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廚房盛了一鍋熱水回來,用麻布擦拭了一下她汗濕的臉,然後輕聲道:“我給你清理一下身子。
”
唐傾一開始沒聽清楚,直到蕭鳳亭俯身,輕而易舉的脫掉了她的睡褲。
她睡褲裡面沒穿内褲。
唐傾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行。
”
蕭鳳亭将那條髒了的睡褲放在一旁,臉上表情很正直。
他對她道:“這裡天氣濕熱,細菌容易滋生,你一直穿着這條睡褲,可能會引發炎症。
這裡沒醫院,你會生病的。
”
唐傾抿了抿唇,知道是他說得這個道理,卻還是難以接受。
蕭鳳亭低下頭吻了吻她冰涼的額頭,溫聲道:“放心,我不會亂看什麼。
”
他拿着麻布,輕輕地擦拭着她的腿側,将她身上的髒污都擦拭幹淨,又拿着從雅格安那邊拿過來的月事帶給她穿上,最後給她換上了幹淨的睡衣,替她蓋上了被子。
唐傾看着他将那一盆血琳琳的水端出去倒掉了,她有些無力的捂住臉,這都是什麼鬼啊。
她一時還是很難接受蕭鳳亭給她洗澡這件事。
雖然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這種事情早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蕭鳳亭端着盆走了回來,聽到唐傾虛弱的問他:“那個……是什麼東西?
”
蕭鳳亭撿起床邊換下來的睡衣褲,放進盆子裡,“這裡沒有衛生巾,這裡的人都用這種月事帶,裡面放着草木灰。
我找她要了兩條,等你身上這條髒了就換下來,我給你洗。
”
唐傾捂住臉不想看他,“我自己可以洗。
”她沒辦法想象蕭鳳亭那雙手去洗那些玩意兒。
蕭鳳亭不理她,“我去給你洗睡衣了。
”
唐傾“嗳”了一聲,想叫住他,蕭鳳亭已經端着水盆離開了。
她輕輕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看着蕭鳳亭離開的身影,被褥裡很幹燥,她懷裡揣着的東西散發着溫暖的熱度,熨帖的溫暖着她的身體。
身上也沒有冷汗粘膩的冰涼的感覺,也沒有經血流下來的腥味,一切都顯得很舒适。
她确實需要一個人照顧,但是那個人一定不能是蕭鳳亭。
唐傾閉上眼,心裡的感覺很複雜。
*
雨下着下着就變成毛毛細雨了。
蕭鳳亭蹲在井邊洗着唐傾的睡衣褲。
雅格安走過來,蹲下來,伸出手:”我給你洗吧。
“
蕭鳳亭搓着褲子上的血污,“不用。
”
“這個很髒的。
”
蕭鳳亭頓了一下,擡眸冷冷瞥了她一眼:“哪裡髒?
”
他眼神十分冷酷,雅格安渾身顫了顫,畏縮的收回了手,她蹲在蕭鳳亭對面,看着男人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利落的搓洗着唐傾身上穿過的那條白色的睡褲。
白色布料沾了血迹,十分難以清理,怎麼洗都看起來還有印子,幸好染色時間短,花點時間洗一洗,總能洗幹淨的。
蕭鳳亭洗幹淨了褲子,又去洗衣服。
雅格安有點委屈:“我都把被子給你了,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