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營救1
祥雲街的後山處,災難連片,甚至驚動了整條街巷。
被王桡一行人緊密護送出來的許薇一擡頭,就看見一輛銀色的跑車飛馳而過。
“啊!
”許薇沒忍住,往銀色跑車上指了一下,回頭看陸景清,“老公,這輛車好漂亮!
我也買一輛,你也開這麼快送我回别墅吧!
”
這樣她的暈車就嗖的一下就經曆過了。
不用像王桡送她的時候,漫長的,要死不活的。
陸景清:“……”
那得等他把工作辭了,再去職業賽車上溫習一年,應該也是開不到那麼快的。
陸景清護住許薇的身子,上了車。
不遠處的吳齊還在罵罵咧咧,“天天打天天打!
小何,你聯系一下之衡,看看他到底聯系好鸢時别墅的主人沒!
”
再在這條街住下去,他命都要沒了!
卑微小何連連點頭。
坐在黑色豪車駕駛座上的王桡透過車玻璃又看了眼銀色的跑車。
一閃而過的車位号内他模糊的看見了幾個6。
這不是鸢時别墅裡的跑車?
!
這個速度——
王桡心裡咯噔一下,急忙跑到角落給沈辭洲發微信消息,【完了老大!
傅小姐又開車了!
一路紅燈,全是違章!
這得你幫着他賠多少錢啊?
】
沈辭洲:【?
?
?
?
】
王桡掐準時間給沈辭洲發了個迷糊的車背影。
鏡頭掃過得地方,十字路口是明晃晃的紅燈。
沈辭洲:“……”
沈辭洲心裡可他媽太苦了,【她趕着去投胎呢?
】
王桡後知後覺:【不知道她去哪投胎,反正短時間應該不回鸢時别墅,别回我消息了,您快帶着錢,别猶豫,逃!
!
!
】
沈辭洲:【有理。
謝謝大師提點,我悟了!
!
!
】
——
嚴冬的寒霜充斥着祥雲齋的柏油馬路,深山的層林盡染滿天的白色。
黑暗将朽木樹後的男人籠罩,顧宴期閉了閉眼睛。
距離他十多米的距離,獵犬的咆哮,手電筒刺目的燈光,以及模糊到聽不清晰的叫罵聲。
“跑——!
”
隊友撕心裂肺的叫聲還在耳邊回蕩。
但是,跑——
往哪裡跑?
他摸了摸脖子處的項鍊戒指,眼眶微紅。
跑不了了。
兩個小時前,開往鄭家的車内,司機被一槍爆頭,車輛失控,厲南禮心髒受傷,重病昏迷。
半個小時後,他們被逼到祥雲街後的一座曾經是軍/事/基/地的廢棄山脈上。
誰都沒想到開往鄭家宴會的路上會發生突發性的災難。
以厲家在緬甸的影響,更不會有暴/亂伏擊刻意暗殺厲南禮。
他們的松懈,對手的出其不備,越來越近的犬吠聲還有些聽不懂的鳥語……
顧宴期翻身,撿起一旁的手/槍,整理彈夾,深深吸了一口氣。
有腳步理他越來越近。
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咯吱——”一聲。
有人踩在了枯樹葉上。
他手裡的子/彈不多,顧宴期的第一反應是躍起掐斷來人的脖子,然而就在這一瞬間,看似毫無防備的,個子似乎也不高的人虛晃一下,伸手,摸到了他腰後的槍套,輕輕一勾。
變故發生的太快,還來不及反應,顧宴期腰上的槍就被順走。
祥雲街的夜漫長,一望無際。
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所有感官都被加倍放大。
同時,槍支上膛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刺目的光芒從遠處劃過。
隻一眼。
顧宴期的瞳孔遽然放大,來人似乎也怔了一下。
“砰——”的一聲,他奪過傅枝手裡的左輪,對着不遠處的光亮開了一槍。
手電筒從對方手裡滾落,男人的身體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傅枝!
”
顧宴期一把拽過來人,用枯木做掩護,按着來人半蹲着,面色一沉,“你他媽的瘋了!
連這種地方都敢來!
”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稍有不慎就會命喪于此!
”他整個人都處在暴怒之中,“你還嫌場面不夠亂,又來添什麼亂!
”
借助傅枝手機裡微弱的藍光,顧宴期雙目赤紅,他扯住傅枝的胳膊,聲音沙啞到被沙粒抹過的山丘,“走——”
“走不了。
”
“我送你!
”他又壓着語氣低喊了一聲,“走!
”
傅枝揮開他的手,眸色平淡,拿出酒精,消毒棉,聲音平淡,一字一頓道:“你不清楚嗎?
這種情況,怎麼走?
”
整個山頭現在都被對方控制,好近不好出,數不清楚的人手和武器,他們現在走去哪裡都是甕中之鼈。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片刻的沉默,隻有小刀劃過傷口,取出子彈,紗布纏繞在傷口上的聲音。
“我要找厲南禮。
”傅枝說,她用衣服簡單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堅定的,不容置疑的語氣。
顧宴期閉了閉眼睛,睜開,面容複雜。
“我和他走散了,傅枝,你聽清楚我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句話。
”
他說,“包圍我們的是m國的雇傭兵,和我一起走散的四個人都死了,對方派了不少人抓我。
”
但是他隻有一個人。
當然,這是曾經,現在又多了個老弱婦孺的個體。
顧宴期從衣服裡拿出來一把左輪,“我救不了你,當然,在我死之前,我會保護你,可你看見了,你隻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
傅枝擡眸看他。
“裝子/彈,上彈/夾,拉槍栓,瞄準,扣扳機,開槍。
”顧宴期在傅枝面前把全部過程演示了一遍,他往光影明亮的方向指了下,“他們不死,死的就是我們。
”
傅枝去拿顧宴期遞來的左輪。
顧宴期好像還不放心,死死地捏着槍,“時間不多了,你學會了嗎?
”
傅枝一把将左輪扯到手邊。
力道大的顧宴期直接一個踉跄往傅枝懷裡撲去。
傅枝起身躲過。
顧宴期摔到地上,疼到六親不認。
“草。
”
他又爆了聲粗口,皺眉,起身,雖然覺得傅枝沒腦子,添亂,但大抵她是唯一一個趕來找厲南禮的。
他自覺他過于殘忍,“如果你做不到,也可以選擇在原地等我,我要是能僥幸去到内圍,讓劉覓他們帶人護送你沖出去,但不出意外的話,我死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