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和洛南初的婚禮,舉辦在屬于燕家的維多利亞時期建設的城堡裡。
那兒曾經舉辦過曆代燕氏家主的葬禮,但是也經曆無數燕家子孫的婚禮。
因為距離那座城堡有點遠,洛南初一大早就被化妝師推醒了,急急忙忙的被帶到了梳妝台開始畫新娘妝。
化妝到一半,秦素就端來了剛剛煮好的湯圓喂她:“今天估計一整天都很忙,你吃幾個,墊墊肚子。
”
化妝師正在給洛南初盤頭發,她被扯得呲牙咧嘴,還要張開嘴吃秦素喂進來的湯圓。
一旁跟妝的化妝師看得心驚膽戰:“别把口紅也吃掉了!
”
“别吃太多!
要不然等下禮服要穿不進去了!
”
……
然而事實告訴她,她這個擔心完全多慮了。
一個月胖五斤,對洛南初來說完全是一個艱難的挑戰,不可能執行成功。
禮服的腰線位置空了一點,給她打蝴蝶結的化妝師無奈的對着洛南初道:“洛小姐,你再吃幾顆湯圓撐撐肚子吧……”
等到洛南初打扮好,花容也已經過來了,她剛剛從醫院趕過來,臉上脂粉未施,被化妝師們拖過去迅速的化了妝。
秦烈斜靠在牆邊抽煙,見到洛南初穿着婚紗從房間裡出來,站直了身體笑着跟她打了一聲招呼:“洛小初。
”
洛南初見到他,忍不住快步走了幾步,長長的裙擺拖在身後,她差點要摔倒了,被秦烈上前扶住。
他今天是她的伴郎。
一身雪白的西裝,眉目冶豔膚白如雪,一如既往人間絕色。
見她踉跄,他笑得寵溺:“這麼大了還冒冒失失的。
”
“阿烈,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前幾天秦素都過來了,秦烈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她問心有愧,也不想強求,隻是心裡隐約還是有幾分遺憾。
“公司忙,今天淩晨才趕到。
”他笑笑,跟過去那樣如常的撫了撫她的發頂,聲音溫柔,“新婚快樂。
你的人生大事,我怎麼可能會缺席。
”
花容換好了禮服,匆忙的從化妝間趕了過來,她看了看時間,對着洛南初他們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了。
”
洛南初被秦烈攙扶着下了樓,進了婚車。
他站在門口,看着婚車遠去,低頭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根煙。
打火機剛摸出來,香煙就被秦素抽走了。
她穿着抹胸的禮服,長發垂落,笑容典雅:“什麼心情?
”
秦烈摸着打火機,淡淡笑了笑:“什麼什麼心情?
”
“看着她嫁人,新郎卻不是你。
”
他笑容平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而已。
”
秦素笑了笑,拉過他的手:“走吧。
”
确實已經很多年過去了。
那些年少輕狂的意氣用事都化為了過去的塵埃。
可能或許依舊還很愛她,但是也逐漸的學會将如何來隐藏心事,讓那些感情緩緩沉澱不讓她困擾。
過去如同一場夢境。
他曾經确實得到過。
得到過,便是永恒。
這已經足夠。
*
傅庭淵立在城堡的門口,難得耐心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