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并不怎麼願意拿自己去跟白雪笙比。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但是就算是自取其辱,就算自己比不上,但是還是會委屈,會痛苦,會無法接受。
會不肯承認,原來自己這條命,比那個女人的命要來的廉價。
她也想就這樣一直堕落下去,随了傅庭淵的意了,下賤就下賤吧,反正她本來就一文不值。
什麼都不去思考,什麼都不去想,做一個沒有心的玩偶。
可惜她終究還是一個人。
她不會愛了,但是終究還是有恨。
她恨傅庭淵,恨之入骨。
如今一切大功告成,這個人卻來問她,有沒有想過原諒?
不,沒有原諒,甚至,不曾後悔。
傅庭淵想,她最恨他的,終究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又怎麼要求洛南初去體諒他?
就算他承認,一切出乎他的意料,他确實沒有想過燕如羽會真的碰她——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他也不會答應。
是他太自負了。
他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被燕如羽看穿,那些被他壓在心底的感情,他以為不去觸摸不去思考就無人察覺。
或許也隻能到這種時候,清晰的感受到洛南初對他的恨意,他才能承認,他對她的在乎。
被她這樣深切的恨着,他才明白,他是不願意她恨他的。
她是他不能在乎的女人。
但是不可避免終究還是動了心。
傅庭淵低着頭看着她,目光透過她的瞳孔,似乎要鑽進她的心底。
洛南初的眼睛微紅,隐有淚意,然而唇瓣輕抿,是倔強而忍耐的姿态。
他擡起手微微捧住她的臉,低聲道:“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
“……”
“如果那天我選擇留下來,你會放棄跟他的合作嗎?
”
洛南初輕輕怔愣了片刻,然後噗嗤笑了一聲。
她小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看着傅庭淵的臉,一字一句道:“不會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那隻是我跟你開玩笑。
”
“……”
“你去不去,留不留,結果都一樣。
”那批貨,是在傅庭淵被公安帶走的那個晚上被放進去的。
他去看望白雪笙的一個星期,并不能挽回什麼。
傅庭淵安靜了下來。
他看着洛南初臉上輕快的笑意,低低的道:“初初,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心狠。
”
洛南初擡起手撩開臉上的碎發,聽到傅庭淵的聲音她不由笑出了聲:“這句話從傅先生嘴裡說出來,倒是挺有趣的。
”
門外傳來了陸續的腳步聲。
傅庭淵的眸子緩緩眯了起來。
洛南初望着他風情的笑着,有人推門進來,腳步聲在門口站定。
“傅先生,有人舉報您走私槍支彈藥和毒品,請跟我們去公安局一趟。
”
傅庭淵緩緩直起身子,轉過身看向門口荷槍實彈的警察們。
這是他第二次在辦公室的門口見到警察了。
餘光中,他看到洛南初從辦公桌上坐了起來,然後漫不經心的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捏在手心的手機丢在了一旁。
是她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