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往房間裡走去。
身心疲憊。
洗了一個澡,她坐在沙發上吹着自己的頭發,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三點,但是毫無睡意。
她拿着手機,想着秦落歡是不是已經睡了,這麼晚了,應該睡着了吧……
洛南初把吹風機放下,身子蜷在沙發上,有些疲倦的閉上眼。
怎麼辦呢?
該如何去救秦烈?
她知道他做錯了事情,但是她無法眼睜睜看着他去坐牢。
還有傅庭淵。
他會不會醒過來?
而他醒了,又願不願意放過秦烈……
洛南初頭痛欲裂,她皺起眉頭,把臉埋在毯子上,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簡直要把她壓垮了。
她無能為力,舉步維艱,然而不能倒下,可是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或許隻能等,等傅庭淵醒過來,就像白夜說得那樣,求他放過秦烈。
雖然她知道,那希望渺茫的幾乎如同絕望。
*
雨還在下着。
洛南初坐車往秦家駛去。
天空陰沉沉的,就如同她的心情。
一夜未睡,太陽穴脹得很,她偏過頭看着窗外。
這座熟悉的城市,如今張牙舞爪的幾乎要把她吞噬殆盡了。
她擡起手輕輕地抹過窗上那些模糊的水霧,黑色的車窗倒映出她蒼白而無血色的臉。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一切依舊殘酷的像是一個夢境。
她這輩子已經到了絕境,卻從未想過,前方還有一個深淵在等着她踏進來。
“初初,”秦落歡開門過來接她,年邁的女人臉色蒼白,眼圈紅腫,或許跟她一樣,都是一夜未睡了。
“阿姨,有聯系到律師嗎?
”
秦落歡撐着傘接她進屋,聞言,語氣有些哽咽:“桐城的律師事務所接到這個案子都推了,我正在聯系美國那邊的……不管花多大的價錢,我都要把阿烈帶回來,他不能坐牢……”她語氣低了下去,擡起手輕輕的拭着眼角。
洛南初不知道說什麼,事到如今,她已經連幫忙的能力都沒有了。
隻能看着……
看着這個噩夢延續到什麼地步。
“我去看了傅庭淵,”她低聲道,“他情況有點不好。
他的女朋友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阿姨,對不起。
”
秦落歡看向她,她抿了抿唇,又收回了視線,走到一旁輕輕地歎了口氣,卻沒再說什麼。
洛南初低着頭,緊緊的咬住嘴唇,她眼眶有些酸澀。
她知道秦落歡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能原諒她了。
或許不能算是她的錯。
但是秦烈确實是因為她才做出這種傻事。
如果沒有她洛南初,誰都不會出事。
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
三天以後,傅庭淵轉移出了icu病房。
然而他依舊昏迷不醒。
白芷顔日夜守着他,原本就削瘦的身子,明顯的瘦弱了下去。
醫院。
“你來幹什麼?
”
白芷顔擡起頭,看到病房門口站着的洛南初,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來看看他。
”洛南初抿了抿唇。
白芷顔走過來,擋在她的面,狠狠的看着她:“洛南初,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你!
我相信庭淵也絕對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你給我走,要不然我要叫保安把你轟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