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同在一條起跑線上的兩個人,對方越跑越遠,已經跑到了她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地方,而她卻隻能陷在泥濘裡,越陷越深,一輩子也沒有爬上來的那一天。
除卻惡毒的詛咒,她已經沒有辦法用别的東西來形容自己的感覺。
她的存在,就是對她目前一切的諷刺。
諷刺她拼盡一切,不擇手段,也比不過她的出身優渥,萬千寵愛。
洛止盈的眸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漆黑的瞳色被強烈的恨意切割成了碎片。
她猛地将茶幾上的物什掃落了下來,咬牙切齒的道:“滾!
你給我滾!
”
洛南初看着她劇烈的反應,也微微愣了一下,她眉心輕輕地皺了皺。
她來這裡,并不是跟洛止盈吵架的,但是她們兩個人之間,好像已經沒有辦法好好的說話了。
那個曾經抓着她的手目光明亮的望着她堅定的對她說:“我一定會紅的。
”的少女,已經變成了如今浪蕩而随波逐流的模樣。
她心裡微微有幾分酸澀,她還清晰的記着洛止盈曾經的樣子,面對如今的她,她隻覺得格外的遺憾。
回不去了。
不管她如何的想要補償,但是一切都已經在洛家破産以後就已經徹底的回不去了。
門口,洛止盈帶進來的那個流裡流氣的年輕男人正饒有趣味的看着她,他長得并不算醜,甚至還有點小英俊,但是眼皮虛浮,眼神透着邪氣,充滿了婬邪的氣息,讓人一看就覺得惡心。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把自己的包從沙發上拿了起來,對着洛止盈道:“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談談爸的事情,你再怎麼恨我都沒關系,但是這件事上,爸是無辜的,他一直挂念着你,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這個世界上到底誰才是最愛你的人。
”
洛止盈諷刺的勾起唇角,雙手環胸,把頭扭到了一邊。
是一副無所謂而不屑的模樣。
、
洛南初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壓抑着情緒,“我該回去了。
”
她轉身拎着包而外走去。
在路過門口的那個男人身邊的時候,對方的手指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
”
洛南初停下了腳步,緩緩擡起頭看向他。
對方眯眸朝着她笑,看起來一派和氣:“你包裡好像不小心帶了什麼,我幫你打開取出來看看。
”
說着,手朝着洛南初手上的包伸了過來。
洛南初把手背到了身後,語氣淡淡的道:“我才剛來,包都沒打開過,怎麼可能會有東西不小心帶過去了?
“
男人似笑非笑,卻不松手,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幾分危險。
洛止盈站在一旁,看着男人的動作,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東哥,你抓着她幹什麼?
她回去跟她男人告狀,說我欺負她,我會很麻煩的。
”
那名被洛止盈叫做東哥的男人沒松手,隻是微微笑了笑,“你想想你家裡有什麼東西可能被她不小心裝回去的?
”
洛止盈神色古怪的看了洛南初一會兒,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迅速的跑過來把洛南初拿在伸手的包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