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過誓,不會讓這個人受一點點傷害。
她會用命來保護他。
“我雖然也不會天真的覺得,幫一個人就會得到那個人的報答。
但是我養了你十六年,”他平靜的看着她,“你總不該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背叛我吧?
嗯?
你們才認識多久,已經可以到用命相托的地步了?
我養了你十六年還沒有你們認識六個月感情深厚?
”
他似乎是覺得可笑,唇角勾起了一抹涼薄的冷笑,從身側的保镖口袋裡抽出了一把手槍壓在茶幾上,他淡淡問道,“你應該知道背叛我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吧?
”
夏檸聊臉色十分蒼白,但是嘴唇卻依舊緊緊的抿着,一言不發。
蕭鳳亭看着她,眼底冷色越來越重,他傾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夏檸聊的面前。
他立在她的眼前,就像是一座玉雕的雕像,精緻而美麗。
就像十六年前,她仰起頭看見他的時候一樣。
十六年過去了,不管那個漂亮的如同女孩的少年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腥,經手了多少人命,在她眼裡,他依舊那麼閃耀而潔淨。
對她來說,他就是她的“上帝”。
她用生命供奉的“天神”。
她就像是最虔誠的教徒守護着她的信仰一般,她不會讓他受一點點傷害,就算是潛在的傷害也不行。
她不能殺了唐傾,所以隻能讓她離開,她希望她失蹤的時間足夠蕭鳳亭想明白他對她的感情。
如果僅僅隻是占有欲,那她今後不會再做什麼,而如果,哪怕是一點點喜歡,她都舍不得讓他去經曆再一次痛失所愛的痛苦。
“說話。
”
他站在她面前,眸底帶着戾色。
她抿唇,不置一詞。
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男人,他伸出手,微涼的手指掐住了她的脖頸。
窒息和疼痛一齊襲來,而她最關心的卻是他受傷手臂上因為肌肉用力不斷湧出來的血。
蕭鳳亭看着面前臉色蒼白的女人翕動的嘴唇,她似乎有話要說,他看了她一會兒,緩緩松開了手指。
“你的手臂……在流血。
”夏檸聊捂着脖子,不斷的咳嗽着,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
蕭鳳亭低下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崩裂開來的傷口,有血水順着他的指尖緩緩流淌下來,滴落在腳下的地闆上。
涼風從洞開的大門口裡吹拂進來,他看着脖子上帶着他手印的夏檸聊,微微閉了閉眼。
“明天,你去美國分部。
從基層幹起,一輩子别回來。
”
夏檸聊仰起頭,看向背對着她的蕭鳳亭,她眼睛裡已經盈滿了淚水。
“少主,我一輩子都不會背叛你。
”
“……”
“我隻是不希望你會後悔。
”她喃喃着道,“我想給你創造一個機會……我不希望你會傷心啊……我舍不得。
”
有人從門外走來,俯在蕭鳳亭耳邊說了什麼,男人往外走去,再沒有看她一眼。
*
唐傾拿着夏檸聊給她的包和飛機票,進了候機廳。
晚上,但是等飛機的人依舊很多,整個候機廳都坐的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