潔滑膩的背,柔聲說道:“我其實開始沒有猜到你是太平道的聖女,但是那時候我就發現你其實心思很重,隻是在清依面前故意裝作一臉呆萌的樣子而已。
”
李思純擡起頭看着他,遲疑道:“你真的讓我去貴州?
”
“是西南總管府。
”林止陌更正道,“自從你父親被害之後,甯嵩的手就伸了過去,将那裡的大部分将官都替換成了他的人,所以你此行其實并不簡單,不光要解決貴州太平道亂黨,還要小心甯黨的狗。
”
李思純點點頭,發絲蹭得林止陌的胸口有點癢。
“我父親的許多舊部都還在,我不會有事的。
”
關于這次過去要怎麼做,林止陌并沒有多說什麼,盧一方也是個混迹于官場的老油條,由他打頭陣處理不會有大問題,李思純隐在暗處就行。
他低頭親了李思純一下,輕聲說道:“我會讓内閣替你父親平反正名,等你回來。
”
……
禦書房中。
姬尚韬呈上一份清單,說道:“南磻已經簽訂了一份契約,很是順利,西遼丞相對于貿易也很感興趣,但是他們的太子耶律重堅決反對,目前擱置中,還有大月氏……”
他頓了頓之後說道,“那個參知政事烏賀紮明确表示,買賣可以,榷場也能設立,但是要按他給的價格,而且榷場要在他大月氏境内,且由他們的人來把守主持。
”
榷場是兩國貿易的中轉站,也應該兩國分派人手一起把守,如果被大月氏掌控,以後大武的商賈不光會被處處針對和打壓,甚至連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最關鍵的是大武的貨物在他們眼裡将是一塊随時可以吞下去的肥肉。
姬尚韬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對于烏賀紮的要求很是憤怒。
林止陌卻淡淡一笑:“這是他的要求,朕可以無視,明天,朕會讓他收回的,你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