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洛家這個隻有一代的首富不一樣,秦家在桐城是有底蘊的。
秦家的發家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明朝了。
是當之無愧的名門望族。
而秦素,是未來秦家的繼承人。
殷漠北的做法,對任何一個豪門繼承人來說,都是一種極緻的羞辱,秦家人在桐城的反撲,都被殷漠北鎮壓了下去,直至今日,早已經被鏟除的一幹二淨。
秦素被他帶走,自那以後,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家。
“你們有沒有想過,素素這半年來這樣委曲求全,就是為了保你們平安?
”洛南初低着頭摩挲着手上陶瓷瓶子冰涼的瓶身,“你們如果出事,你叫她今後怎麼辦?
”
秦落歡壓低了聲音,壓抑而悲憤:“初初,那我問你——如果有朝一日,你的家人被如此羞辱,你當如何?
”
那一夜,秦素被殷漠北強了的這件事,傳遍了整個桐城。
沒有娛樂新聞播報,沒有報紙登出,但是整個桐城都知道,秦市長的長女,被殷家的私生子強占了。
那種仇恨,是世仇。
洛南初一下子握緊了手,她心裡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秦落歡說的事,她無法想象。
她無法想象,秦家人到底有多恨。
那種恨,是要見血才能消除的。
沒有秦家人不想殺了殷漠北。
然而也沒有秦家人能殺得了殷漠北。
那個從一介私生子爬到殷家頂端的男人,早已經不是跟在秦素身後瘦小卑微的少年了。
秦素與殷漠北,是正宗的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
*
洛南初開門進來,就聞到了酒店房間裡淡淡的煙味,她腳步微微一頓,下意識的把手上秦落歡遞給她的瓶子收進了包裡,然後伸手就要開燈。
一隻手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一堵溫厚的肉牆也随即襲了過來,将她堵在牆壁和他之間。
“去哪裡了,嗯?
”
男人身上清淡的古龍水的味道,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一齊侵入她的感官,帶着一絲淺淡的危險。
洛南初從他掌心裡抽回了手,卻被他摟住了腰,他溫熱的手掌如同帶着火焰,燎得她那塊皮膚發燙。
“沒去哪裡,随便逛了一下。
”洛南初淡淡道,随意的伸手把燈打開。
男人英俊的眉目隐現在燈光裡,他深邃的眸子此刻正落在她的臉上。
她現在真的很疲憊,沒力氣跟他虛與委蛇,她跟秦家人的事,如果傅庭淵稍微在乎她一點,他早就能明白了,畢竟他們當初結婚以後,她跟秦素往來也非常的頻繁。
隻是他那個時候,不屑去了解她絲毫。
而她現在,也早已經沒有了跟他說過去的心情。
傅庭淵凝眸看着她。
她嬌美乖巧的眉目上,染着細碎的冷倦,恹恹的,有點可憐。
“出什麼事了?
”他擡手,輕輕拂過她的臉,她身上的體溫有些低了。
“就是累了。
”她搖了搖頭,“想睡一覺。
”
傅庭淵沉默片刻,松開了手,他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好好休息。
”
他難得的溫柔,讓洛南初微微一愣,然後失聲笑了一下,擡起頭嬌聲道:“謝謝傅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