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不要這麼任性。
”他聲音有些沉郁了下來,帶着幾分涼薄的無情,“她現在在醫院,我不去她可能會死。
我很快就回來,你在家按時吃飯,這周的醫院檢查,我會叫林秘書陪你去。
”
洛南初抱着他,看着他英俊的側臉,眼底有些恍惚,片刻,她才低低的道了一聲:“如果你去了,我也會死呢。
”她看着他微微笑了笑,“如果這一次去檢查,就檢查出hiv了呢。
就算是這樣,都不肯陪我嗎?
”
洛南初很少這樣任性執拗,如果是别的什麼事情,他肯定就答應了。
但是白雪笙不一樣。
她精神脆弱,瀕臨崩潰,沒有他她熬不下去。
他遲到了三年,他無法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不去理會她的請求。
畢竟她人生裡,所有不應該受的罪,都因他而起。
傅庭淵的眸色逐漸靜郁下來,他擡起手緩緩撫過洛南初的長發,低頭看着洛南初的臉,很親近的姿勢,但是聲音卻帶着一股不留情面的冷硬:“林秘書會陪你去,不要任性,嗯?
”
洛南初輕輕的怔愣了片刻,她臉上的表情在這瞬間近乎于一種茫然。
黑白分明的眸孔看着他,好久,她才問道:“我在你心裡面,真的一點分量都沒有麼?
”
傅庭淵的眉心微微蹙了起來,洛南初這句話讓他有些莫名——她這是在把自己和白雪笙比。
“洛南初,”他微蹙着眉頭,“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奇怪?
”
她摟着他,聞言緩緩的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嗯,确實很奇怪。
”她松開他的脖頸,從他懷裡跳了下來,爬上床睡好,“剛才都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
傅庭淵看着她,眉頭卻并沒有放松下來,他走過去握住洛南初的一隻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低聲道:“三年前,她被我爸爸帶走,在非洲一家精神病院裡面當做精神病人治療了三年,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精神完全崩潰了。
我得治好她,她出事是我的責任。
她剛才接了你的電話,情緒有些不穩定,我得過去看看。
”
他這是在跟她解釋。
洛南初靠在床頭看着他笑了笑:“嗯。
是我不對,我不該亂接電話。
對不起。
”
傅庭淵沉默的擡起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發頂,“睡吧。
”
洛南初點了點頭,鑽進了被窩裡面。
*
傅庭淵半夜醒來,發現洛南初并沒有在身邊。
他從床上坐起來,看到了靠在沙發上抽煙的洛南初。
白色的睡裙下,她單腿屈膝靠在沙發上,一隻腳随意的搭在沙發邊沿,手上一點紅光惺忪明滅,她撐着臉,看着窗外。
那副背影,在夜色中顯出幾分懶散和寥寥。
那支煙應該是從他的煙盒裡取出來的,他抽的煙味道重,洛南初一直很不喜歡,但是此刻,那根煙已經被她抽到了煙蒂的部位。
沒有發現他醒過來,她随意的掐滅了煙頭,把煙蒂丢進了垃圾桶裡,低頭咬了一根新的香煙,打火機的火光一閃而過,傅庭淵喊了她一聲:“洛南初,你在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