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千二百六十七章 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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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六十七章發洩
北堂钰知道自己被軟禁了,雖然宮人們仍然恭恭敬敬地當他是皇上,但他心裡清楚地很,他是走不出這個鳳儀宮的,甚至連想去前請購都困難。
錢家真是厲害啊,都已經能夠一手遮天了。
想到錢家之所以有這個能耐,居然都是他給驕縱出來的,他心裡便更加覺得懊惱和後悔。
他錯了!
錯得離譜!
以為王家是一頭狼,沒想到真正的虎狼之徒是錢家。
“皇上,臣妾親自給您頓了花膠湯,您都清瘦了這麼多,要多補補身子。
”一身鮮豔桃紅衣裳的錢貴妃窈窕多姿地走了進來,笑盈盈地看着站在窗邊的北堂钰。
北堂钰連頭都沒有回,他如今對錢家任何人都感到厭惡至極,包括在他面前依舊伏小做低的錢貴妃,他心裡清楚,錢貴妃如今不過是逢場作戲,隻要她的兒子回來,她必定不會再這樣對他。
“皇上,您的早膳沒吃嗎?
”錢貴妃看到桌面上的膳食,眼底閃過一抹厭煩,她擡起頭又是滿臉的笑容,“昨晚您睡得好不好?
要是在鳳儀宮不習慣,不如到臣妾那邊去吧,臣妾……想和您在一起。
”
北堂钰垂眸看着偎依在他身邊的錢貴妃,“錢貴妃,如果朕在臨死之前立下遺诏,你覺得朕該怎麼寫?
”
錢貴妃眉頭一跳,“皇上,您胡說什麼呢,您好好的,怎麼就提到立遺诏了呢。
”
“朕以為,你很想要朕先寫下遺诏,把皇位傳給太子,如此一來,他便能夠名正言順地登基當新帝。
”北堂钰嘲諷地說。
“皇上長命百歲,臣妾和太子都會長長久久陪伴在您的身邊。
”錢貴妃柔聲地說。
北堂钰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你放心,朕的遺诏已經寫好了,朕若是有三長兩短,不會讓北冥國落入奸人的手中。
”
錢貴妃聞言一愣,雙拳忍不住緊握,指甲差點嵌入肉中,“皇上真愛開玩笑。
”
“朕從來不開玩笑,你是知道的。
”北堂钰微微地笑着,轉身走到桌子旁邊坐下,拿着錢貴妃從來的湯慢慢喝着,“找到皇後了嗎?
”
“您是知道臣妾從來不過問前朝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皇後。
”
“既然如此,就讓錢丞相來見朕。
”北堂钰淡淡地說。
錢貴妃站在原地默默地看了北堂钰一會兒,最後一絲忍耐差點消失殆盡,“好。
”
北堂钰含笑看着離去的錢貴妃,這個女人是他一手扶持上來的,心裡在想什麼,他難道不清楚嗎?
以前他覺得能夠拿捏住錢貴妃,才由着她跟皇後作對,如今他算不算作繭自縛?
……
……
錢貴妃從鳳儀宮出來,她直接去了禦書房,“去請錢丞相過來。
”
該死的!
該死的北堂钰!
錢貴妃将桌面上的筆墨全都給摔倒地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将胸口翻滾的怒意壓下來,北堂钰以為她到了今日為什麼還要笑臉相迎,要不是為了她的兒子,她才不會忍耐他!
錢錫禹很快就趕來禦書房了,看到一地的狼狽,詫異地看着錢貴妃,“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
他清楚自己的女兒,平日最不容易發洩脾氣,今日氣成這樣,必定是有事情發生了。
“父親,北堂钰早就立了遺诏,這件事你知道嗎?
”錢貴妃冷聲地問着錢錫禹。
“從前并未聽皇上提過,昨日我問過方汝生,也沒有聽說有遺诏一事,是不是他故意說這話來試探你?
”錢錫禹皺眉,北堂钰怎麼會那麼快立遺诏,大皇子都不在了,他還想将皇位傳給誰?
錢貴妃發洩一番之後已經冷靜下來,“父親,我看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早就知道我們做了什麼,卻還是回宮了,你覺得沒有問題嗎?
北堂钰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
”
北堂钰回來一直沒有做什麼,不讓他見内閣大臣,他似乎也沒有反抗,這不像往常的北堂钰。
“方汝生說過,北堂钰在錦國一直被關在暗衛所,或許早就把他的性子磨平了。
”錢錫禹說,“娘娘,如今的皇上在就不是之前的皇上了。
”
錢貴妃也是感覺到北堂钰的不同,以前的北堂钰能征慣戰,心狠手辣且脾氣暴躁,可如今他卻平靜地留在鳳儀宮,他明知道錢家打算做什麼,居然一點反抗的樣子都沒有。
這太不尋常了!
“找到王皇後了嗎?
”錢貴妃問道,她這幾日因為北堂钰的變化,心情變得浮躁了。
“還沒有。
”錢錫禹說,“王皇後根本不是威脅,娘娘為何總是懼于她,早日将她殺了不就可以了。
”
錢貴妃看了錢錫禹一眼,“父親,你别小看這個女人,皇上能夠登基都是王皇後的功勞,這麼多年來,皇上打壓王家卻從來沒有動過王皇後,你就該明白這個女人有什麼手段,我原本是想留着她,等宣炀登基在解決的,如今她卻被救了……定都城還會有誰能夠救走她?
”
“你懷疑是……大皇子?
”錢錫禹挑眉問,“不可能!
他早就掉進白龍江喂魚了。
”
錢貴妃輕輕搖頭,“我倒不是擔心大皇子還能活着回來,我隻是擔心除了大皇子,還有誰在背後幫着王家。
”
“娘娘不必多慮,太子馬上就回來了,等太子回來,立刻就讓他登基,到時候一切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錢錫禹說道。
“宣炀快到了?
”錢貴妃的眼神亮起來。
錢錫禹說,“最快明天就能到定都城。
”
“好!
”錢貴妃嘴角終于露出笑意,“隻要宣炀回來,一切就能塵埃落定了。
”
“到時候北堂钰寫的什麼遺诏都沒用了。
”錢錫禹說。
錢貴妃眸色一冷,“父親,你再去找方汝生,讓他想清楚,北堂钰有沒有寫過遺诏。
”
“方汝生這個人貪生怕死,不足為懼,我再去找他問一問,自是什麼都說出來。
”錢錫禹說道。
“嗯。
”錢貴妃淡淡地點頭,讓錢錫禹先下去了。
她回到她的宮殿,才剛坐下,便看到寝殿中慢慢走出一個容顔秀美的女子。
錢貴妃站了起來,“葉姑娘,你何時進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