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宮衡不一樣,夏景年昨晚上稱得上是一夜未睡,他穿着白大褂,臉色比紙還憔悴。
還沒等宮衡說話,夏景年就道:“她肺部有少量的積水,看看過幾天能不能及時吸收,如果沒法吸收,可能要開刀住院了。
”
宮衡挑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她落水的時候搶救的很及時,并沒有嗆進多少的水。
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辛。
”
宮衡斜靠在牆壁上,抽了一根煙出來,“那當然。
也不看看是誰救的。
”他幾乎是把自己肺裡面的空氣全渡給她了,自己都差點憋得太爆炸了,如果她還嗆水,那他絕對是死不瞑目。
香煙還沒點燃,就被夏景年掐走了煙頭,“醫務室門外不許抽煙。
”
“……”宮衡瞪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往裡面看,“她人呢?
”
“還睡着呢,有點發燒,估計是冷到了。
”他看宮衡就要開門進去,忍不住拉住了他,“你别進去吵她。
”
宮衡推開他的手,漫不經心的:“我就去看看她。
”
夏景年也攔不住,看着宮衡擠開一條縫,魚兒似的滑溜溜的溜進去了。
夏景年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擡起手捏了捏眉心,感覺腦子有點脹。
唐傾已經轉移到了病房裡面,此刻正有護士看守着,護士見到宮衡進來,也不敢阻攔,隻是無助的看着不遠處的夏醫生。
夏景年揮了揮手,讓她離開,然後看着宮衡輕手輕腳的走進了病房裡面。
他走過去輕輕地握住了唐傾垂落在病床上的手,然後就坐在那裡不出聲的看着她。
夏景年看着此情此景,閉上眼無聲的輕笑了一聲,知道自己不用擔心宮衡會吵醒唐傾,就忙别的去了。
唐傾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靠近中午的時候。
她緩緩睜開眼,第一眼入目的就是宮衡俊美無鑄的臉龐,他拄着臉靠在床頭,垂眸看着她,那眸光竟然讓她想到了“溫柔”兩個字。
“醒了?
”
宮衡收回了握在唐傾手上的手指,從床邊站了起來,站在窗邊望着窗外,淡淡的道:“還記得我昨晚說的話嗎?
如果你死不了我會怎麼辦?
”
唐傾迷茫的眼神一瞬間清醒過來,她眸孔微微睜大,掙紮着才能床頭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插着的針管和房間裡的儀器。
宮衡雙手環胸,語氣冷嘲熱諷:“沒死,手腳健全,一點事情都沒有。
”
唐傾随着他的話,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然後捂住嘴,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咳得彎下了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聲響驚醒了門外守着的護士和醫生們,夏景年也聞訊趕了過來,看着那邊痛苦咳嗽的唐傾,他脾氣再好也氣了,對着宮衡問道:“你又對她說什麼了?
”
“………………”宮衡微微睜大了眼睛,滿臉的無辜之色,夏景年卻完全不吃那一套,怒氣沖沖的把這個礙事的家夥從唐傾的病房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