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厲總和枝姐真有事2
宋放确實是野。
素了大半個月,每天在學校裡學習和寫試卷,再加上高三和高一高二不一樣。
雖說期末考試之後就該徹底放寒假,可由于高考在即,學校早就下達相關的文書,今年寒假推遲半個月放。
也就是說,等到下個禮拜高一,高二考完試放假,他們還要在學校裡苦哈哈的學習!
傅枝的學習計劃一直給他們貫徹到了高考之前。
那多加的半個月的生活簡直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出來KTV可以唱歌,玩遊戲,當然不願意,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就不玩兒了。
厲南禮不想玩,怕被糟蹋是厲南禮的事情。
宋放有這麼多的講究,隻覺得你想糟蹋我就糟蹋吧。
反正我也是占便宜的。
啤酒瓶子被宋放用一種超酷的方式用力一轉。
放在玻璃材質桌面上的啤酒瓶和玻璃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響。
“叮咚——”的幾聲,像是旋轉陀螺一樣,速度由快而慢。
酒瓶子轉動着,最終歪歪斜斜地停下來。
宋放擡起頭,順着瓶口的方向看過去。
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擺弄着粉色糖罐的傅枝。
“哎呦,巧了啊枝姐,來來來,你來抽一張牌。
”
——
另一邊。
洗手間内,水龍頭大開,嘩啦啦的聲音在洗手間不斷響起,試圖蓋住少女哽咽的哭聲。
圍在洗手池邊的四個女孩兒面露愁容。
一中的宿舍是六個人一間的大宿舍。
方舟宿舍原本還有個蘇醒,隻不過學校嚴格控制學生們晚上休息的時間,蘇醒收拾東西磨磨唧唧,高一沒待上兩天就辦了走讀。
如今宿舍裡剩下的五個小女生,彼此感情都很好。
此刻看着同一個宿舍的女生哭的這麼凄慘,不免覺得心疼。
“厲總這事做的太過分了!
”最先說話的是宿舍裡小炮仗安水水,一副行俠仗義的樣子道:“舟舟你别哭,我這就去找他,和他理論!
有錢怎麼了,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不尊重遊戲規則嗎?
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
”
什麼不玩,什麼不配合!
讓一個女生這樣下不來台,這就是大戶人家,成功人士的做派和教養嗎?
“行了水水,”場面本就夠混亂了,眼看着安水水還想着鬧,舍長鐘翠一隻手把人攔住,“别胡說!
厲總本來就有女朋友,真要是親上了,鬧大了不好聽,再者玩這個遊戲,你想親别人肯定也要得到别人的許可,你就别在這煽風點火了!
”
“誰煽風點火了,我這還不是為了舟舟打抱不平!
”安水水梗着脖子,一副試圖講道理的樣子,掙得臉紅脖子粗,“玩不起就别玩啊!
做什麼拿出一副清高的樣子,難道不知道這種時候拒絕就是擺明了給女生難看嗎?
”
“不就手裡有個公司有點兒錢嗎?
舟舟那麼喜歡他,他卻當着所有人的面前這麼對舟舟,不給舟舟台階下,簡直就是個渣男!
舟舟真是瞎了眼!
”
安水水一味地袒護自己的閨蜜。
她把話說的特别不講道理,讓宿舍裡其她三個小女生都感覺到了不舒服,皺了皺眉頭。
方舟難過不行,也不說話,就知道哭。
安水水拿出那種,全天下人都背叛了你,但是我不會背叛你的樣子,勾住了方舟的胳膊,“你别哭了,舟舟!
要我說,厲南禮找的女朋友說不準都沒你好看呢!
他們這種大家族都是聯姻,可不搞什麼喜歡和不喜歡,虛僞的很!
你也别覺得丢人,你不是輸給了愛情,你隻是輸給了貧窮!
誰讓你爸媽無能呢?
”
衆人:“……”
所以你這是勸她别哭,還是勸她放棄她爸媽重新投胎呢?
宿舍裡其他三個小姑娘互相對視一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看見了深深的無奈。
最後,還是鐘翠聽不下去了,開口道:“舟舟,你别難受,真的。
别說今天是你要親厲總,厲總不同意,就是換成枝姐,厲總也一樣拒絕的!
”
“是啊,舟舟!
我事後想想甭管怎麼樣厲總都有女朋友,你這麼做确實是不太好……”
“不過舟舟你也想開點,别哭了,翠翠說的對,厲總連枝姐都能拒絕,何況是咱們呢?
咱們比女神都差遠了啊!
”
人吧,大部分都是這樣,喜歡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還喜歡那别人來襯托一下自己。
鐘翠一行人當然沒辦法做到和方舟感同身受的地步,所以隻能把傅枝拉出來。
擡高方舟的身價,轉移注意力,讓方舟别這麼難受。
果不其然,聽見這些話之後,方舟哭泣的聲音小了一些。
她拿着紙巾仔細擦着眼淚,“你們别這麼說,枝姐,枝姐……怎麼能和我淪落到一個地步呢?
”
話是這麼說,方舟卻也覺得她太過卑劣,心裡竟然在認同幾個舍友随便說出來的話。
傅枝這麼優秀都沒辦法得到厲南禮,而她,一直都不夠好,學習上還要靠着傅枝。
可現在,她和傅枝都得不到厲南禮,甚至傅枝要親厲南禮也會被diss,忽然有了種,因為厲南禮,她在這一方面能夠和傅枝平起平座的滿足感和獲得感。
“傅枝怎麼淪落不到這個地步了?
”安水水胸小也無腦,“都是倆鼻子一眼睛一個嘴巴的,那傅枝再好,厲南禮隻喜歡他女朋友,看不上傅枝有啥子辦法?
反正你别想了,你和傅枝都一樣慘的!
傅枝都啥事沒有,你在這哭啥?
”
其她幾個舍友:“……”
她們隻是打了個比方,傅枝啥事兒沒有難道不是因為人家認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不随便往厲總身上湊嗎?
但這種話,說不說出來的,方舟和安水水倆人已經聽不進去了。
一個是為情所傷,試圖通過别的方式來緩和,一個純粹就是個二百五,關鍵時候瞎出頭。
鐘翠都不想說她倆了,就提醒,“行了,眼淚擦擦回包間吧,跟厲總那道個歉。
還有枝姐,咱就是随便打個比方安慰你一下,你可别别為了個男人,把我們随便哄你的話當真,覺得枝姐配不上,那你就喪良心的!
”
“我沒那麼想。
”方舟支吾的說了句。
心裡卻有點不服氣。
她不是不喜歡枝姐,隻是就事論事。
安水水說的也沒錯啊,厲總找女朋友肯定是政治聯姻,枝姐再好,也不是厲總的女朋友,厲總拒絕了她,可見是對女朋友很忠貞。
既然這麼忠貞,那肯定也會拒絕枝姐啊。
明明就是個事實,她也沒帶着貶低枝姐的意思……
——
與此同時,包間内。
“我靠!
”當看清楚傅枝手上的卡牌時,宋放整個人都蒙了,一把搶過傅枝手裡的牌,嘟囔,“和在場任意一名異性熱吻三分鐘,否則自罰三杯……我的媽,你這啥手氣,抽的比方舟那倒黴孩子都絕……”
傅枝:“……”
厲南禮原本低着頭,在想下次該怎麼和傅枝發展一下他的難受,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眉心輕輕地蹙了一下,下意識的望向了傅枝。
傅枝的面色略顯得有些不自然,捏着手裡的粉色糖罐,坐在沙發上,沒有半點要站起身的意思。
宋放拿着傅枝的卡,一時間也覺得有點棘手。
接吻,哦不,熱吻,那個可能性不大。
至于喝酒,他從來沒有見過枝姐喝過酒啊!
大家等了一會兒,看到傅枝沒有站出來,有人喊了一聲:“枝姐枝姐!
輪到你大冒險了!
”
“對呀,枝姐你倒是快點嘛,就是個熱吻!
比起胖子出去大喊他是傻逼,這也算是小菜一碟了。
”
“枝姐,熱不熱吻不重要了,你就說,在場這些人你最想和誰,說出來就行!
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
”
“滾哇!
規矩是你定的嗎?
我就想看枝姐選人親,枝姐!
枝姐!
枝姐!
!
!
”
“……”
十七歲,正是一些暧昧情愫發芽,又被家長老師死死扼殺在搖籃裡的年紀。
傅枝像是沒有聽到大家的催促一樣,依舊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态坐在厲南身邊,沒有回應。
宋放想了下,覺得這确實是有點兒為難薄情的傅枝,于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拿着卡片起身,開口道:“要不這樣,我替枝姐大冒險!
”
“這又不是你抽中的,你大冒險個啥?
”
“要不你和枝姐親一下?
我覺得親一下還不錯。
”
“神馬啊,我枝姐這種女強人還用你替?
”
“枝姐,你說句話!
你到底要不要親自來選人滿足我們的好奇心!
”
“枝姐?
”
随着大家的起哄聲,很多道的目光都落在了傅枝的身上。
傅枝拿着糖罐子,眉心微蹙。
坐在她身邊的蘇醒,注意到傅枝的情緒,忍不住開口道:“屋子裡就這麼幾個異性,你們讓枝枝選誰啊?
你王宇,你胖子,還是宋放,還是你你你,你們啊?
”
蘇醒的食指在周圍指了一圈,随着她的動作,周圍一群二十一班的男生都下意識的去躲蘇醒的這個手指頭。
傅枝好看嗎?
那毫無疑問是好看的。
他們喜歡傅枝嗎?
這點也毋庸置疑是喜歡的。
但是你要是問他們敢不敢,願不願意和傅枝熱吻。
那不好意思。
傅枝之前給他們帶來的陰影實在太大了,他們想必這輩子都沒法抹去。
“不親不親!
”
“别指我啊我草!
我拿傅枝當親爹!
我不搞亂倫的事的!
這違背了公序良俗!
要坐牢的!
”
“我就更不行了,我有女朋友,咱學校的,十六班那個班長,跨了五個班級的異地戀,長達三年的愛情賽跑,我不能出軌啊!
”
“啊,我看見枝爹我腿軟……我親不動……”
“我?
你覺得我配和枝姐熱吻嗎?
”
“……”
在場的這些男生,一聽說要和傅枝熱吻,一個個宛如遇見了瘟神一樣。
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他們不敢樂意啊!
當一個女生比男生優秀高了好些個高度,他們就是連喜歡都覺得不配,是妄想。
厲南禮看着被一群男人瘋狂拒絕的傅枝,眉眼微微動了動,眼底帶着刺骨的寒涼。
宋放想着,要不他親一下?
兒子親爹,就當是走一下國外開放風了?
宋放不斷做着心理建設,想着怎麼樣才能夠讓他接受來自枝姐的熱吻。
現場的這些男生基本上都是想起個哄,看看枝姐有沒有對他們班哪個男生感興趣的,最好這個男生是宋放。
畢竟他們往日裡都是給宋放當小弟的,宋放又特别關心傅枝的事兒。
他們試圖在今天這個大冒險裡撮合一下兩個人的好事兒。
“枝姐,就是一個小遊戲,要不你就随便選一下咱們放哥吧!
”
“是啊枝姐,我最舍不得你受罰喝酒了!
”
“枝姐,或許你抽到的這張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宋放:“?
?
?
?
”他的行為舉止是不是讓這些憨批誤會了什麼?
厲南禮聽着周圍的那些催促和提醒,表情仍舊疏離清冷,似乎十分沉得住氣的,等着傅枝的選擇。
傅枝想了下,起身,一步步走向宋放。
一瞬,厲南禮攥緊了手上的打火機。
所有人的呼吸都靜了下來。
宋放這下子明白了有人喊的腿軟,尤其是傅枝越走越近。
一想到接下來的父愛一親!
他都想跪了!
枝姐不會來真的吧?
來人的話,他該怎麼樣才能夠尴尬,而不是禮貌的把這件事情給拒絕了。
腦海裡的想法來回的打轉,這兩個人相距半米的距離,宋放打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自己不孕不育且子孫滿堂配不上這一吻的時候,傅枝遽然彎腰。
她擡手,直接端起了桌面上的酒杯,“不好意思,沒有想要吻的人,我自罰三杯。
”
KTV包間裡送來的都是特制的烈酒,價格昂貴。
被調制成藍色的酒水,在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杯口碰在唇邊,不等喝下去。
一隻手遽然扯住了少女纖細的手腕,酒杯被偏不一扔回到了桌子上。
“包廂裡真的沒有想吻的人?
”
傅枝擡頭,不等說話,嗓子裡的幾個字被一個兇猛的吻盡數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