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談什麼患難與共
下午,秦铮騎着侉子把葉芸和小海一起送到制衣廠。
劉秘書和陳廠長表示很震驚。
剛好東東也在,陳廠長驚訝之餘讓東東帶小海去玩,東東怯怯喏喏地跟小海打招呼,遭到冷漠。
和母親流浪讨飯的經曆讓小海無法輕易信人,和秦铮與葉芸相熟也是母親交代和真的感受到了兩人的善意。
除去這兩人之外,他對任何人都保持着警惕,即便是同年齡的東東。
東東也是個心思敏感的。
見小海始終冷着一張臉,也不理他,那雙眼睛在看着他時甚至有些兇,令他不自覺地往後縮退一步。
“東東,你不是想交朋友?
”
陳振興在葉芸口中得知小海身世,心疼這個可憐的孩子,鼓勵東東主動跟小海接觸。
“你比小海弟弟大一些,你就要擔起哥哥的角色,主動些,去吧。
”
東東小臉忐忑,望着小海生人勿近的臉色還有些不敢上前。
陳振興見此輕輕推他一把。
東東被推得走到小海身邊,朝小海伸出小手,小海如臨大敵,後退一步,擡起小腦袋警惕的眼神看向葉芸。
葉芸被他逗樂。
“東東弟弟不是壞人,他隻是想和你交朋友,以後你們在一起玩的時間會越來越多,放心和他去玩吧。
”她語聲輕柔,輕拍小家夥的肩膀以示安撫。
聽見這話,小孩的視線才重新落到東東身上,也朝他伸出一隻手。
東東立即握住了他的手。
到底年長幾歲,又在陳振興身邊待了段時間,東東的性格比小海純粹許多,率先綻放出燦爛友好的笑容。
兩個小孩子在廠院裡玩。
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擺石頭,擺石頭的是東東,小海則在一邊靜靜觀看,不時擡眼朝葉芸這邊投來眼神。
“這孩子還挺黏你。
”
劉婉忍不住打趣。
葉芸抿了口茶水,見小海頻頻投來目光,眼底浮現一抹笑意,“他母親把他交給我,這裡有全是他不認識的人,他雖然年齡小,卻見了不少人性的惡劣,心思敏感,生怕我把他扔了。
”
“你打算就這麼帶着他?
”
“說到這,我正想問陳廠長。
”
葉芸回了劉婉,求知的目光投向陳振興,“東東在哪上的學?
進學校需要什麼條件?
”
“你想送這孩子去學校?
”
陳振興臉上閃過疑惑,一個收留的孩子,還用得着付出這麼多心血?
“對。
”
葉芸應下,目光觸及不遠處正跟東東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我既然留下了他,自然要對他的人生負責,不說給他錦衣玉食,最起碼要讓他和其他小孩子一樣,吃得飽,穿得暖,有書讀。
”
陳振興目露欽佩。
“好,這件事交給我,不如就讓他讀東東所在的學校,上下學兩個小孩子一起也好照顧。
”
“可以。
”
敲定小海讀書的事,葉芸這才問起東東為何會在陳振興這。
按理說,東東是王冬香的拿捏陳振興的底牌,王冬香不想離婚,掐着兒子在手中,足以拖延時間讓她有機會和陳振興複婚。
“她啊……唉。
”
一說起王冬香,陳振興面色難堪地揮揮手,頗有不想提及的意思。
葉芸挑眉。
“王冬香進派出所了。
”劉婉見陳振興不想說,音色平靜地開口。
見葉芸目光差異,她不緊不慢地解釋:“就在你回去不久,她來找過我一次,讓我離陳廠長遠點兒。
”
“可那段時間你也知道,我和陳廠長根本不見面,談什麼遠不遠的?
”
“她不相信,一心認為是我勾引,陳廠長才非要跟她離婚,在我離開後竟然尋來她的兩個表哥要綁我。
”
“結果那天晚上太黑,她那倆表哥認錯了人,綁錯了,把跟我一起從飯店出來的姑娘給綁了。
”
“被綁得那個姑娘家裡也不是善茬,那倆綁匪招出王冬香,立馬把她抓進了派出所,這幾天就要審判。
”
“東東無人照看,陳廠長這才有機會把人接到廠裡。
”
也是東東的到來陳振興才不再刻意躲避她,兩人的關系因着小孩子緩和不少,不似之前一旦單獨相處便覺得極其尴尬。
好家夥,王冬香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葉芸思索片刻,“那你們估摸,王冬香的下場會怎樣?
”
“她這個行為蠻嚴重的,那姑娘被綁時掙紮得厲害,被扇了兩巴掌,牙齒被打掉兩顆,他那倆表哥還說王冬香是要把人賣到山裡去,綁架的同時又涉嫌販賣人口,小姑娘的家人不肯善罷,鬧着要讓她吃槍子兒。
”
劉婉心生憐憫,歎了口氣。
“雖然按照律法來說不會這麼嚴重,但那姑娘的家人着實不是泛泛之輩,王冬香的下半輩子怕是要在監獄裡面度過了。
”
雖然她一直看不慣王冬香,唾棄對方當年因錢财而抛棄了陳振興。
可一想到乖巧懂事的東東從此有了個坐牢的母親,被人罵是勞改犯的兒子,難免為此心疼。
不遠處蹲在地上玩耍的小小身影,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臉被秋風吹的泛紅,彎起的雙眼之中充滿了純粹與天真,正拉着身邊小夥伴的手與之歡笑。
可惜了。
“如今王冬香坐牢,陳廠長和她的婚事又要怎麼辦?
”
“離,接着離。
”
陳振興說這話時,臉上泛起一抹濃濃的怒其不争。
他實在沒想到王冬香竟然會歹毒到找人綁架劉婉,還要把人賣進山裡。
他隻以為這個女人蠢笨,愛慕虛榮,沒想到她的本質竟是歹毒。
若不是被綁錯的那位姑娘聰明,又剛好撞見夜間巡邏人員,真就讓他們得逞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這種女人,他是萬萬不敢再要的。
什麼夫妻應該患難與共,假的。
他們之間的夫妻之情早已消耗殆盡,也或許他們自始至終從未有過感情,自結婚那天起都是他一廂情願地獨自扮演着丈夫的角色,而王冬香眼中的丈夫隻是他的錢财和地位。
當他破産,當他的制衣廠廠長之名不再風光。
她果斷棄他而去。
如今王冬香自釀惡果,他先飛還來不及,談什麼患難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