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下班後回到家，進入客廳看到沙發上坐着的季溫情，他問向迎上來的孫嬸：“她什麼時候來的？
”

　　孫嬸接過他的外套：“已經兩個小時了。
”

　　季錦川解下領帶扔給她，一邊解袖扣一邊走過去：“姑姑。
”

　　季溫情端坐在沙發上，溫婉的面容沒有什麼表情，一旁的方雅卿臉色不太好，電視雖然開着，但兩人的心思都不在上面。

　　季溫情揚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坐下：“我有話問你。
”

　　季錦川已經猜到她來的目的，他看了一點孫嬸，孫嬸會意，進入廚房去幫忙。

　　季錦川看向方雅卿：“你先回房去。
”

　　方雅卿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季溫情，走向樓梯，上了二樓。

　　客廳裡隻剩下了他們兩人，季錦川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季溫情看着他，以長輩的口吻訓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

　　季錦川不答反問：“她去找你了？
”

　　“對。
”季溫情沒有否認，“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把她逼到走投無路了？
”

　　季錦川面色淡淡的：“我沒有逼她，是她自己要離婚。
”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
”季溫情喝了一口水潤喉，因為太過生氣，說話的口吻變得很嚴厲。

　　季錦川點燃一根煙：“說來聽聽。
”

　　“一是将方雅卿送走，求得悠然的原諒，你們好好過日子，二是離婚把諾諾給悠然撫養。
”

　　雖然方雅卿是紹衡的老婆，但發生了這種事，不能讓她再回到季家，免得她成為一顆定時炸彈，所以隻能将她送的遠遠的。

　　季錦川雖然點燃了煙，但有季溫情在，他夾在兩指間沒有抽：“我會将方雅卿送走，但不是現在。
”

　　季溫情問：“什麼時候？
”

　　季錦川答：“等她生完孩子。
”

　　季溫情瞪着他：“你是嫌悠然受的刺激還不夠嗎？
”

　　季錦川冷峻的面容溫漠寡淡：“姑姑可以勸勸她，讓她要不要再瞎折騰，如果她堅持要離婚，那咱們法庭上見，諾諾的撫養權我是不會給她。
”

　　季溫情愠惱：“你非要把她逼瘋才甘心是不是？
”

　　“我沒有。
”

　　“你明天就把方雅卿送走，不管是紐約還是美國，隻要你們斷了來往。
”

　　“不行。
”

　　“那你就把諾諾給悠然。
”

　　季錦川回答的幹脆利落：“不可能。
”

　　季溫情的胸腔翻騰着惱意：“這也不行！
那也不能！
你非要将她逼到難堪的境地，恨你一輩子嗎？
”

　　季錦川抿緊了唇瓣，沒說話。

　　“你聽姑姑的，給方雅卿一筆錢讓她離開，走的越遠越好，悠然是個好女孩，你們有諾諾，不要讓他生長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裡。
”

　　季錦川沉默。

　　二樓的走廊上，方雅卿聽他們的談話，攥緊了扶手欄杆，心頭突突的直跳，忐忑緊張的等着季錦川的回答。

　　片刻後，季錦川開口：“不行。
”

　　季溫情怒瞪着他：“季錦川！
”

　　“我就不留姑姑吃晚飯了。
”季錦川傾身，将手中的煙摁進煙灰缸裡，楊聲喊了一聲孫嬸，孫嬸從廚房出來，他道，“送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