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愛恨一生最心動。
最初的心跳聲,一直伴随到如今的刻骨銘心。
他心心念念喜歡的人,他還可以陪她很久。
夏景年想到此處,心裡微微一動,幾分壓抑不住的愛戀從心底緩慢的流淌出來,讓他溫淡的眸孔裡露出幾分隐秘的溫柔。
讓人将唐傾推出去曬曬太陽,夏景年收拾了一下房間裡的按摩油,又去洗了手,然後從實驗室裡走了出去。
宮衡正靠在船甲的欄杆上抽煙,此刻見到他過來,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詢問似的沖着他挑起了一邊的眉頭。
“已經跟她說了。
”夏景年走過去,跟着他一起靠在欄杆上,帶着海水鹹澀味道的海風吹拂過來,夏景年閉上眼,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心情難得有些輕松。
有些事情,說開了反倒沒有了壓力。
前段日子宮衡身上顯露出來的戾氣,也讓他憂心忡忡了一段時間,他是不願意跟宮衡争什麼東西的,如果他喜歡,他身上能給的東西他都可以拿去。
隻是偏偏他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唯有唐傾,他不甘心拱手讓人。
一邊是宮衡,一邊是唐傾,哪怕是其中任何一個,他都沒辦法輕易放手,最後還是宮找過來跟他談了一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松了一口氣。
宮衡“唔”了一聲,“她有說什麼嗎?
”
夏景年搖了搖頭。
宮衡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防備心真重。
”
話雖如此,隻是唇角的淡淡淺笑逐漸化為了幾分寵溺。
他收回視線,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煙,看着面前靛藍的海平面,眸光微微深邃了起來。
他這一輩子,做的都是離經叛道,殺人放火的勾當,興之所至,也不求長命百歲,就算死在某個女人的身下,也不足為奇。
然而唯有今日,他第一次品嘗到了“期待”這個詞的意味——心裡有了期待,就開始奢望未來。
舍不得死了。
這一輩子也隻能遇到這麼一個女人,等風頭過去,他回到美國,金盆洗手,好好振興家業,希望能活的長一點,把人娶回去。
他想象了一下唐傾穿着婚紗的模樣,唇角忍不住溢出一絲淺笑,他的心情從未有過的輕松,好似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感受到作為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她的出現,将一隻魔,渡成了一個普通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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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盛夏,島上的草木繁盛,郁郁蔥蔥,島上的遊客也逐漸多了起來,比平常要熱鬧了許多。
他們的到來,照例收到了島上官員們的熱烈歡迎,跟以往每一次那樣,宮衡出去應酬吃飯,夏景年推着她去醫院檢查身體。
唐傾的身體比剛來的時候健康了許多,血壓和血糖都快恢複成了正常人的水平,隻要他們不去鬧她,她的身體不受刺激,恢複起來都很快的。
畢竟年輕。
有基礎在這裡。
夏景年拿着筆,勾勾畫畫着唐傾的體檢報告,看看哪些東西需要格外注意一點,給她補充一下,一沒回過神來,就發現唐傾已經推着輪椅消失在醫生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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