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想殺了她了。
而在功虧一篑的現在,她還是不死心。
“帶她走吧。
”蕭鳳亭松開手,淡淡得道。
那幾名保镖警惕的圍了上來,蕭夫人低低的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這一次她并沒有再耍什麼花樣。
門外傳來了引擎聲,是車子離去的聲音。
唐傾的視線緩緩從門外收了回來,然後緩緩的落在了對面的蕭鳳亭的身上。
他距離她很近,又好像距離她很遠,她看着他那張臉,微微動了動唇,像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說,但是又想不起到底該說什麼。
蕭鳳亭走過來,他身上還在滴滴答答的淌着紅色的液體,但是唐傾這次可不敢猜測這是血了。
應該是某種紅色的顔料,用來哄騙蕭夫人。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問道。
唐傾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起來,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但是這笑容卻帶着幾分悲哀的味道。
她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蕭鳳亭伸出手,将她手裡的手槍取了過來,當着她的面,把手槍拆掉了。
他把那堆零件丢在了她的手上,唐傾低下頭,看着手上的手槍零件。
——這是一把空樘槍。
蕭夫人并沒有在裡面塞子彈。
唐傾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苦澀起來。
她大抵,也能猜得到蕭夫人的計劃。
不管她開不開槍,穩赢的人都是她。
——她開槍的話,就算發現裡面并沒有子彈,她也有足夠的理由讓蕭鳳亭将她殺死了,而蕭鳳亭估計也沒法再說什麼。
——而她不開槍,由蕭鳳亭開槍的話……
反正,如果不是蕭鳳亭這一出,今晚死在這裡的人一定是她。
她這樣的小人物,果然被這些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不管怎麼掙紮,都沒辦法逃脫。
就算孤注一擲的拼上性命和勇氣,到頭來也不過是被他們戲弄和算計。
她很難受,但是哭不出來,眼睛酸澀,卻掉不出一滴眼淚。
可能這個結局,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逃不掉啊,就算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她也逃不掉。
她擡起手捂住臉,低低的發出了笑聲。
蕭鳳亭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轉過頭對着身後的人道:“給我拿件衣服和毛巾過來。
”
他用毛巾擦幹淨了身上紅色的顔料,然後換上了新的外套,走上前将輪椅上臉色蒼白的唐傾抱了起來。
“你沒有開槍,做得很好。
”
唐傾苦笑着道:“我隻是覺得,她是在騙我。
”
蕭鳳亭低頭看了她一眼,他眉眼平靜,“那無所謂。
”
他抱着她上了車。
唐傾坐在車裡,才看清了這座别墅的全貌。
暮色深沉,并不算很大的别墅籠罩着寂夜裡,被群山環抱着。
不難想象得到,蕭鳳亭的父親,确實是打算跟自己的心愛的女人隐居了的。
隻可惜……
蕭鳳亭看她一直看着窗外,讓司機将車窗旋上。
唐傾轉過頭看着他平靜的臉色,“那是你父親的房子。
”
“别跟我提那個廢物的名字。
”他神色之間帶着幾分厭倦。
唐傾想起蕭夫人和他之間的對話,“他很愛那個女人。
”
蕭鳳亭不屑道:“他隻是一個懦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