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納采、問名、納吉禮有序的進行着,到了十一月初八,南宮府正式向傅府的六姑娘下了小定禮,兩家約定待傅雲雁行了及笄禮後便請期成婚。
如此這般,南宮昕與傅雲雁的婚事算是正式定下了。
這樁親事一傳開,多少還是讓人有些意外的,畢竟傅家六姑娘出身高貴,而那個南宮昕就……但想想南宮昕現在是五皇子的伴讀,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傻子”了,憑着南宮家的門弟,與詠陽大長公主府倒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王都之中,幾乎每日都會傳出誰家與誰家結親聯姻的消息,這樁婚事并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倒是帝後在聽聞了這樁喜事後,很是歡喜地賞賜了不少東西。
然而,對于齊王府和張家而言,傅家甯願與那個“傻子”結親,也要拒絕自己,卻大大的打了臉,不免生出些怨怼來。
齊王府被詠陽的一頓鞭子打得暫時老實了,不敢再出幺蛾子。
但韓淩賦在聽說傅家與南宮家正式下了小定禮後,手上卻不禁用力,幾乎快要把筆折斷了。
“殿下。
”韓淩賦的伴讀,兵部侍郎于乘風之子于瑜明在一側勸道,“稍安勿躁。
”
“本宮知道。
”韓淩賦放下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本宮确是小瞧了南宮家的底蘊,連一個小小的二房之子,竟也聰慧至此。
”
南宮昕十日前就已正式進宮,以伴讀之名,與五皇子一起到上書房念書。
才短短幾日,他所表現出來的過目不忘和舉一反三的聰慧,就讓來上書房抽查的皇帝贊不絕口。
誰能想到,這南宮昕可是被足足稱了十幾年的傻子!
“殿下,會不會是這南宮家故意藏拙,讓人誤以為南宮昕是傻子?
”于瑜明猜測道,“畢竟南宮家剛回王都的時候,可謂是步步艱難,或許是想麻痹皇上。
”
韓淩賦低頭沉思,說道:“若真是這樣,那南宮家的心機可真是太深了。
”
于瑜明語帶深意地說道,“這一點未嘗不能加以利用。
”
韓淩賦眸光微動,片刻後,點了點頭。
南宮家,還有這詠陽大長公主府,對于他的履次示好都視而不見,待日後……他必不會忘了今日之恥。
唯一可惜的是,詠陽大長公主的人脈現在看來已是無望了,如此,他必然不能再錯過鎮南王府。
對于白慕筱上次所提之事,韓淩賦原本還有些猶豫,擔心可能會惹惱了南宮家,可是現在……若是不抓住這次的機會,萬一讓鎮南王府也被拉到五皇弟那邊,他日後坐上那個位置的希望恐怕會更加渺茫。
韓淩賦的眸中閃過一道銳芒,心中暗暗有了決定。
南宮昕和傅雲雁的婚事盡管讓某些人的心裡隐隐有了躁動,但對于南宮玥而言,卻是一件喜出望外的大好事。
一得到南宮府遞來的喜訊,南宮玥就迫不及待地寫了一封長信給蕭奕,與他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隻是,傅雲雁的胞兄管她叫大嫂,她以後又得稱傅雲雁為嫂嫂,這亂七八糟的稱呼該怎麼辦呢……這麼想着,南宮玥不由低低的笑了起來,随手把這個甜蜜的困擾也寫在了信裡。
把信交給百合讓人送出後,南宮玥懶洋洋地卧在美人榻上,一手抱着貓,一手翻着醫書。
她的手指在小白的下巴輕撓着,小白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暈暈欲睡。
但很快,随着窗外的一聲鷹嘯,小白眼睛一亮,“喵嗚!
”叫了一聲,就從美人榻上躍下,一躍沖出窗戶,撲向那正沖它挑釁的小灰。
小灰振翅飛了起來,小白撲了個空,隻能對着天空憤憤不平的“咪咪”着,就見小灰俯沖而下,拿翅膀輕拍了一下它,小白頓時來了勁,以不可思議的動作一扭,猛地撲到了小灰身上,把它壓在自己的肚子下面,然後得意洋洋地叫道:“喵嗚!
喵嗚!
”
小灰哪肯服輸,扭頭去啄它。
兩個小家夥頓時鬧成了一團。
南宮玥幹脆放下了手上的醫書,倚着窗,笑盈盈地看着它們嘻鬧,心情愈發愉悅了。
現在,她也算是事事順遂,接下來,隻需要把手上的這些瑣事料理妥當,等着蕭奕回來就行。
百卉在這時走了進來,輕喚了一聲說道:“世子妃。
”
南宮玥回過頭去,含笑問道:“什麼事?
”
“朱管家把您要的東西遞來的。
”百卉說着,遞給了她幾張寫得滿滿的紙,“這是二公主的脈案。
……太醫院的陳太醫是世子爺的人,朱管家說,按規矩,除了皇上、皇後和太後外,所有的脈案都是歸整在一起,太醫們随時都可去翻閱,但陳太醫卻沒有找到二公主的脈案。
”
南宮玥微微垂眸,一邊沉思着,一邊問道:“然後呢?
”
“後來陳太醫向太醫正請了命,整理曆年脈案,這才在次日看到了二公主的脈案,似是周王兩位太醫在夜裡悄悄放回去的。
”周太醫和王太醫便是奉了皇後口喻,前去皇陵為二公主診治的兩位。
南宮玥秀眉輕挑,問道:“這麼說來,二公主的脈案是被這兩位太醫故意藏起來了?
”
百卉應道:“從陳太醫那裡傳來的話來看,确是如此。
”
太醫院的脈案是不能随意銷毀的,否則便是大罪。
在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