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得寸進尺
窗外的天色此時更加昏暗,不時傳來的雷嗚,風襲卷着落葉,不時拍打着玻璃窗發出了陣陣響聲。
“好像下雨了。
”不知道是誰先出口轉移了衆人的視線。
薛暮暮擡眼一看,此時的窗外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玻璃窗外不時就沾滿了雨滴,似乎恍惚回想到了某件事情。
薛暮暮的眉頭微微皺起,在心裡暗自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
她的身影一出現在辦公廳裡衆人的回光便又紛紛的投人,于娜看着薛暮暮有些落寞的神情,心中冷笑了一聲,語氣裡也假裝驚訝道:“呦,薛小姐怎麼回事啊,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太好啊。
”
薛暮暮冷眼望着她,并不想與她過多的交際,徑直的就想從她身邊走過。
可是有的時候你不去招惹是非,麻煩卻自己找上門。
于娜可沒有這麼輕意的放過她,此時伸腳一邁擋在了薜暮暮的前面,看着她的臉上是一臉的同情。
“啊~我知道了該不會是被殷總給辭退了吧。
”她一隻手捂住了嘴巴,一臉的震驚的模樣卻話鋒一轉十分不屑道,“我就說有的人是不配在我們公司呆下去的。
”
旁邊的人也趕忙幫腔道:“可不是嗎?
我們公司可不是什麼野雞收容所,憑一個想要麻雀變鳳凰的心機女,也配。
”
冷言冷語如同倒刺一般直插在薛暮暮的心尖,一下又一下的重擊着,她此時咬緊着牙關可是卻不足以把她打倒,她此刻冷笑了一聲,本就淡漠的眼晖望向于娜時竟叫她深深的打了個寒颠。
“那于小姐呢?
一直讓你關心我的事真是感到抱歉,那你手頭上的工作做好了嗎?
”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資料,神情十分的冷淡卻又讓于娜心頭一顫。
于娜猛得擡起頭,惡狠狠的對着薛暮暮喊道:“你想幹什麼?
”此刻辦公室的氣氛仿佛凝聚在一起,大夥的目光紛紛投入過來。
卻聽見薛暮暮的聲音,擲地有聲的傳來,她的眼神直望着于娜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淡淡的開口道:“重新做一份,把設計稿都修改一下,今天下班之前交到我辦公室裡,做不好也沒關系晚上接着做做到好了為止。
”
“憑什麼?
”于娜此刻跳了起來,看着薛暮暮的眼神裡滿是不屑道,“你憑什麼命令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
薛暮暮此刻冷笑了一聲看着于娜此刻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般,直接回擊道:“憑什麼,憑我今天還是殷氏的首席設計師,我就有資格。
”她此時的話輕飄飄的卻給了所有人一擊重擊。
薛暮暮環顧了一眼四周,神情裡也滿是淡漠卻清清楚楚的回響在在場的人,一字一句道:“我就算是被停職,隻要我一天不被辭退,我一天就是你們的上司。
”
薛暮暮此時的眉眼依然染上了怒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并沒有換來别人對自己的尊重,反而助長了他們的火焰。
她本想平心氣和的與大家做同事,可總有人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底線,這次她不會忍了。
她擡眼望着于娜的眼裡滿是戲谑,用最平淡的語氣給予重大的一擊,張了張口道:“還有你的設計方稿真是讓人難以入目。
”
薛暮暮話一說完也不去看她什麼表情,徑直走過,高跟鞋落在地面發出穩重的聲響。
“你……”此時的于娜被氣的臉色透紅,支支吾吾的卻說不出話來,看着周圍的人朝她投來的目光。
此時十分的懊悔,怎麼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此時氣急敗壞的說道:“看什麼看啊?
”
衆人也覺得沒勁,此時一哄而散,隻留下于娜盯着薛暮暮的背影留下的陰毒目光。
薛暮暮回到了辦公室裡,擡眼望了桌面上電腦空空如也的内容,隻是歎了一口氣便伸手關閉裝進了包裡。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這裡本來屬于她的東西就并不多,隻是望了一眼随後便關上了門,走出辦公室的一瞬間大夥的目光再次投向她。
薛暮暮望了一眼衆人他們又趕忙低頭假裝忙于工作。
薛暮暮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目不直視,直接走出了辦公廳裡隻留下一個淺淺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眼前衆人才舒了一口氣。
公司樓下,此時此刻雨滴滴在了地面不知是在敲擊了誰的心。
薜暮暮看着眼前的大雨磅礴,耳邊是清脆的響聲,她伸手手水滴落于她的掌心,風吹起了她的長發仿佛回想到了好多年前。
那個時候薛暮暮與殷浩軒兩個人才剛剛結婚,她在公司樓下等他正好遇到了下雨,兩人并肩站立,可是雨勢卻沒有停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殷浩軒脫下西服外套,伸手披在兩個人的頭頂,說了一句“跑。
”
那是兩個人最近的距離,她能清楚的聽見他的心跳聲,頭頂上傳來的氣息。
最終他們還是淋濕了,可是殷浩軒停下來時眼裡滿滿倒映的都是她,那個時候薛暮暮想或許他心裡也是有她的吧。
可是時間就像是雨水一般,淋在心裡澆毀了一切,他們也早已經不複從前了。
“鈴……”電話聲響響起,薛暮暮從包裡拿出手機接了開來,裡面傳來文思有些焦慮的聲音道:“暮暮,你在哪裡啊,出事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啊,你怎麼樣了啊。
”
聽着文思關懷的語氣薛暮暮心中一暖,隻是輕輕的回複道:“我這不是沒事啊。
”
“還說沒事,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文思一聽到消息就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飛到薛暮暮的身邊。
此刻薛暮暮擡起了頭,望着越下越大的雨輕輕的搖了搖頭,對電話裡頭道:“不用,我馬上回家,回去聊。
”
文思道了一聲好之後,無奈隻得匆忙的挂斷了電話。
薛暮暮擡眼望了一眼,便脫下了外套沖進了雨裡,腳踩着水裡不時激進水花,仿佛那年一樣,隻是身旁不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