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出一點哀恸的樣子。
而他隻想殺了他。
他竟然讓洛南初死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洛南初竟然會在倫敦死了。
她竟然就死在了傅庭淵的地盤上,他那樣活生生交給他的人,死在了傅庭淵的地盤上。
所以他當初為什麼要給他?
他為什麼要這麼愚蠢的以為傅庭淵真的幫洛南初?
僅僅隻是因為他看起來很愛她?
僅僅隻是因為洛南初愛他?
他現在瘋了一般的想要殺死面前這個男人,不讓他死他無法發洩心裡的積壓下來的疼痛。
五年前他就應該開車撞死他,要不然洛南初不會死,他當初為什麼沒能開車把他殺了!
秦素緩緩從樓下走了上來,比起秦烈的癫狂她看起來冷靜極了,除卻臉色的青白以外她看起來很正常。
“我這次來是希望能跟你們燕家談判。
”她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身後的助理從公文箱裡取出了當日傅庭淵親自簽下的文件,“我希望用這份文件來換南初的骨灰。
”她看着傅庭淵,“你把她的骨灰還給我們,燕氏的股票和你名下的公司我不要了,這份文件作廢。
她從小在桐城長大,就算安葬也應該在那裡。
英國太冷,她不習慣的。
”
“……”
“她不是什麼燕家的人,她隻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小姑娘而已。
還請傅少能成全我們,讓我們能帶她回去入土為安。
”
傅庭淵的視線落在秦素的文件上,然後淡淡的道:“不行。
”
秦烈掙紮起來,再次被人按住,秦素握緊了手指,咬牙切齒的問道:“如果我說——是初初不願意留在倫敦呢?
是她不願意留在有你的地方呢?
傅庭淵,你這輩子有一次,真的讓她開心過嗎?
她活着的時候,她有一天是真的高興的嗎?
你待她好過嗎?
她不願意留在這裡,傅庭淵,她活着你不曾善待過她,死了為什麼你還不能滿足她一次?
!
”
她其實跟秦烈一樣,情緒已近崩潰。
她的初初,她的初初終于死在這個男人手裡了。
她想一想心就要碎掉了。
那個從圍牆上穿着校服跳下來管她要煙的小姑娘,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傅庭淵,你這輩子有一次,真的讓她開心過嗎?
沒有。
傅庭淵想。
就連她死的那天,他也隻是在讓她傷心而已。
花容接到下人打電話過來的了消息,匆匆的趕了過來。
看到得就是在逼問傅庭淵的秦家兩姐弟。
她知道洛南初跟他們的關系有多好,一時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隻是走到傅庭淵的身邊,低低的問了一句:“沒事吧?
”
她其實更加擔心傅庭淵。
洛南初死了以後,他看起來沒什麼情緒波動,除了那天醫院認領遺物的時候有過不可置信的沉默,剩下的便就是如今冷漠到極緻的反應。
他不比任何人好受一點。
但是他沒有發洩出來。
這樣的傅庭淵太危險了。
傅庭淵搖了搖頭,然後擡起手平靜的擦了一下唇角淌下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