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俊美的臉龐沒有任何神情波動，他其實很疑惑小夭的反應，難道知道自己有可能是神族不好嗎？
多少人修煉了一輩子就是想要靠近神族的恩澤，隻要确認她的身份，她就可以到九天，恢複她的神格，這對于任何一個原本以為自己是凡人的人來說，都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你有神族的印記。
”墨容湛說，“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
”

　　小夭憤怒地叫道，“我為什麼要高興？
神族有什麼好的。
”

　　“神族是世界最尊貴的族類，凡人用盡一生修煉都未必能夠到九天，你如今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夠擁有神族尊貴的身份，這樣有何不好？
”墨容湛平靜地問。

　　“當然不好！
”小夭怒聲說，“神族哪裡好了，以前凡人被妖獸當食物的時候，神族在哪裡？
你随便找個凡人問一問，還有誰是敬奉神族的，但凡提到神族，凡人哪個不讨厭。
”

　　墨容湛皺了皺眉，“我不知道凡人會這樣讨厭神族。
”

　　“那你現在知道了。
”小夭哼道。

　　“如果沒有神族，人間大陸也不會有今日，我不知道幾十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但以後神族必定不會讓妖獸繼續肆虐人間大陸的。
”墨容湛說。

　　小夭冷笑，“這樣的話能讓人信服嗎？
誰能保證神族還會保護凡人。
”

　　“我保證。
”墨容湛說。

　　“你算……”小夭猛地想起他是九天少帝，說這樣的話自是有分量的，然而她心中并不覺得感動，“凡人已經不需要神族了，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你不是一直在外面周圍查探嗎？
那你應該知道，隻要有在天堡的尊主在，人間大陸的凡人就不會被傷害，凡人如今已經有庇護所了。
”

　　墨容湛說，“聞天不是在保護凡人，而是在鞏固他的勢力，妖獸便是妖獸，永遠不會改變他的獸性。
”

　　小夭不喜歡别人這樣說聞天，她更讨厭眼前這個所謂的神族，“你根本不了解聞天，憑什麼這樣說他。
”

　　“你太天真了。
”墨容湛說。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怎麼把胎記弄掉。
”小夭問道。

　　墨容湛說，“弄掉是不可能的，這是神族的印記，隻能是将它隐藏。
”

　　就算能夠隐藏也是好的！
小夭心想着，她看向墨容湛，“要怎麼做？
”

　　“我先把口訣給你，之後我會回九天去查清楚你的身世，日後會再來找你的。
”墨容湛将一個玉簡給小夭，上面便有隐藏胎記的口訣。

　　小夭毫不客氣地接過口訣，“你不用來找我了，我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

　　墨容湛微微蹙眉，感覺到小夭是真的很不喜歡九天神族。

　　“等你到了九天，你會改變看法的。
”墨容湛低聲說。

　　“再說吧。
”小夭呵呵地笑着，對着他揮手，“後會無期，九天少帝。
”

　　望着小夭像是在逃命的背影，墨容湛凝眉沉吟片刻，決定先回九天打聽清楚以前究竟發生什麼事。

　　……

　　……

　　萬年以前的九天還要熱鬧一些，墨容湛才剛從地門出現，便有門将恭恭敬敬将他迎了進去。

　　他将自己的心腹都召喚了過來，将他們環視了一圈，“我閉關的這百年，人間大陸究竟是怎麼回事？
”

　　“少帝，您不是剛從人間大陸回來嗎？
”八道小心翼翼地問。

　　“所以我才要問你們，要你們守護人間大陸的凡人，你們就是這樣守護的嗎？
”墨容湛沉聲喝道。

　　壁宿站了出來說道，“少帝，不是我們不想守護，是我們根本什麼都做不到，太帝……将九門都封鎖了。
”

　　“什麼意思？
”墨容湛微微眯眼，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憤怒。

　　“少帝，妖後肆虐，荒蕪地獄的妖獸幾乎都跑到人間大陸，我們原是想要去剿殺妖獸，太帝卻說人間大陸有自己的劫數，凡人會想辦法自己保護自己，還說人間大陸跟荒蕪地獄一樣，都是最卑微的存在，根本不值得在意。
”八道低聲說，“所以，人間大陸就這樣被遺棄了。
”

　　墨容湛閉上眼睛，“太帝怎麼能夠遺棄人間大陸！
”

　　壁宿手臂一揮，讓墨容湛看到十年前人間大陸的情景，“少帝，這是我的靈獸從人間大陸看到的，當初我們還拿着這個去求太帝，讓我們下凡去救人的，但是……”

　　太帝根本不擔心凡人的死活。

　　“所以人間大陸才出現了聞天。
”墨容湛冷聲說道，難怪凡人在提起神族的時候那麼深惡痛絕。

　　在他們最需要神族的時候，卻被神族遺棄了。

　　“聞天原是螣蛇，在荒蕪地獄已經數千年，也不知何時跑到人間大陸去的。
”破石說道。

　　“螣蛇？
”墨容湛微微皺眉，“他曆劫了嗎？
”

　　“還不曾曆劫，時間應該是差不多的，如果他想要升天曆劫的話，或許會成為真龍。
”壁宿說道，雖然螣蛇曆劫成為真龍，跟正統的真龍不同，但怎麼樣也是龍了。

　　真龍在世界中的地位是最高的。

　　“我去見太帝，無論如何，守護人間大陸都是神族的責任。
”墨容湛淡淡地說。

　　“少帝。
”破石站了出來，“太帝隻怕是已經遺棄人間大陸，您這樣會不會……惹他不快？
”

　　自從少帝閉關修煉圓滿出關，太帝并沒有顯得開懷，反而對少帝頗有猜忌，如果這時候少帝再逆他的意，肯定會惹太帝不高興的。

　　“太帝不高興，跟我們要保護凡人并沒有關系。
”墨容湛淡淡地說。

　　“其實妖獸會到人間大陸肆虐，多少跟我們神族有關系，如果不是荒蕪地獄的妖氣都被毀了，妖獸無法修煉，他們也不會跑到人間大陸……”八道歎了一聲。

　　神族造的孽，卻是凡人去承受了。

　　壁宿說，“就怕太帝不肯我們去保護凡人，反而……讓少帝沒落得好。
”

　　“不管怎樣都好，少帝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倉女說道。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決定。
”墨容湛淡淡地說，“玄元神将呢？
”

　　他還有事要找玄元神将，百年以内，似乎就玄元神将曾經去過人間大陸。

　　小夭跟他會不會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