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着急的進來,他隻聽小亭子說五阿哥傷着了就提腳往過走,根本沒聽清是為什麼。
心裡是擔心的要命,五阿哥才六個月,這傷着了可如何是好?
也有點怪葉棗了,怎麼就帶出去了?
她自己都說了宮裡不如園子裡的。
“睡了,太醫來了,爺先看一眼來。
”葉棗眉頭擰着,拉四爺進内室。
内室裡,五阿哥睡着,臉上看不出什麼了,但是四爺隐隐的覺得他好可憐。
“怎麼就帶出去了,不能好好的在殿中麼?
”四爺到底沒忍住,對葉棗抱怨。
葉棗腳步一頓,更生氣了。
也不急着與四爺辯解,拉着他過去塌邊,将五阿哥的小被子掀起來,将衣裳掀起來:“爺先好生看看吧!
”
四爺第一眼看見了,就是五阿哥腰上那白嫩肌膚上的淤青。
方才葉棗看,還是紅的,這才一會功夫,就是淤青了。
“這是怎麼弄的?
奶娘是幹什麼的?
”四爺心疼道。
“這是三阿哥擰的!
三阿哥拉五阿哥拉的狠,花生要護着五阿哥,反而咬了五阿哥一口。
胳膊也沒破,腰上這一圈倒是比胳膊還厲害!
三阿哥小小年紀,倒是學會了許氏那賤人的壞!
”
葉棗瞪着眼,紅着眼眶道。
四爺這才注意到,葉棗眼睛是紅腫的,這是哭過了。
心就軟的不像話了:“怎麼會是三阿哥?
”
四爺有些不信。
“當時抱着五阿哥的奶娘就在外頭,皇上可以審問。
總不會是奶娘擰的吧?要是大人擰的,我早就活剮了她了。
”葉棗怒道。
四爺沒說話,也沒說要審問奶娘,隻是皺眉指着阿圓:“你說,是怎麼回事?
”
葉棗哼了一聲,叫太醫進來,不理會四爺了。
阿圓跪着,将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奴才不敢欺瞞皇上,當時确實是花生想護着五阿哥來着,一來二去的,就咬着了。
五阿哥當時就哭出聲來了。
主子忙去抱,還沒抱着,就聽着五阿哥又是一聲,哭的變調子了。
當時三阿哥就在他身邊站着。
我們當時都不曾注意。
回來檢查,才發現五阿哥腰上是這樣的。
奶娘兩隻手抱着五阿哥,哭了之後不可能空出手來。
在沒有人離得那麼近。
”
其實阿圓也是冒險了的,她這也算是說主子的不是了。
四爺聽罷,擺擺手,叫阿圓去了。
他誤會了棗棗,是皇後要見五阿哥,這才出去的。
四爺心裡不禁煩悶,又是皇後!
裡頭,太醫檢查過五阿哥的胳膊和腰之後,回答:“回明嫔娘娘的話,這傷處倒是都不礙事。
胳膊雖然是被狗咬了,但是沒有破皮,瞧着紅腫,也是三四天就消了,不必用藥。
腰上狠一些,但是最多十天也就散了。
抱着的時候避開些,免得五阿哥疼了。
”
“哼,比狗嘴都狠。
”葉棗見四爺進來了,冷笑道。
“還有什麼?
”根本不理四爺變臉,看着太醫道。
太醫明顯還是有話說……
“這……臣……臣有罪。
五阿哥的傷勢雖然不嚴重。
可是……可是經過這一場,應該是吓着了。
這臣……臣也不知……五阿哥還小,喝不得藥……”
葉棗皺眉,這個問題很嚴重。
萬一吓着了,那可是相當嚴重的事情。
何況,清朝有說法,小孩子魂靈要是驚着了,是容易……
“無法防備?
”四爺也知道嚴重性的。
“這……這就等五阿哥醒來,要是一切正常,就不礙事。
要是哭鬧不肯吃喝,那就……不過臣瞧着眼下五阿哥睡的很好。
要是今兒沒有發燒什麼的,那就還好。
”
吓着的孩子,就是哭鬧不休,然後高燒……
“好,你今兒就在錦玉閣呆着,有事随時看着。
”四爺道。
“錦玉閣呆着像話麼?
去乾清宮吧,也不遠。
”太醫可不是太監,别再傳出個不好聽的來。
已經年逾花甲的太醫低着頭,心想這位主子真謹慎。
四爺也有些好笑,别說是個老頭子了,就是個年輕太醫,他也沒覺得有什麼。
不過,棗棗說了,那就這麼辦。
最終,叫蘇培盛安排去了乾清宮呆着去了。
許氏被小亭子的人帶來之前,宋氏一點都沒攔着。
她心裡本就厭惡極了這個女人,當然不會攔着。
她甚至想借着這個機會,叫這對母子都離開。
或者再是不濟也叫許氏死了。
許氏在三阿哥驚恐的眼神中被拉走,終究抵不過心裡的恐懼,哭着求救:“三阿哥,救救我,救救奴才啊!
”
這一去,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娘親……娘親……”三阿哥也是第一次這麼害怕,也不管當着額娘的面不能叫許氏娘親的話了。
宋氏的手緊了緊,冷笑道:“真是沒有規矩,也難怪你有這一遭。
”
許氏一愣,一時間不知道是繼續求救,還是不說話了。
李照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宋嫔,就将許氏拉走了。
一旦出了儲秀宮,許氏也就不敢再叫了。
不然到時候鬧大了,她隻怕難逃一死。
錦玉閣裡,許氏膽戰心驚的跪在正殿前。
直到四爺和葉棗出來。
“奴才……奴才給皇上請安,給明嫔娘娘請安。
”許氏戰戰兢兢。
想了想又道:“三阿哥……三阿哥不懂事,傷着了五阿哥,還請明嫔娘娘原諒三阿哥吧。
”
“呵呵。
”葉棗慢慢的下了台階,走過來:“你還是那麼賤。
”
許氏不及說第二句,就被葉棗一個巴掌打的歪在了地上。
站在台階上的四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不合時宜的想,棗棗力氣真大。
許氏不可置信的捂着臉,她不是不信明嫔敢打她。
而是不信,明嫔敢當着皇上的面就打她。
捂着臉,做出一個柔弱的樣子:“奴才有罪,明嫔娘娘恕罪。
”
“既然有罪,我為什麼要饒恕你?
嗯?
”葉棗冷笑:“你比起當年來,可真是不怎麼樣了。
你開心麼?
”
“爬床成了侍妾,成了庶妃,你開心麼?
”葉棗嘲諷:“玉和玉靜幾個,如今是乾清宮的大宮女,這宮裡頭啊,都得禮讓三分,你羨慕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