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既然有話說,就叫五阿哥和二格格自己玩兒吧。
餘氏,你和阿玲一起照看好孩子們。
”葉棗笑道。
她大約知道齊貴嫔要說什麼了。
正好,這個她也很有興趣的。
“那就請吧。
”齊貴嫔指了指亭子上頭道。
葉棗點頭,扶着珊瑚的手就跟上去了。
下頭琥珀想了想跟上,幾個二等丫頭都跟着。
五阿哥那,他自己的丫頭們,以及奶娘餘氏和另一個奶娘馮氏跟着。
小亭子想了想還是跟着上了亭子。
坐定,就有禦花園的奴才上了茶點。
就都退出去了。
因為主子有話說,所以一般的奴才都出去了。
齊貴嫔那隻留下了趙富貴和春花。
葉棗這裡,就留下了珊瑚和琥珀。
小亭子等人候在外頭。
齊她貴嫔端茶,很是不慌不忙的喝起來。
她不急,葉棗更是不急。
橫豎找她的是齊貴嫔。
她懶得喝茶,隻是捏了一塊點心吃起來。
這一吃,就覺得味道還是不錯的,不知不覺,就吃了三塊。
齊貴嫔看着,皺眉,心說這個女人還真是吃。
她如今有了年紀之後,吃東西格外對付。
雖然說長點肉也不礙事,可是這幾年本就胖了不少,宮裡有個武貴人戳着,如今怕是有兩百多斤了。
她這麼戳着,哪個女人敢不對付自己的身材?
所以,這些小糕點齊貴嫔早就不吃了。
倒是見明貴嫔吃,心說多吃點,吃成武貴人那樣好了。
胖死你,就不信皇上還過去。
不過,不管怎麼說,她是有事說的,又等不得葉棗一直不說話。
“明貴嫔竟不好奇我找你有什麼話說?
”齊貴嫔到底沒忍住。
一般來說,這種情形下,誰先說話,就算是輸了。
但是她本就是個急性子,怎麼忍得住?
葉棗心裡好笑,她想,就算是在這事上赢了齊貴嫔又有什麼意思?
可女人有時候總是愛争這些小心思的。
似乎這言語上勝了一籌,就是一件大事。
“齊貴嫔找我,還能有什麼事。
你不妨直說吧。
”葉棗笑了笑,接過珊瑚遞過來的帕子擦手。
齊貴嫔哼了一聲:“我來,原本是想與你說說話,你倒是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既然是這般,我何苦與你說話呢?
”
說是這麼說的,可齊貴嫔也沒打算起身。
葉棗心想,差不多就得了,她又不是不知道齊貴嫔的來意。
“齊貴嫔是二阿哥的額娘,我是五阿哥的額娘。
這兩個阿哥,一個是長,一個是幼。
又都被提議立太子。
兩個都是人選。
但是,五阿哥的呼聲遠遠不及二阿哥,齊貴嫔擔心什麼?
按理說,該是我擔心呀。
”
葉棗笑了笑:“齊貴嫔何不安心些?
等二阿哥成了太子,您可就是太子的額娘了。
到時候誰敢不敬?
以後我也得收起心思,不敢對您不敬了。
”
眼下麼,我還真不是很敬你,畢竟咱倆有仇,這事我還沒跟你算呢。
“你這麼想,就不是明貴嫔了。
你這些年,從侍妾成了貴嫔。
我能信你是個無欲無求的?
”齊貴嫔想說幾句不好聽的,可又不想與葉棗真的鬧起來。
“無欲無求?
我為什麼要無欲無求?
”葉棗失笑:“好了,你不就是來打聽我的心思麼。
我的心思簡單,我的兒子太小了。
如今争什麼都沒意思。
我隻想他好好長大,以後的事,他大了再說。
所以,你盡管不必防我。
”
葉棗将茶杯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
瓷器與木器之間那種并不難聽的聲音傳來。
齊貴嫔又皺眉了。
“你來找我,也許還有别的意思吧?
皇後娘娘病了,卻體恤你我不必侍疾。
說的是我從福建回來不久,沒歇過來呢。
又說五阿哥還小,需要我照顧。
說的你是什麼,我就不關心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與我一起回來不久,孩子也小的禧嫔,卻也要去侍疾。
”
葉棗笑了笑,看過去:“你隻說,皇後娘娘是看不慣禧嫔,要她勞累呢?
還是……”
還是太看得起,叫她侍疾呢?
畢竟,侍疾雖然是個苦差事,可是侍疾能得到的卻不少。
齊貴嫔沒有馬上回答,她當然知道這個。
她的來意,本是要打聽打聽明貴嫔要怎麼做的。
不過如今,她已經跟着明貴嫔的節奏再走了。
她想,要是暫時與明貴嫔和諧相處,會不會對二阿哥更有利?
她說的也是,五阿哥才是個不足三歲的娃,能有什麼威脅?
如果二阿哥早早的定下了太子之位,以後兄弟們之間,就都不一樣了。
二阿哥以後學的也不一樣了,五阿哥再想要超越二阿哥也是不能夠了。
“唔,對了,四阿哥的生母禧嫔娘娘,可是滿人。
縱然你出身側福晉。
可也是漢軍旗。
”葉棗笑着,給齊貴嫔加了一塊石頭。
這一點要考慮清楚的,畢竟就算是四爺有心叫滿漢之間差距變得小一點。
可終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如今要是一個滿人妃子生出來的皇子很優秀的話,那麼……憑什麼不能上位呢?
畢竟。
宗室也會願意。
太後更是願意。
說不定四爺心裡也是願意的。
所以,不管怎麼說,就算是四爺寵愛的是葉棗。
可四阿哥不見劣迹。
禧嫔也不是個壞的。
以後要是四阿哥照着這麼長大,是個真有本事的。
四爺也不是不能将他冊封為太子。
這算是國事,大不了四爺彌補葉棗,将她的位份提高,叫五阿哥也做個王爺,就是極好了。
想到這,葉棗覺得自己想笑,想的太遙遠了。
要是五阿哥沒有成為太子,而她又有高位……以後隻會更凄涼吧?
想想,她這樣的性子,隻要五阿哥随了她一半,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吧?
“禧嫔是滿人,自然是有優勢的。
四阿哥也極好。
”齊貴嫔笑了笑。
她心裡何嘗不知?
要是不知,也就不會來找明貴嫔了。
就是忌憚這一點,才會與素來看不上眼也不能相容的人說話罷了。
“所以啊,我建議你就看着吧。
最好是什麼都别做。
不要出手對付我和五阿哥,也沒不要碰禧嫔母子,這會子,誰都不能動手。
否則,就真的叫人算計了。
”葉棗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