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年抱着她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沉默着走過去,将她交給一直坐在船上的宮衡。
宮衡臉色十分平靜的接過了夏景年手上的唐傾,她的身體十分的冰涼,濕潤而潮濕,就像是被海水打濕了的一塊冷玉。
他緩緩擡起手,捏住了唐傾的下颚,垂眸看着她。
夏景年開口輕聲喚了他一聲:“阿衡。
”
宮衡微微頓了頓,慢慢松開了捏着唐傾下颚的手指,被他剛剛捏過的地方,已經留下了一個青紫的指痕。
宮衡看着遠處,目光和眼神都是平靜的,淡淡得道:“我以為你已經得到教訓了。
”
她的身體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空降,在他懷裡微微發抖。
“怎麼辦,你又讓我和阿年生氣了。
你說我這次該怎麼懲罰你才好?
”他的語氣越來越陰沉,像是逐漸逼近的冰峰,帶着讓人引頸就戮的寒意,“還是跟我上次說得那樣,直接砍掉你的雙腿,讓你再也走不掉,把你綁在床上,再也動不了?
嗯?
是不是這樣做比較好?
這樣你才乖乖的,不會整天想着跟别人合計逃跑?
”
“……”
“說話。
”
他聲音陰沉。
唐傾緩緩的睜開眼,她視線落在面前宮衡的臉上,目光有點空洞和迷茫。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抖着聲音,開口道:“你不管怎麼懲罰我都無所謂……隻求你能放過我的孩子。
”
宮衡的眸底涼意一瞬間滲人,他的手指緩緩的收縮了一下,似乎下一秒就要扣上她纖細脆弱的脖頸。
夏景年又低低的喊了他一聲:“阿衡。
”
他的聲音平靜而溫潤,讓宮衡逐漸從陰戾的情緒裡面緩緩冷靜了下來。
海上的風很大,但是對在場的人來說,最冷的是船上那兩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戾氣。
兩個人,一個文雅俊秀,一個精緻陰柔,然而站在一起,卻是同一種氣場。
宮衡将身上的風衣外套脫下來蓋在唐傾身上,然後對着開船的人道:“回去。
”
他身上纏繞着殺人的氣息已經散去,讓在場的人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夏景年坐在另一艘遊艇上,他雙手環胸,微微閉着眼睛,俊秀優雅的面容上,平靜之中,卻也透出絲絲涼意。
一路回去,氣氛沉悶,誰都不曾說話。
開船的人心裡隻想着,快一點,再快一點,把這兩尊瘟神送回去。
回到島上的時候,已經是八個小時以後。
宮衡将唐傾抱起,帶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夏景年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開宮衡的門走了進去。
宮衡和唐傾并沒有在廳内,隻是浴室裡面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他看了一眼被宮衡丢在地上濕漉漉的風衣外套,撿起來搭在了衣架上,然後坐在沙發上等待。
*
浴室裡,唐傾被宮衡放在浴缸裡面,渾身濕漉漉的都是海水的腥味。
他動手扒了她身上的衣服,拿冷水直接從她的頭發上開始往下沖了下來,任由她渾身上下冷得瑟瑟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