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衡終究還是沒有舍得做得太過分。
用孩子逼迫她可以讓她做很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但是難保她生完孩子以後還能像現在這樣安分。
總不可能一輩子将她關在他的調、教室裡,他是想馴服她,不是想逼瘋她。
距離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宮衡很難确定唐傾現在到了什麼程度,他對她十分手下留情,甚至連一點過激的手段都沒用在她身上,隻不過是關了她一個晚上,看她現在怕黑怕成那樣,他就有點心軟了。
眼看着這次馴養計劃就要失敗,宮衡琢磨着去跟夏景年商量。
夏景年調試着手上冰藍色的試劑,聽到宮衡的抱怨,臉上露出一點笑容:“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說絕對萬無一失的?
”
宮衡白了他一眼,“你想看到她變成那種見到男人就求艹的母豬麼?
”
夏景年慢慢搖晃着手上的試劑,冰藍色的液體逐漸變得透明,有絮狀的結晶沉澱在了試管底部,等到顔色逐漸變成了開水一般的顔色,他才将試管放回了架子上,有點漫不經心的問道:“所以,你是想要過來跟我說什麼?
”
宮衡坐在椅上,抱着椅背,将下巴抵在椅背上,笑嘻嘻的:“我隻是覺得,我們的本意不就是不讓她跑嗎?
那直接讓她以後再也跑不了了不就可以了?
”
夏景年的眸光一瞬,緩緩偏過頭看向好友笑得明媚陽光的臉。
“你是醫生,掌刀就由你來吧。
總不能壞人都是我做。
”
他笑着坐在那裡,陽光照耀在他陰柔白皙的臉上,笑得真是天使一般純潔無辜。
夏景年緩緩的收回了視線,他透明的眸子裡一片暗沉之色,過了許久,他才淡淡道:“如果你不心疼的話,我倒也能做這個手術。
”
*
宮衡由離開了。
他一走,房間裡的所有光線也被盡數的沒收。
她什麼都看不見,睡不着的時候,就隻能抱着腿靠在牆壁上等待宮衡重新回來。
無時無刻,她的四肢上都铐着鎖鍊,隻有等他回來以後她才能被短暫的解鎖,去生理排洩。
而一旦他離開,留給她的便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的黑暗。
視線一旦被剝奪,時間一旦久了,大腦就會忍不住出現幻覺。
有時候甚至會出現幻聽。
視覺和聽覺無法獲取任何信息,那種如同身處黑洞一般的空虛感能将一個人逼瘋。
宮衡雖然不會一直把她留在黑暗裡,但是這種短暫的停留也已經對她的精神和心理造成了損傷和壓力,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不正常,她已經變得期待宮衡的到來了。
就算他的到來帶給她的隻有屈辱。
或許在她的心裡面,那些屈辱已經比不上被一個人留在黑暗裡帶來的恐懼感。
她可能已經在試着接受,或者是習慣他帶給她的傷害。
這真是一個比死更讓她難以承受的發現。
她正在一步步的走向夏景年當初提醒過的結局,這讓她這些天所有的堅持都變得可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