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白色的裙裝。
傅庭淵無聲的蹲下來把那條裙子撿了起來,他無意識的低下頭輕輕地嗅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了門外門鎖的開門聲。
傅庭淵擡起頭,就看到洛南初赤着腳,穿着他的襯衫開門走了進來,她頭發柔軟的披散着,手上拿着一杯牛奶,唇上還留着一圈奶圈,見到他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跟他打招呼:“你醒了?
”
傅庭淵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把手上的衣服放到床上,看着洛南初活潑潑的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對着他道:“我醒了有點餓了,下樓找了一點吃的。
你家管家托我問你,你什麼時候下樓吃飯?
晚餐都準備好了。
”她偏過頭,看到傅庭淵看着她,舉起手上的牛奶朝他晃了晃,“你渴了嗎?
要喝牛奶不?
”
傅庭淵伸手接了過來,杯壁上凝結出來的水珠讓他回過神來,冰涼的觸感有種真實的料峭寒意,他擡起手喝了一口冰牛奶,身體的各方面機能在冷氣中逐漸蘇醒過來。
“吃飯吧。
”他開口,聲音略有些沙啞。
洛南初伸出手握住了他,男人的指尖有些微的寒氣,她看了他單薄的衣衫一眼,問道:“你要不要多穿一點?
”
“不冷。
”他垂眸看了一眼洛南初的衣着打扮,問道,“你剛才就是穿成這樣下去的?
”
“……額。
”洛南初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裙子拉鍊被你拉壞了嘛,而且你這裡又沒有可以換的女裝。
我渴得厲害,你睡得又這麼沉,我也不好推醒你吧。
”
傅庭淵揉了揉眉心,走過去開門對着外面的傭人道:“去拿一件女裝過來。
”
洛南初輕哼了一聲。
這是被嫌棄了嗎?
新衣服很快就取了過來,洛南初進浴室換上,然後走出來牽住傅庭淵的手,“這樣可以了不?
”
她身上是一條天藍色的長裙,修身又修腰,襯托着她腰肢不盈一握,膚色雪白。
傅庭淵看了她一眼,然後拉住她的手:“吃飯吧。
”
*
今晚傅庭淵别墅裡的餐廳有點熱鬧。
傭人們嚴陣以待,看着自己向來不苟言笑的男主人坐在那裡親自為洛南初切牛排。
戴着手套剝蝦。
拿着筷子給魚肉剃刺。
一頓飯下來,洛南初吃得肚子渾圓,傅庭淵自己的碗裡還幹幹淨淨的。
被衆人以一種苛責的視線注目着,洛南初也有點不好意思:“你吃吧,别管我了。
”
“吃飽了?
”傅庭淵看了一眼她的盤子,把手上剛剛剝好的蝦肉放在她的面前,“再吃一點。
都是你愛吃的。
”
“以後再吃吧。
”洛南初拿着紙巾擦嘴,“真的吃不下了。
”
以後……
傅庭淵琢磨着這個詞的含義,然後也沒說什麼,隻是摘掉了一次性手套,拿起筷子吃飯。
洛南初托着腮看着坐在她旁邊的男人。
他看起來好像跟三年前沒什麼不同。
但是時光畢竟還是留下了一點痕迹,傅庭淵已經跟他們初識的時候很不一樣了。
那個俊美儒雅風度翩翩的男人,如今變得像是一潭望不見底的深淵,充滿了疏離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