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耿氏這東西,是送來的,是給她補身子的。
人不能不識好歹。
當然,也不能排除耿氏隻是心機深沉,會做人。
不過,眼下人家沒有對她做什麼不好的,而是示好了,你不能就猜着人家要害你啊。
、“姑娘說的也是。
耿格格自打進府,也是最安分的,從不與人争。
隻是……奴才瞧着,耿格格是個極為聰明的呢。
”阿圓是怕葉棗輕信了耿氏,被害了。
畢竟這一回,阿圓吓着了。
葉棗失笑,捏了一把阿圓的臉頰:“成,阿圓都這麼機靈了。
我都知道。
”
阿圓不好意思了:“奴才不是擔心姑娘麼。
”
“知道你擔心我,沒事,我也不是傻子不是?
哎,對了,新來的兩個如何?
”葉棗這些時候還沒來得及正經單獨見兩個新來的呢。
“胭脂和善,琥珀沉穩。
如今看着都不錯,都勤快。
”阿圓道:“要不叫進來見一面?
”
“阿玲呢?
”
“阿玲去膳房了,姑娘這幾日吃的不多,她着急了。
”
“你們呀,我吃的不多是因為天熱了呀,又不是故意的。
”葉棗笑了笑:“去叫進來那兩個吧。
”
阿圓哎了一聲,就去将兩個丫頭叫進來了。
胭脂琥珀進來,福身道:“奴才給姑娘請安了。
”
“說什麼請安,都是一樣的人。
”葉棗笑了笑。
兩個丫頭忙跪下:“奴才不敢!
姑娘是主子,奴才們不敢僭越!
”
“好了好了,起來吧。
之前也沒跟你們說幾句話,倒是長得好。
”葉棗笑着道。
兩人謝過她起身:“奴才們這樣的樣貌可不敢說好,姑娘才是頂好的呢。
”
“嘴甜,咱們錦玉閣加上你們兩個,如今六個人了。
我身份低,你們該知道,格格們屋裡,也就七八個人,錦玉閣裡,算是超了。
越是這樣,就越是要謹慎些,你們明白麼?
”
“是,奴才們都明白,一定和阿圓姐姐,阿玲姐姐學着點。
”琥珀道。
胭脂也忙應了是。
“那就好,咱們也沒什麼規矩,一處好好相處着就是了。
”葉棗笑道。
兩人又應了是,各自找事情做去了。
出去之後,不約而同的想着,說是沒有規矩的葉姑娘,其實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呀!
看那兩個丫頭那麼死心塌地的樣子,就知道這葉姑娘手段不錯。
何況,她們兩個還是主子爺發話,親自送給葉姑娘的……
這樣的侍妾,哪裡能等閑視之?
必然是要小心謹慎些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次日,福晉那裡的秀荷親自來看望葉棗,也帶了不少補藥。
葉棗千恩萬謝,再三表示好了之後去給福晉磕頭。
秀荷滿意的回去了。
将葉棗的表現與福晉一說,果然福晉也高興了。
擡舉人不算什麼,對方識擡舉才好呢。
也是這一日,李側福晉那也**花來看望了葉棗。
春花進來就講了,主子受了紅桃和冬雪的蒙騙,才會罰了葉棗。
葉棗卻一改對福晉那裡奴才的恭敬,直接冷笑了起來:“是不是蒙騙,你我心裡有數。
這闆子打在我身上,是要我疼,還是要我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你還是回去吧。
”
春花做夢也沒想到葉氏這麼不給面子。
她本來是來找個台階,主子都不想叫她走這一遭!
隻是叫四爺那看着好看罷了,不料這葉氏竟沒有揭過這一頁的意思!
真是膽子太大了!
“姑娘受了傷,心裡委屈,奴才是知道的,隻是……這事已經過去了,該死的已經死了,姑娘還是這麼記恨着,可是要折了自己的福氣的。
”春花的臉色也不好了。
“哼,折了福氣也比惡心死我自己強。
再說了,該死的真的已經死了麼?
”葉棗鄙夷的看了一眼春花:“沒錯,我身份低微,比不得你們尊貴,不過,我還不至于對想要殺了我的人也客氣的沒臉沒皮。
請吧。
”
有這話,春花哪裡還坐得住?
她噌的一下站起來,就要走。
“等一下,琥珀,将東西給你春花姐姐帶走,這些東西,奴才我受不起。
”葉棗聲音說不出的冰冷。
“葉氏!
你不要忘了,我們主子還是側福晉!
”春花何時被人這樣鄙視過?
這會子,哪裡壓得住火氣?
“你也不要忘了,冬雪怎麼死的。
”葉棗冷笑:“怎麼?
你比她強些?
”
春花心裡就是一個咯噔,臉一白,接了東西就走,就跟有鬼攆着她似得。
她心裡明白,葉氏不是外表看着那麼柔弱。
那一日挨打,她含恨對主子說的那句話,春花是聽見了的。
她說與主子不死不休……
當時,她們隻當是葉氏瀕死的氣話狠話……
如今看來,竟有些真的意思了!
那麼,她與主子都敢不死不休,何況是她呢?
當日,她是怎麼拖着吐血的身子,拉着四爺要殺了那兩個丫頭的?
越是想,春花就越是害怕,臉色越發白,腳步都不穩了起來。
葉氏如此得寵,算計主子也許艱難些,可是……要想算計她呢?
她真是昏頭了,才會與葉氏發火!
這頭,琥珀和阿玲在屋裡,阿圓她們出去了。
阿玲還好,琥珀卻也被震撼到了。
她跟的這是什麼性子的主子呢?
這也太厲害了些吧?
到了晚上,四爺來看她了。
這些日子,四爺沒留宿正院,更是見都沒見李氏。
倒是耿氏伺候了四爺兩回。
四爺來,丫頭們請安上茶之後,隻留下阿玲,其餘都退出去了。
“爺吉祥。
”葉棗正好在地上站着呢,不能彎腰,但是還是可以請安的。
四爺嗯了一聲:“下地多久了?
”
“不久的,剛下來,爺……我……奴才有事跟您說。
”葉棗小眼神忐忑的看着四爺。
四爺挑眉:“又做了什麼?
”
“沒有……今兒……今兒福晉叫人送了東西,然後……側福晉也叫人送來了,奴才……奴才沒接,趕出去了。
”
說罷,就低頭了。
四爺沒說話,事實上,四爺覺得不稀奇了。
“沒接就沒接吧。
”還能說什麼?
難不成,因此罰她?
她身份低,也就隻能在這些小事上計較一下了,難不成還要和李氏鬧起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