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自個的處世方式，其中不乏有人行事荒唐，自認做什麼都是對的，而我們對此不認同，又覺得對方不是個能相交的，可以選擇離這樣的人遠一些，無需在背後說其不是。
”

　　姜黎語中含笑，她嗓音輕緩柔和：“媽媽這麼說，不是咱們怕事，是‘愚者隻争高低，智者以退為進’。
”

　　“好吧，我不會再談論馮女士便是！
”

　　明薇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哒哒。

　　“去玩吧……”

　　姜黎嘴裡的話尚未說完，就看到席景禦和席宸禦從客廳門外走進來，兩人手上還拎着禮盒，見狀，姜黎有些好笑說：“來阿姨家玩還需要拎禮品？
”

　　“這不是大過年嘛，我和小禦順便給您和洛叔叔拜個年。
”

　　席景禦看眼明薇，而後露出一口大白牙向姜黎解釋。

　　不料卻被席宸禦不疾不徐拆台：“我哥擔心被明涵哥趕出門。
”

　　他這話帶着點“報複”意味。

　　緣由？

　　是席景禦想來找明薇，又怕大過年登門唐突，以及自個來不好意思，便在家中長輩面前打着席宸禦的旗号，說席宸禦想去找果果玩兒，這要是空手前往太過失禮。

　　就這樣，在家裡人“我們都懂”的眼神中，一手拽着席宸禦，一手拎了好幾個禮盒就出門。

　　“姜阿姨，您别聽小禦瞎說。
”

　　被席宸禦拆台，席景禦知道這是蠢弟弟故意“報複”他拿他當幌子，不過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屁孩多做計較。

　　明睿和明涵從房間裡走出，在他們身後跟着團子三隻。

　　見明薇結果席景禦哥倆手上的禮盒，明涵說：“兄弟，你真夠客氣哈！
”

　　他這話無疑是對席景禦說的。

　　“這是禮數。
”

　　席景禦笑笑，把目光落回姜黎身上，與席宸禦一起朝姜黎拜了個年。

　　姜黎笑着回了句“新年好”，繼而說：“你幾個好好招待小景小禦，我去給咱們準備午飯。
”

　　“媽媽，我給你打下手。
”明薇跟着姜黎出了客廳。

　　“我也去幫忙，你照顧好小景。
”

　　明睿拍拍明涵的肩膀，又把視線挪向團子三隻：“你們陪小禦哥哥玩兒。
”

　　明涵和團子三隻齊齊點點頭。

　　“走，咱倆去房間坐，把客廳留給他們小的。
”

　　攬着席景禦的肩膀，明涵就把人朝他們哥幾個的房間帶。

　　“我怎麼感覺你有話和我說。
”

　　不是問，席景禦直接用的是陳述語氣。

　　“被你看出來了？
！
”

　　進了房間，兩人面對面坐好，明涵饒有興味地看着席景禦，他說：“半年過去，你是每半個月給洛明薇寫封信，到現在都沒轉正，被洛明薇承認是女朋友，可見你不行啊！
”

　　席景禦瞪眼：“不知道男人不可以說不行？
”

　　明涵明白席景禦的意思，但他裝糊塗：“你行的話，為什麼還沒轉正？
”

　　“孫悟空去西天取經，都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明薇那麼好一女孩子，我想追到她，曆時長些有何不妥？
”

　　席景禦給自己争面子。

　　說實話，遲遲不能被明薇認證是正牌男友，他這心裡其實挺挫敗。

　　不過，他可沒想過放棄。

　　“沒有不妥，你大可以學”‘愚公移山’，但有個事兒我最為好兄弟，不得不給你說說。
”

　　明涵一臉神秘，他壓低聲音：“就在你進門前沒多久，我和我大哥閑聊，聽他提到沈思清那小子喜歡我大妹妹呢，而且一有時間就前往北城電影學院看望我大妹妹，兄弟，你現在緊張不？
”

　　聞言，席景禦神色怔住，半晌，他說：“我雖沒見過你口中的沈思清，但從明薇能給我回信來看，我覺得她對那個沈思清無意。
”

　　明涵“呵”了聲，說：“你給洛明薇寫十封信，她最多回你兩三封，這便給了你自信？
”

　　“如果明薇對我沒心思，以她的性子，一封信都不會回給我。
”

　　席景禦渾身放松，覺得他說的很在理。

　　“自信過頭是自負。
”

　　明涵打擊。

　　“我是相信明薇。
”他從不自負！

　　認識多年，他看得出他喜歡的女孩有着怎樣的性情，知道她的處事原則。

　　她不是那種随便的女孩兒，輕易就和男生交往。

　　“兄弟，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日後八成是一隻忠犬！
”

　　明涵感慨。

　　“你說我是狗？
”席景禦眯起眼睛：“不妨再說一遍？
”

　　明涵翻個白眼兒：“沒見識。
今年回老家過年期間，我媽和我幾個表嫂閑聊，用渣男、忠犬、小奶狗……好多新鮮詞來形容男人，我在旁悄咪咪聽了會，覺得被我媽那麼一形容挺貼切。
而你，哥們覺得你未來會是隻忠犬，這是在誇你，不是說你真是條狗，懂？
”

　　一聽完明涵的話，席景禦忍不住臉紅：“你倒是很看好我這個妹夫！
”

　　“臉皮能不能再厚點？
”

　　明涵再次翻個白眼：“我那麼說，可不代表我已經認了你和洛明薇之間有什麼，還妹夫？
你咋不直接上天？
”

　　“你說我未來是忠犬，就證明你自認我人品沒問題，那麼我成為你妹夫不過是早晚的事，這有錯？
”

　　席景禦挑眉。

　　“洛明薇給你轉正了？
即便洛明薇哪天點頭，說你是她男朋友，也不能就此斷定你會是我妹夫。
”

　　明涵語氣輕飄飄：“沒接話說什麼都為時過早。
”

　　“隻要你不做攔路石，我就有信心娶到明薇！
”

　　席景禦眼神堅定。

　　“大話誰都會說。
”

　　明薇一臉不以為然：“我告訴你吧，在我家，有我爸和我們幾個兄弟作比較，能真正走進我大妹妹眼裡心裡的男生，我個人認為除非他真得很優秀。
譬如不僅人要聰明，有自己的事業，且會做飯洗衣，知道關心體貼自己的另一半，在另一半不開心的時候，會哄她開心……”

　　吧啦吧啦說了一大串，席景禦聽的兩眼發直，這時，明涵問：“先說說你會做飯嗎？
”

　　“能把面條煮熟，會炒西紅柿雞蛋。
”

　　席景禦回應。

　　“就這？
”

　　明涵滿眼鄙視，他說：“别說和我和我大哥還有我爸比，就是和團子湯圓比，你那兩下子簡直不要太菜！
這麼說吧，團子湯圓現在出手就能炒出八道菜，并且蒸米飯、烙餅子都難不倒他們，你就說說你臉紅不？
”

　　席景禦：“……”無話可說，隻覺追妻路漫漫！

　　良久，他一臉凝重：“你們是怎麼學的？
”

　　“從小我媽做飯我們在邊上看，過了七歲，一到假期，我媽會指導我們如何切菜、炒菜……”

　　明涵說着，眉眼間難掩自豪和得意：“我媽的廚藝特别好，教我們的時候沒有一絲不耐煩，說不管是男孩女孩，能做一手好菜，不說會不會給自己找對象加分，單就對自身而言，走哪都不用擔心餓肚子。
兄弟，實話告訴你，打小我媽就培養我們的動手能力，讓我們知道做人一定要自立自強，以及自己有才叫真得有！
”

　　席景禦：“我感覺我缺了一個阿姨這樣的媽。
”

　　“這話你敢在你爸媽面前說？
”

　　明涵抱臂，眼裡滿是戲谑。

　　“打死都不敢！
”

　　席景禦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他摸摸鼻頭，不好意思說：“之前那句我純粹是開玩笑，你就當沒聽到。
”

　　“咱倆誰跟誰啊，放心，兄弟我确什麼都沒聽到，不過，我媽是獨一無二，這是羨慕不來的！
”

　　明涵眉眼間滿是得瑟，聽了他的話，席景禦說：“我媽也很好的！
”

　　“我又沒說許阿姨不好。
”

　　明涵神色恢複淡然，就聽席景禦問：“明睿哥今個做什麼突然和你提到那個沈思清？
”

　　“可還記得那個叫韓茜的女生？
”

　　說起韓茜，明涵的眉頭都快要擰成疙瘩。

　　席景禦點頭：“和明薇有過節，初中時期。
”

　　“對，就是她……”

　　明涵把馮露今個來家裡找明薇，及明薇到醫院見韓茜的事簡單道出，末了，他說：“我看她就是我媽口中說的那種戀愛腦，喜歡一個男生，就把别的什麼都忘了。
”

　　“我對那女生印象不深，隻知道她屢次造謠，被明薇揍了一頓。
”

　　回想起初中時發生的事，尤其是明薇以一對多時的風采，席景禦就禁不住勾起嘴角：“明薇不是個吃虧的。
”

　　“我妹妹自然不會吃虧，不然，豈不是得被人當成是軟柿子拿捏。
”

　　明涵輕哼了聲，而後滿眼認真說：“你和洛明薇之間的事不能成便罷，如若真走到一起，哪天你敢欺負他，我保證饒不了你！
”

　　“現在說什麼都過早，但我不介意被你監督。
”

　　席景禦笑笑。

　　廚房。

　　明薇：“隔壁還在吵呢！
”

　　姜黎：“來都來了不得把錢拿到手。
”

　　“宋阿姨就不能強硬點？
”

　　明薇在燒火，明睿在洗菜，姜黎在切肉丁。

　　“早已養成的性子可不容易改變。
”

　　宋甯瞧着就是個沒脾氣的，說好聽點叫溫柔，往難聽了說，就好似面團，而且現在面對的是娘家媽，要她在生養自己一場的老娘面前說出不好聽的話，怕是連嘴都張不開。

　　而眼下隔壁傳來的争吵聲恰好證實這一點。

　　宋甯在哭。

　　吵架的主力軍是文悅和文怡。

　　另一方是宋甯的老娘和大哥還有侄子。

　　“甯甯，拿不出五百，你給三百也行，這三百你都拿不出，便掏二百吧！
”

　　這是宋甯大哥，即文悅大舅舅的聲音。

　　語氣很悶，且夾帶着苦楚。

　　“大哥，不是我不想拿錢給你，是我身上真沒有，你今個和媽還有小輝哪怕在我家裡鬧一天，我都不出兩百塊給你。
”

　　宋甯帶着哭泣說：“大哥，你和小輝帶媽回去吧，再鬧下去，我和孩子們在這大院裡怎麼住下去？
！
”

　　“我姑父的工資不低，你自個又上着班，怎麼拿不出兩百塊？
”

　　宋光輝吸宋甯這個姑姑的血理直氣壯。

　　“能拿出來也不給你！
”

　　文悅眼裡如同噴火：“自個成日遊手好閑，現在想娶媳婦向我媽伸手要錢做彩禮，宋光輝你的臉呢？
”

　　“你滾一邊去，我沒和你這死丫頭片子說話！
”

　　宋光輝辱罵文悅。

　　“不要臉，我呸！
”

　　文怡朝地上啐了口，說：“有你們這樣的親戚，我都丢人死了，再不從我家離開，等會派出所的同志過來，你們全部蹲局子去！
”

　　“黑良心的，我是你姥姥，在我身邊站着的是你大舅和你小輝哥，你們一個兩個賠錢貨……”

　　不等宋姥姥往下噴，宋甯哭說：“媽！
我女兒不是賠錢貨！
”

　　……

　　文家院裡吵得不可開交，外面看熱鬧得不少。

　　不過姜黎一家大小誰都沒出去。

　　做好三道涼菜，又炒了三道熱菜，主食是臊子面。

　　要說的是，肉和菜基本上都是姜黎從江家老宅那邊帶回來的。

　　那邊有管家和傭人在，過年期間新鮮的肉類和蔬菜就沒斷過。

　　“客廳那邊桌子擺好了嗎？
”

　　姜黎問明睿。

　　“好了。
”

　　明睿回應。

　　“那就把菜往過端。
”

　　姜黎說着，下一刻，明睿和明薇行動起來。

　　“怎麼都過來了？
”

　　看到明涵和席景禦哥倆，及團子三隻，姜黎笑說：“哪裡用得着你們這麼多人，趕緊地，去餐桌旁坐好，咱們馬上開動。
”

　　“你們都回客廳，我留下來幫着端菜。
”

　　明涵對席景禦和席宸禦還有團子三隻說。

　　“這裡用不到你，你也快點走人。
”

　　明睿将明涵趕出廚房，吩咐明薇把剩下的兩道菜端去客廳，他則端着面盆跟上。

　　明涵回到廚房：“我來端碗拿筷子。
”

　　端起一摞小瓷碗，攥着一把筷子，明涵出了廚房。

　　姜黎笑着搖搖頭，将廚房收拾齊整，她取下身上的圍裙，繼而前往客廳。

　　在明睿開車送明薇去醫院沒多久，家裡的取暖爐就燒了起來，這會兒客廳暖如陽春三月。

　　“幹坐着做什麼？
都拿起筷子開動。
”

　　姜黎一聲令下，包括席景禦哥倆在内，大大小小幾個孩子開吃。

　　果汁是溫的，明薇在開動前，便給所有人面前的杯子裡倒上。

　　這頓飯每個人吃得開開心心。

　　“媽，你歇着，我去洗刷鍋碗瓢盆。
”

　　人多力量大，僅片刻工夫，餐桌上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行，你去洗，讓團子和湯圓給你幫忙。
”

　　姜黎擺擺手。

　　明涵将餐凳摞在一起，與餐桌放回原位，提步去了廚房。

　　明薇和席景禦在院門口站着。

　　“這怎麼還來了警車？
”

　　席景禦看到文家院門口的警車，不由問明薇一句。

　　不等明薇做聲，宋甯的老娘和大哥，侄子宋光輝便被兩名派出所民警從文家院子帶出，其中一個民警一臉嚴肅對宋姥姥三人說：“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批評教育，現在你們趕緊回自個家去！
”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
”

　　宋大舅縮着脖子連連點頭，拽着還不願離開的宋姥姥，腳底就像是抹了油，急匆匆走人。

　　宋光輝見狀，都不用宋大舅催促，吓得像喪家之犬似的，慌忙跟上，生怕被派出所的民警給塞進警車。

　　明薇小聲說：“都是吸血蟲，今個灰溜溜離開，回頭怕是還會過來。
”

　　“要錢的？
”

　　席景禦問。

　　“嗯。
”

　　明薇點頭。

　　席景禦：“和隔壁那家是什麼關系？
”

　　明薇：“隔壁宋阿姨是那位老太太的女兒，至于老太太身邊的男人和後面跟着的大個子，一個是宋阿姨的大哥，一個是侄子。
”

　　席景禦：“朝他人伸手，又不是手腳不能動。
”

　　“好吃懶做。
”

　　明薇說着，看到沈思清走了過來，不由打招呼：“你這是……”

　　“吃過飯，就想着出來轉轉，順便看看你們從老家回來沒有。
”

　　沈思清回應。

　　明薇微笑：“昨個傍晚到的北城，在我太爺那邊住了一晚，今個大清早回的大院。
”

　　“這位是……”

　　沈思清把目光落到席景禦身上。

　　“我二哥的同學，也算是我同學……”

　　明薇向沈思清介紹席景禦，不過沒等她的話說完，席景禦就朝沈思清伸出手：“席景禦。
”自報名姓。

　　“沈思清。
”

　　沈思清和席景禦握手，同時報出他的名字。

　　“席景禦，沈思清是我幼兒園到小學的同學。
”

　　明薇向席景禦補充了下沈思清的身份。

　　“嗯。
”

　　席景禦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在與沈思清目光相接那刻，席景禦佯裝不經意地打量對方。

　　沈思清亦是。

　　兩人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心裡有了較量。

　　但這僅有他們彼此知道。

　　“果果這會兒在家嗎？
”

　　從席景禦身上收回目光，沈思清問明薇。

　　“在呢。
”

　　明薇笑說：“我媽和我大哥二哥，團子湯圓都在。
”

　　“我進去了。
”

　　沈思清說着，邁開大長腿，進了院門。

　　“你那位小學同學看着不一般。
”

　　“被你說着了，他不僅已大學畢業，而且在人生中參演的第一部影片裡就榮獲大獎。
對了，他主修導演專業，選修表演，目前是一名演員。
”

　　“你對他印象很好？
”

　　席景禦的語氣微微冒着酸味兒。

　　明薇察覺到異樣，她怔了下就恢複如常，說：“還行吧。
”

　　抿唇，席景禦沉默好一會，問：“你知道我什麼時候能轉正？
”

　　“轉正？
”

　　明薇的表情再次一怔，就聽席景禦說：“從試用期男朋友轉為正式男朋友。
”

　　聞言，明薇歪頭看向對方，半晌，她摩挲着下巴，眸中溢滿興味問：“你剛才問我那話……不會是在吃醋吧？
”

　　原以為席景禦會否認。

　　誰知，席景禦不假思索回答：“是，我确實在吃醋，這兒很不舒服。
”指指自己的胸口。

　　“那就去看醫生，可别把小病耽誤成大病。
”

　　明薇面上一本正經，心裡卻忍不住發笑。

　　醋勁倒是不小。

　　她可還沒承認兩人的關系呢，就在這吃飛醋，真夠小心眼的。

　　“這病醫生看不好。
”

　　席景禦目光灼灼，嘴裡的話再正經不過。

　　“醫生都看不好的病誰能看好？
”

　　明薇故作憂心：“要不我找我爺爺幫你問問國外的醫生，沒準你去了國外就能治好。
”

　　席景禦：“問這病隻有你能醫治。
”

　　明薇聞言瞬間臉紅。

　　“我又不是大夫。
”

　　她嘀咕一句，錯開席景禦的目光。

　　“我可以轉正了嗎？
”

　　席景禦深覺打直球還是好些，不然，他不定得到猴年馬月才能把喜歡的女孩子追到手。

　　“我又沒說你是适應期，我隻是說你有那麼一個機會。
”

　　明薇低語：“你要是覺得辛苦，可以選擇放棄。
”

　　“我不會放棄的！
”

　　席景禦言辭果決：“你且等着，我定能攻下你這座碉堡！
”

　　明薇臉上剛降下來的溫度再度拔高：“誰是碉堡？
”

　　會不會用比喻？

　　把她比喻成調包，這文采真夠特别的！

　　“我就是打個比方。
”

　　席景禦臉龐發熱：“你不是碉堡，你是這世間最美的花！
”

　　明薇繼續忍笑，她說：“這麼會說甜言蜜語，在你們國大，被不少女生追求吧？
”

　　席景禦：“國大女生不多，我們在正常上課期間，根本沒時間談論學習和訓練意外的事情，周末我都是和你二哥待在一起，不過曾有女生對我表露過好感，但我一句話便拒絕了。
”

　　“什麼話？
”

　　明薇好奇。

　　席景禦：“我告訴對方我有女朋友，并說我女朋友是天下第一好，誰都不能替代！
”

　　聞言，明薇“撲哧”笑出聲。

　　她說：“不覺得這話有點傻嗎？
真是你說的？
”

　　“嗯。
”

　　席景禦點頭。

　　明薇：“你女朋友是誰，我認識嗎？
”

　　“你自然是認識的，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

　　席景禦像站軍姿似的，在明薇面前站得筆直，但看着明薇的目光卻是既柔和又夾帶着絲絲縷縷的笑意。

　　“我進去了……”明薇臉紅心跳，她轉身走進院門，留給席景禦一句：“我得再想想。
”

　　“我等你想好。
”

　　席景禦有看出明薇不自在，知道自己八成有戲，他咧開嘴角，望着明薇的背影站在原地傻笑，差點高興得直接跳起來。

　　且他無比感謝前一刻的他能說會道，把心裡的情意明明白白道出。

　　走進客廳，明薇的臉依舊布滿绯色。

　　沈思清看到她這樣，心裡不自主一陣發緊。

　　姜黎：“你的臉怎這麼紅？
”

　　“有嗎？
”

　　明薇輕拍拍自己的臉，故作淡定：“我感覺還好。
”

　　随後捉蟲。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