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點了個頭。
正是這時候,葉棗出來了。
“我說這麼有上進心的姑娘,什麼時候才往也懷裡撲呢,要走了才撲啊?
還撲進來蘇公公懷裡,蘇公公要不就收了?
”
“哎喲,奴才該死,奴才可不敢。
”蘇培盛忙道。
“好了,這樣一個丫頭,不值當一說,送走吧。
”四爺淡淡的,來拉葉棗的手。
那叫做秋月的丫頭想哭想喊,可是蘇培盛一個眼神過去,她就不敢鬧了。
等四爺進屋,蘇培盛淡淡的:“送回去不一定有事,你要是鬧。
眼下就活不成。
”
秋月吓得一把捂住嘴巴,再不敢出聲了。
桃紋看着她,隻是搖頭,轉身,準備找阿圓去了。
阿圓給屋裡上茶之後,就出來了。
桃紋過來:“阿圓姐姐,奴才有事想與您說……”
阿圓點頭,對這個桃紋,她是有些喜歡的。
秋月不安分這件事,最初也是桃紋的提醒。
她們才再三防備,不料臨走還出這一招。
到了茶水間,桃紋直接道:“奴才想跟着姑娘,還請阿圓姐姐跟姑娘說一聲吧。
”
“你跟着姑娘?
你……莫不是和那秋月一樣的心?
”阿圓警惕道。
這般來路不明的丫頭,由不得她不警惕。
“奴才怎麼敢!
奴才……”桃紋就跪下了:“奴才不能胡說,奴才想着,京城裡比起揚州,是更好些。
奴才向往的很。
而四王爺的府上也遠遠比一個商戶的府上更好。
奴才想上進。
何況,奴才無家無口,孤身一人。
打小活在揚州,如今想要出去看看……”桃紋向往道。
“你起來吧,姑娘也不可能随便就收個丫頭,你說的這些事,我會與姑娘細細說明的。
”阿圓點頭。
“哎,奴才多謝姐姐了,要是有緣,姑娘收了奴才,那是奴才的福氣,要是沒有緣分……奴才也很高興此生見過姑娘,見過姐姐們。
”桃紋起身笑道。
“嗯,好,那咱們先忙着吧,這事……明兒一早我就說,隻是……肯定來不及帶你走了。
要是姑娘有心,再來接你也是可以的。
”
“哎,多謝姐姐、”桃紋隻恨自己說的遲了,也是四王爺前院瞞得緊,隻知道要啟程了,卻不知哪一日。
次日一早起來,四爺早就走了。
他依舊要伺候在皇上跟前的。
葉棗起來,洗漱用膳的時候,阿圓就把這事情說了。
“嗯,你做的對,不過可以帶着她走。
”這樣的丫頭,為什麼不要?
不管怎麼說,她絕對幹淨。
何況,一開始,葉棗就有這個心,她既然願意跟着她上進,她何樂而不為?
這麼遠,這麼巧合,府裡哪個女人也不可能安排。
她要備孕,要生育,以後當然要人,這樣的是最好了。
内務府裡的,都不見的幹淨。
“啊?
那奴才這就叫她收拾收拾跟着。
”阿圓手下一頓。
“姐姐忙着,我去。
”琥珀忙放下手裡的钗環道。
不多時,桃紋就過來了:“奴才多謝姑娘大恩,以後一定盡心伺候姑娘的。
”
“你知道我看重你什麼”葉棗也不叫起,隻是看着她。
“奴才……奴才不知,但是奴才一定會忠心耿耿!
不敢背主。
”桃紋又道:“好叫姑娘知道,奴才并不是孫家家生子,當年賣進孫家,奴才的哥哥還在世,當年就說定,到了奴才十三歲,就算是滿了期限,皆是或是嫁人,或是繼續伺候,都是奴才自己定。
如今奴才滿了十三也有三個月了。
不能算是背叛舊主子,奴才隻想進京城,見識天子腳下。
”
“嗯,這樣更好,你說的一切,我都會細細的查,要是你撒謊了。
後果你自己受着。
要是你不曾撒謊,那麼我很高興收你。
你記住,我看重你便是看重你孤身一人,此後,你隻伺候我,有事我會幫你。
”葉棗道。
“是,奴才一定盡心竭力。
”桃紋一個頭磕下去,心裡是明鏡兒似得。
姑娘在府裡,處境一定微妙的很。
得寵是真,這是這二十來日她看出來的,耿格格那,可是一次都沒伺候的。
但是,這個位份,得寵了之後府裡豈能都容下她?
所以,姑娘要的,是心無旁骛的奴才。
桃紋覺得沒問題。
她就算是如今嫁人能有什麼好處?
一個商戶家裡的丫頭……
能嫁給什麼好人家?
不如進京,伺候到了二十五歲,出府之後,身價都不一樣。
叫她說,秋月才是傻子呢,伺候四王爺哪裡好?
一時看着是風光了,可失寵之後呢?
怎麼死都不知道。
不如伺候姑娘!
圖以後好好嫁人!
“好了,你去收拾收拾吧,該帶走的帶走,來不及帶的,要是要緊,回頭叫孫家送來也成。
要是不要緊,就丢了吧,我這裡丫頭一視同仁。
”葉棗道。
“哎,奴才多謝姑娘,那奴才回去收拾一下,這就收拾。
”桃紋歡喜無限。
葉棗笑着點了個頭。
小姑娘想去大地方見識見識,挺好的嘛。
很快,桃紋就收拾好了,葉棗這裡也預備好了。
等了不到一刻鐘,就見有太監來通知,可以出發了。
耿氏那頭也準備好了,兩人前後腳坐車往碼頭去。
碼頭上,屬于康熙爺的龍船已經出發了,太子爺的船緊跟其後。
四爺五爺等皇子們自然也跟着上了龍船。
耿氏和葉棗被扶着上了四爺的船,不多時就開拔了。
如此折騰,到了快午時的時候,也不過才離開碼頭不遠罷了。
不是走的慢,而是康熙爺的儀仗太多了,總要避開,叫皇上的船開出很遠才好走。
終于等龍船開出了幾裡地,他們也徹底離開了碼頭附近的水域,行程這才正常起來了。
揚州去江甯很近,水路不過半日就能到。
可是,就是這半日,卻出事了。
可謂是大清曆史上不可忽略的大事。
許多人的命運就此改變,而曆史,與葉棗曾經知道的,更是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了。
隻是此時,葉棗還站在窗戶前看着江景:“不到天黑就到了吧?
不過咱們下去之後,天就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