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愣愣的看着傅庭淵,她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已經盡數褪去,變成了死人一般青白的顔色。
“你……”她似乎是不太明白傅庭淵為什麼會用這麼平靜的話語說出這種事情,呆呆的看了他好久,她聲音嘶啞的開口,“你騙我……”
“案子已經在一個月前結束,你可以用手機看一下新聞。
”傅庭淵帶着幾分無所謂的口氣,從兜裡取出了自己的手機解鎖丢給唐傾。
唐傾迅速的接過那隻手機,她手心裡全是冷汗,手滑的幾乎握不住手機,當搜索洛南初的名字出現了那場官司的新聞以後,她終于控制不住心裡的悲痛,哽咽着痛哭出聲。
對于她來說,唐易如果是她世界上的夥伴的話,洛南初便是她生命裡唯一的朋友。
她可以說是,在一天以内,失去了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
她削瘦的身子如同秋風裡的落葉一般顫抖着,整個人顫不成聲。
傅庭淵看着她如此悲恸的模樣,也靜默了一下。
随後,他将手上的砂糖橘放置回了茶幾上,起身從沙發上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還是實話實說。
“唐傾。
我這一次并不是過來救你的。
”
“……”
“南初還沒有死。
”
唐傾擡起頭看向他。
傅庭淵看着她面容凄迷而蒼白的模樣,靜靜的道:“你知道宮衡嗎?
”
宮衡兩個字,讓唐傾整個人僵硬了起來。
她如同聽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整個人無意識的抱緊了被子,瑟瑟發抖起來。
“他……他不是……”
“他也沒有死。
”
唐傾張了張嘴,驚惶不安的望着他。
她像是預料到了傅庭淵想要說什麼,逐漸從顫抖中冷靜了下來。
傅庭淵淡淡道:“他唆使白雪笙綁架了南初,僞造了她死亡的假象,現在,她還在他手裡。
”
“如果我有更好的辦法,我可能并不會做這種事情。
”傅庭淵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看着她凝固了一般的表情,低聲開口,“但是這是你和他的恩怨,牽扯到南初身上,說實話,我沒辦法對你抱有什麼同情。
”
“我并不想知道你和他們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這對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唐傾,因為你,南初受到了非常可怕的傷害,她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腦中長了一顆黃豆大小的腫瘤,我想要把她找回來,想要她下半輩子都不會再遭到任何損傷。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
唐傾一點一點仰起頭看向傅庭淵,她眼睛裡面通紅一片,卻倔強的沒有哭出來。
明明已經驚駭到了極緻,連嘴唇都是雪白的,她還是顫抖着聲音問道:“他們用南初來威脅你了嗎?
”
“他們希望我從蕭鳳亭那裡找到你,用你來交換南初。
”
“隻要我嗎?
”
“隻要你。
”
唐傾沉默了下去,然後才恍惚一般的笑了一下,“太好了……”她顫抖的低下頭捂住臉,眼淚奪眶而出,因為這個消息而由衷的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