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面無表情，隻是腳上緩緩用力，林申鳴嘴裡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不斷有血沫從他口腔和鼻孔裡噴出來。

　　洛南初見他要鬧出人命，走過去拉住傅庭淵的手，“sorry，我喝醉了。
”

　　這是在解釋她和這個男人剛才的糾纏。

　　傅庭淵的視線從被她握着的手上緩緩移到她的臉上，“你今晚沒喝酒。
”

　　洛南初輕笑了幾聲，擡起手把臉頰上的碎發别到耳後，掩在脖頸處的碎發被撩開，露出了更多肆無忌憚的吻痕。

　　“你幹嘛……這麼生氣？
”她似乎覺得好笑，她瞧着他陰鸷到了極緻的模樣，歪了歪頭，“你不在乎這個的，不是嗎？
”

　　傅庭淵看着她，“誰說我不在乎？
”

　　“你說過你不在乎。
”她輕笑出聲，“可能傅總都忘記了，你當初說——洛南初，我不介意你跟哪個男人發生過關系。
”她學着他當初的語氣，“你放心，我會做好安全措施，不會讓你染上什麼奇奇怪怪的毛病……嗯！
”她低低痛呼了一聲，被傅庭淵擰住手腕壓在了牆壁上，後背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洛南初蹙了蹙眉頭，有些不可理喻的看向他，“傅庭淵，你瘋了？
！
”

　　“我看是你瘋了。
”他擰住她的腕子，聲音壓的極低，眉目間戾氣更重，“洛南初，你想報複我，不需要用這種方法，明白嗎？
”

　　洛南初不由的笑了：“報複？
報複是需要傷害别人的，我跟别的男人睡，傷害到誰了？
你嗎？
”她笑的停頓了一下，“你又不介意跟别的男人共享我。
”

　　“……”

　　洛南初看着男人臉上越來越陰戾的情緒，她眸内閃過一絲迷茫，似乎是真的很不明白傅庭淵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很無可奈何的樣子：“幹嘛要生氣呢？
我隻是想幫你啊。
”她擡起手，溫柔的撫上他的臉，“他說隻要我跟他睡一晚，今晚就簽下那單子。
你不是在為那塊地煩惱嗎？
他爸爸是開發商，他能為你省卻很多麻煩呢。
”

　　“我的生意還用得着你去陪睡？
”

　　“話不能這樣說。
”洛南初慢慢笑了起來，“我們現在是利益共同體，你賺得多，我也有分成啊。
而且你說的對——這個世界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她凝眸看着他，“我想要錢，總得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
”

　　傅庭淵像是回到了那個冷夜。

　　他坐在皮椅上一字一句對着洛南初道：“這個世界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洛南初，你可以拒絕。
”

　　原來他的話，她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

　　都記住了。

　　她記住了他給她的規則——想要錢，就要拿身體去換。

　　她現在把這個規則融會貫通，學的很好。

　　傅庭淵看着她的眼睛，卻發現自己讀不出她眸内的情緒。

　　或者，是他不相信自己現在所看到的。

　　他想要從洛南初眼底看出一點抗拒，或者是她在對他進行報複。

　　但是沒有。

　　她幹幹淨淨的，好像真的是希望能幫他快點簽下這次的單子，而心甘情願要跟别的男人上床。

　　傅庭淵想，或許有什麼東西，已經變得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