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的自稱又從“朕”變成了“我”,态度已經十分明确。
傅雪晴心中一凜,但立刻恢複了輕松的微笑,舉起酒杯:“那是自然。
”
一場談判就在這短短時間内完成了,看似風輕雲淡,但是隻有傅雪晴知道,若是剛才自己回答得稍有不慎,或許傅家就将迎來萬劫不複的局面。
她很清楚,所謂的大武首富也好,第一世家也罷,在皇權不顧一切後果的碾壓之下絕無生路。
傅雪晴沒有怨恨林止陌過河拆橋,也沒有氣惱他咄咄逼人,相反她還十分高興,十分滿意。
皇帝願意禦駕親至和她談這些,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德和情面了。
況且還不止這些,她是生意人,已經第一時間察覺到那個股份公司将來會有多美好輝煌的前景了。
這個皇帝是個神人,他親手造出了那麼多從所未見的東西,這些東西若是賣去國外,絕對不會比絲綢瓷器等大武獨有的貨物賣得差。
而她,還有傅家,将手持這個公司最原始的股份,将來假以時日,會有一個十分恐怖的升值空間,如果這一點都察覺不到,自己也不配做什麼傅家掌舵人了。
至于皇帝說的即将到來的變動......我什麼都沒聽見!
林止陌也端起酒杯:“那我就借花獻佛,恭喜嬸嬸成為我的第一位合夥人,從此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
傅雪晴眼神微閃,嫣然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她成為了皇帝的自己人,自然可以和姬宏亘大大方方成親了,二十年了,這個心願終于可以達成了。
當甯王被重新放進花廳之時,他隻覺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總覺得皇侄和晴晴似乎比之前更親近了。
隻不過他很快就察覺傅雪晴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水汪汪霧蒙蒙的,還隐隐閃着綠光,仿佛要吃了自己似的。
甯王的腿又顫抖了一下,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随着林止陌和傅雪晴的談判結束,對袁綏科舉舞弊案的調查也正式開啟。
舞弊在大武不是小罪,但也無非是革除功名永不錄用,可是随即有人将袁綏在京城參考時一擲千金的行為曝光了出來。
本來這是袁綏花他自家的錢,朝廷管不着,但是又有人爆料,說袁綏曾酒後狂言,他袁家有錢,别說買個考題,就是直接買個五品官都不是問題。
這話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衆多正在苦苦等候放榜的考生頓時全都怒了。
如果花錢就能買官,他們寒窗苦讀十餘載又算什麼?
這一日,上千考生聯名上書,請求嚴查常州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