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摸了摸她的臉,低聲問道:“初初,我是不是讓你們為難了?
”
洛南初一下子睜開眼。
“如果我不尋死覓活,你和阿烈可能已經在國外了。
”秦素低低的歎了口氣,“是我對不起你們。
”
“說什麼傻話啊,”洛南初看着她,“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和他有緣無分而已。
”她站起來來到窗邊,看着秦素剛剛插好的花,鮮嫩的玫瑰在陽光下嬌豔欲滴,“傅庭淵對我還是不錯的。
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好了。
”
在跟秦烈分開以後,她就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她不可能尋死覓活,除了好好活下去,别無他法。
時間并不會幫人們解決什麼問題,它隻是把原來怎麼也想不通的問題,變得不再重要了。
就好像她跟秦烈之間,隻是單純的有緣無分,她三年前辜負過他一次,三年後再辜負過他一次,就是這樣了。
想太多,她還怎麼好好生活下去?
秋日不太猛烈的陽光落在她素白明麗的臉上,她低着頭看着陽台上的玫瑰,細密的睫毛下是淡淡的陰影,膚色和唇色都顯出幾絲透明的質感來,好像一捧虛虛的倒影。
秦素看着她。
那個從圍牆上跳下來跟她要煙的女孩子已經離開很久了,那樣鮮活的洛南初,如今蒼白的好似褪了色的舊照片,秦素緩緩低下頭來,她心裡難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彼此之間都過的這麼不好。
明明以前都那樣快樂過。
她有些後悔。
如果那天能稍微冷靜一點,或許就不會跟如今這樣了。
就算她一個人不幸福,那麼洛南初和秦烈起碼是快樂的。
而不是跟如今這樣,三個人都伶仃着。
洛南初陪了她一個小時,殷漠北就過來了,他剛下了班,給秦素帶來了滋補的湯。
洛南初見他過來,便起身告了辭,她在醫院旁邊的超市買了一包煙,拿着打火機随手點了一根,沿着街邊的人行道閑逛。
身後傅庭淵安排着的保镖不遠不近的跟着,洛南初緩緩呼出一口煙,看着頭頂湛藍的天空。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寂寞。
那個人在美國,過得好嗎?
她低下頭輕笑了一下,擡起手揩拭了一下眼角。
她其實還是挺想他的。
*
晚上,别墅。
傅庭淵從洛南初的身上聞到了煙味。
然後從她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
他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洛南初瞧着他的臉色,有點慫,“幹嘛?
我本來就抽煙的。
”
傅庭淵把從她口袋裡煙丢進了垃圾桶,然後把自己的煙丢給她:“你抽我的。
”
洛南初瞧了一眼名字:“不要!
”這麼烈,想嗆死她嗎?
傅庭淵冷冷道:“那就别抽。
”
“憑啥?
”
“憑我是你男人!
”
洛南初:“……”
擦,男人了不起了?
又不是她爸!
她爸還不管她抽不抽煙呢!
傅庭淵把人抱到懷裡來,坐在沙發上捏着她的下巴檢查她的額頭,她還年輕,修複能力很好,半個月前的傷口此刻隻剩下一條淡淡的痕迹了。
隻不過,确實還是留下了傷痕。
傅庭淵的眸色裡泛着淡淡的涼意,緩緩吻了吻她額頭上的傷痕,問道:“現在還失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