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番外 老婆,等你
當天晚上韓母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菜,把人留在了韓宅。
吃完飯,韓奕琛載着阮冰回出租房拿東西,馮阿姨坐在後座還沉浸在感動的氛圍中無法自拔。
她一直以為豪門是那種很嚴肅的,規矩又很多的,從沒想過是這麼溫馨的。
難怪吃完飯,老太太一直說:“小馮啊,我或許可以安心的走了。
”
韓奕琛旁若無人的與阮冰十指相扣,時不時的還捏捏她的指尖,把玩着,阮冰被他撩撥的心緒不定,轉頭看他,對着他溫柔的搖頭,示意他别弄了。
她舍不得對他兇一點點,隻想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接收到女朋友的提示,韓奕琛收斂了,心情好的隻是牽着她,而後沒事人一樣的對後座的馮阿姨說:“阿姨,你搬過來跟奶奶到這邊一起住吧,每天陪着奶奶聊聊天。
”
相比跟自己的奶奶還有别墅内的人,奶奶跟阮冰很需要馮阿姨的加入。
馮阿姨:“啊,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
跟這個老太太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真的要分開了,說實話還真的有點不舍得的。
韓奕琛:“不會。
”
這天晚上,馮阿姨陪着老太太坐在這棟新建的房子的小院子内在賞月,今晚的月亮很圓,似有圓滿的意思。
阮冰則是被韓母叫去了書房,書房内還有其他人,韓奕琛的爺爺,爸爸媽媽,妹妹,都在。
她禮貌的一一叫了人,“爺爺,奶奶,叔叔,阿姨,諾諾。
”
韓奕琛當着他們的面卸下了那一層僞裝的高冷,皮了起來,“我呢。
”
沒有稱呼?
阮冰無語了:叫什麼,男朋友?
這麼多人呢。
她被逗的紅了耳畔。
韓躍瞪了一眼沒臉沒皮的兒子一眼,韓奕琛慵懶的靠在門口,雙手環胸,姿态很懶,一隻腳抖着。
韓躍掃了一眼,“得帕金森就讓你姐給你紮幾針。
”
韓奕琛秒的就站直了,清了清嗓子。
阮冰才發現韓奕琛好像很怕他爸爸的樣子,是不是小時候經常被挨打啊,被打怕了。
她回想起藍總之前在辦公室跟自己說的話,韓奕琛的爸爸真的很寵藍總,一頓飯下來,藍總就沒有自己動手夾過菜,隻要藍總碗裡的菜吃完了,叔叔就能準時的給續上。
并且是一點都不讓藍總髒手的,不止如此,韓奕琛的爺爺也是這樣對待韓奕琛的奶奶的。
這是家規?
韓父說:“丫頭,喜歡我們家的氣氛?
”
阮冰點頭,她從未感受過這種家庭氣氛,打記事起爸爸媽媽就很忙,逢年過節都很少回家,很少一家人聚齊的。
她甚至都不能主動給爸爸媽媽打電話,怕給他們帶來麻煩,奶奶說:“千萬不要給爸爸媽媽打電話,我們要學會等。
”
等,是她從小到大聽過最多的一個字。
等着等着她等到了爸爸媽媽的死訊,後來她開始等爸爸媽媽的清白,等着給他們安葬,等着回家。
韓父點頭,看了韓母一眼,鄭重其事的說:“丫頭,進了我們韓家的門就是我們韓家的人了,可不能想着出去了,至于你爸爸媽媽的事情,具體的結果我不能告訴你,我隻能送你一句話,你配得上我們韓家。
”
韓躍的舌尖抵了一下腮,補充道:“高攀了。
”
阮冰顫抖着唇瓣,結果這兩句話,她還有什麼不能明白的,水霧模糊了視線,她握緊了雙手,兩側的眼角滑落兩行淚,喉嚨酸脹,說出的第一句話是,“叔叔,我什麼時候能安葬他們?
”
他們還沒有墓碑呢。
韓奕琛攬着她的肩膀,這一刻不知道怎麼安慰了。
韓奕諾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她想起了一句話:你以為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是啊,阮冰承受了太多太多了,
韓躍靠在書桌,與阮冰清澈的眸子對視了幾秒,他想了想措辭,“具體時間我不能給你,如果可以入韓家的墓地,該給的隻多不少。
”
阮冰做了一個90度的鞠躬,随後雙腳并攏,稍息再并攏,一個标準的敬禮,聲音很大,“我,阮冰,替我爸爸,媽媽謝謝你們,謝謝。
”
一屋子的人都紅了眼眶,就連韓躍的眼眶都紅了,舌尖抵着唇角抑制情緒,能讓他紅眼眶的事情不多。
當年果果自殺他哭過一次,後來熙熙哭了他紅過眼眶,熙熙生産,他紅過眼眶,涵涵出事,他們去把人接過來,他紅了眼眶。
今天的未來兒媳婦一身正氣讓他紅了眼眶,臭小子眼光倒是不錯。
韓奕琛抱着人安慰,其餘人識相的出去了,韓父走到門口,感慨頗深,“露姐,我們要把這孩子當親孫女對待。
”
韓母帶着鼻音嗯了一聲,這孩子忍了常人難以忍的。
韓奕諾輕輕的把書房的門給帶上,韓躍攬着哭紅了眼睛的藍允熙跟女兒,用撫摸後腦勺的方式來安慰她們。
“爸爸,我覺得阮冰好偉大,她也好辛苦啊。
”
韓躍點頭,拍拍女兒的後脖頸,“未來很長,你有的是時間對人好,不着急。
”
韓奕諾點頭,“我會對她很好很好的。
”
其實韓躍沒有說,阮冰媽媽死前很慘,慘到什麼程度已經不是能用詞語形容的,十幾個男人就阮冰媽媽一個女的,結果可以想象,而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是她們内部出現了一個真正的叛徒。
害怕阮冰的媽媽出賣他,他先把阮冰的媽媽給按在了叛徒的位置上,同時也出賣了阮冰媽媽的真實身份。
韓奕琛哄了很久都沒有把人哄好,他沒轍了,心痛的不行,湊近了她的耳畔,低低的喊了一聲,“老婆,别哭了,我心疼。
”
阮冰的哭聲戛然而止,猛的擡頭,簡直不可置信,就這樣紅腫着眼睛盯着他看。
見狀,韓奕琛笑了,低頭噙住了她的唇瓣,接着親了親她的眼睛,鼻子,唇瓣,又喊了一聲,“老婆。
”
阮冰笑了,他好像在撒嬌。
月色朦胧,細雨般的吻密密麻麻的濕潤了她嬌嫩的唇瓣,拉扯出甜蜜的鑰匙,開啟了愛情的大門。
一吻結束,韓奕琛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喘着粗氣,“我等着你叫我老公,不着急。
”
阮冰靠在他堅實,頗具安全感的胸膛,嬌柔的說:“好。
”
在月亮的見證下,他忍不住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