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願的，但你也不能瞞着我啊！
”

　　明涵抹了把眼角，說：“媽出事被送進醫院急救，我沒能出現在身邊，等媽躺在重症監護室，我依舊沒在身邊，随後媽轉危為安轉進普通病房，我還是沒有現身，而是在外和同學無憂無慮遊玩，大哥……”

　　右手連連拍打自己的胸口，明涵的聲音裡透出哭腔：“我這裡難受啊！
我覺得我愧對媽，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沒有臉再站在媽面前！
”

　　起身，明睿繞過書桌，走至明涵面前，他擡起右手，按着明涵的肩膀，給予安慰：“媽沒有怪你，也不會怪你，這一點你心裡應該很清楚，畢竟咱媽性情、人品如何，我們打小就知道。
”

　　明涵眼裡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見狀，明睿不由在他肩膀上輕拍了拍：“好了，已經老大不小，要是被果果他們知道你在這哭鼻子，準得笑話你這個二哥。
”

　　“媽出事進醫院，你們在身邊難道沒哭得稀裡嘩啦？
”

　　瞪眼明睿，明涵在臉上胡亂擦了下，說：“這次的事我記住了，你和洛明薇就等着我哪天找回場子。
”

　　“又不是就我和薇薇瞞着你，咱爸和爺爺、團子他們不都沒給你打電話？
”

　　明睿嘴上這麼睡着，實則并未把明涵所言放在心上。

　　“團子他們那麼點大，知道媽出事，沒吓出個好歹就不錯了，我可沒指望他們通知我，至于爺爺和咱爸，他們得忙着幫咱媽辦住院手續，得時刻操心咱媽的安危，哪裡能分出時間想到我？
！
”

　　語帶怨念，明涵說着，轉身走出書房：“我去媽院裡。
”

　　明睿緊跟他身後：“一起。
”

　　“你不是在看書？
”

　　明涵睨眼明睿：“莫不是擔心我在媽面前說你的壞話？
”

　　明睿唇角微啟：“幼稚。
”

　　“我就是幼稚你能拿我怎樣？
”

　　明涵輕哼一聲，擡起下巴，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快走兩步。

　　明睿搖搖頭，覺得這個蠢弟弟和小時候沒兩樣，一如既往能折騰。

　　此刻，他都能想到明涵一會見到他們的母上大人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這不，沒等明睿走進姜黎居住的院子，就聽到明涵拔高嗓門喊：“媽！
媽！
大哥欺負我！
”

　　正房門口，姜黎坐在輪椅上，看着明涵要哭不哭，可憐巴巴地疾步到她面前，蹲身抱住她的右腿說：“媽，你要給我做主，不然……不然我哭給你看。
”

　　“你大哥怎麼欺負你了？
”姜黎摸摸明涵的頭，垂眸笑問。

　　她右腿沒受傷，被明涵緊抱着自然無礙。

　　“媽您出了那麼大的事，大哥竟然瞞着我，不打電話告知我一聲，媽，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這個兒子的時候，我卻沒有在你身邊，甚至在外和同學遊玩，真得對不起，媽，我不是個好兒子！
”

　　眼眶淚光閃爍，明涵攥住姜黎的手：“媽，你打我吧！
”

　　說着，就要把姜黎的手往自己身上拍打。

　　“我打你做什麼？
”

　　姜黎很無奈，她眼神柔和，嘴角牽起一抹輕淺的弧度，緩聲說：“你大哥沒有錯，你也沒有錯，我不會幫你做主找你大哥麻煩，同樣不會責怪你什麼。

　　出那樣的事誰都不想的，你大哥沒告訴你，是因為即便和你說了，除過讓你着急、不安，卻不能改變什麼。
況且那兩日你們都面臨期末考，如若為前往醫院看望我，導緻你們在期末考中挂科，我對你們會很失望。
”

　　明涵：“挂科可以補考。
”

　　姜黎一臉肅容：“是，挂科是能補考，但為何一定要挂科？
我在醫院，你們就算全陪在身邊，我的情況該怎樣依舊怎樣，不會因你們全守着我就能立時立刻好轉。

　　再說，你大哥在我沒醒過來前，照樣返回學校，參加完最後兩門學科考試，且考出了好成績，倘若換作是你，你在得知我的情況後，能安下心繼續考試？
”

　　明涵抿唇不語。

　　“就你這倔脾氣，會做出怎樣的決定，我比你自個都門清。
”

　　随手又摸摸明涵的頭，姜黎神色變得溫和，她笑說：“行了，你的心意媽媽知道，無需懊惱，更無需自責。
”

　　明睿這時說：“我勸過洛明涵，結果被他在您這扣帽子，反倒說我欺負他，媽，我很冤枉！
”

　　姜黎擡眸看向明睿這個好大兒，她眉眼含笑：“要不媽媽幫你打涵涵兩下？
”

　　“這倒不必。
”

　　明涵搖頭，他說：“洛明涵長大了，他要面子，這次我便不和他計較了。
”

　　不等姜黎做聲，明涵送給明睿一個白眼兒。

　　且目中寫着“要不要背着媽打一架”？

　　明睿眼神回應“誰怕誰啊”？
！

　　姜黎留意到哥倆的眉眼官司，笑着搖搖頭，并未說什麼。

　　……

　　臨近新學年到來，姜黎在努力做複健，而由于齊女士近日來身體不好，姜黎帶着家裡大小孩子住回大院，方便每日去宋家陪齊女士解悶兒。

　　至于照顧齊女士，姜黎一個傷号自是難做到。

　　但家裡大小孩子皆會做飯洗衣，都不用姜黎說什麼，主動承擔起照顧齊女士的責任。

　　而齊女士也不是完全不能生活自理，譬如洗漱、入廁這樣的事兒，自個就可以。

　　隻是無法長時間勞神，及持久站立、行走。

　　不過家裡有請陪護，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同志。

　　話少，人本分勤快，近身照顧齊女士，姜黎覺得蠻好的。

　　這日，半下午。

　　宋家。

　　“軒軒去國外演出，再有一個來星期就能回來，幹媽可得在這段日子好好把身體養好，否則，軒軒肯定要擔心得連飯都吃不下。
”

　　客廳裡，齊女士靠坐在沙發上，她面部表情溫和，聽了姜黎的話，微笑着點頭：“好，幹媽聽你的，在軒軒回來前努力把身體養好。
”

　　但随着音落，齊女士禁不住歎口氣，與此同時，愁容滿面。

　　“怎麼了？
”

　　姜黎笑問。

　　“軒軒都三十出頭了，到現在還沒個對象，你說幹媽該如何是好？
”

　　唯一的孫兒不娶妻，這要是放在以前病着那會，她自不會朝娶妻生子這方面想。

　　可這不是病好了麼，且在多年前就已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别，結果她家大孫子一點娶妻的念頭都沒有。

　　她不是沒提過，但大孫子回複她的，始終是兩個字：“不想。
”

　　“幹媽，您要是擔心軒軒年老體邁沒晚輩在旁照顧，那麼大可不用此顧慮，不說睿睿和涵涵他們日後的孩子會給軒軒這個哥哥養老，就是團子他們也絕對不會不管軒軒的。
再說，這不是還有我這個姑姑麼，我和他年歲相差無幾，陪着他走到最後不是沒有可能。
”

　　“話雖如此，但這得多麻煩你們一家，幹媽哪能讓你……”

　　齊女士後話沒出口呢，便被姜黎柔聲截斷：“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然，就是您老壓根沒把我當成是您閨女。
”

　　“瞎說！
在我和你幹爸心裡，你就是我們的親閨女！
”

　　聽齊女士這麼說，姜黎不由一笑：“那您就不要有什麼顧慮。
”

　　“你不覺得軒軒有自己的小家是件好事？
”

　　有妻兒相伴，在她看來，這才是完整人生。

　　“幹媽，不是咱們覺得好與不好，得看軒軒自己的意思，我們要做的，是尊重他，而不是把我們的意願強加到軒軒身上。
您現在看軒軒和正常人沒區别，但其實他一直以來不喜歡主動靠近他人，不喜和陌生人搭話。
總之，我認為軒軒自個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

　　婚姻不是簡單的兩個人過日子，是要具備責任和擔當，以及在婚姻中面對彼此正常的喜怒哀樂。

　　以姜黎對宋軒的了解，這個侄子具備責任和擔當，卻難應付另一半的情緒轉變。

　　“……你說得在理！
”

　　齊女士苦笑：“是我想太多，總覺得是為軒軒好，就想着他能按我想得來。
”

　　“您愛軒軒，我是知道的。
”

　　姜黎勾起唇角：“我們就等軒軒自個說想要娶妻的一天，如果是他自個提出來的，說明他把什麼都有想過，知道結婚意味着什麼，這樣的話，他自個開心，我們到時送上祝福就好。
”

　　齊女士笑容慈愛：“行，幹媽聽你的。
”

　　傍晚時分，姜黎被明睿推回自個家。

　　經過複健，她的腿現在可以走，但需要架着單拐。

　　好吧，單拐能丢，就是走的距離有限。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不是鬧着玩的。

　　因此，為免跌倒造成二次傷害，明睿明涵和團子幾個都時刻緊盯着姜黎，防止他們家母上大人不遵醫囑，超負荷複健。

　　“媽！
”

　　晚飯後，姜黎和明睿明涵還有團子三隻在客廳說笑，忽然院門外傳來明薇的聲音。

　　“我去給姐姐開門。
”

　　果果起身，轉眼就出了客廳。

　　不多會，明薇拎着一個不大的行李箱和果果走進客廳。

　　“媽媽，劇組殺青，我回來了！
”

　　一看到姜黎，明薇就眼睛鼻子齊泛酸，尤其看到姜黎坐着輪椅，心裡便忍不住難過自責。

　　“回來了就好，趕緊坐，還沒吃飯吧？
媽媽這就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

　　姜黎忘了自個眼下是傷号，她說着就要起身，好在被明睿及時摁住：“媽，我去！
”

　　“大哥哥你坐着别動，我去給姐姐下碗面條。
”

　　果果轉身前往廚房。

　　“果果，姐姐自個來就好。
”望着客廳門口，明薇喊了句。

　　“你還好歇着，我這一會就好。
果果回應。

　　“站在那做什麼？
過來坐下說話。
”

　　姜黎招手喚明薇。

　　明涵陰陽怪氣：“看到媽現在這樣，洛明薇，你好意思嗎？
”

　　聞言，明薇怔住。

　　姜黎：“涵涵！
”她表情嚴肅：“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

　　“自然是知道的。
”

　　明涵随口回應，而後，凝向明薇說：“别人交朋友，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你交朋友，卻因對方招來殺身之禍，媽要不是為了保護你，能進醫院？
能遭那麼大罪，變成現在這樣？
”

　　生怕姜黎制止他說下去，明涵嘴裡吧啦吧啦，速度很快，且不去看姜黎。

　　“涵涵，看來我說過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記住。
”

　　姜黎面露不悅。

　　“記着呢！
”

　　明涵回應。

　　“真要是記着，你剛才說的又是什麼？
”

　　姜黎眸色清透，一臉不贊同，她說：“你之前在我念叨薇薇交友不慎，我當時就和你說過，那件事和薇薇沒有任何幹系，也不是曉冉的錯，你現在卻依舊認為薇薇有錯，看來一直以來，都沒把我的話聽進去，隻是在敷衍我。
”

　　“絕對沒有！
媽，你要相信我，我之所以那樣說洛明薇，是因為……是因為我想來想去，覺得宋曉冉脫不開責任，而洛明薇如果和宋曉冉不是朋友，不走那麼近，她就能避開那場禍事，這麼一來，你自然也不用進什麼醫院。
”

　　明涵解釋。

　　嘴皮子功夫很不錯，能把沒理說成有理。

　　其實，就那件事本事而言，宋曉冉确實沒什麼錯。

　　她不過就是談個朋友，哪裡想到韓茜因為自己不能如願，便偏激到要向宋曉冉展開報複？
！

　　然，明涵是站在姜黎受傷的角度出發，認定是明薇和宋曉冉做朋友，又走得太近，從而因宋曉冉招禍上身，害的姜黎受重傷。

　　“黑的都能被你說成是白的。
”

　　姜黎嗔眼明涵，再次喚明薇到跟前，待明薇走近，她柔聲笑說：“不要把你二哥的話放心上，那件事和你無關，和曉冉也沒關系，你們都是好孩子，錯不在你們，不必自責。
”

　　“可我覺得二哥說得在理，要是我沒和曉冉走那麼近，當日我不和她站在那，你開車到我們學院，是不可能出事的。
”

　　眼裡的淚珠子大顆大顆往下掉，明薇說：“對不起，媽媽，是我不好，害的你進了醫院。
”

　　湯圓看到明薇在哭，禁不住闆起臉說明涵：“二哥，男孩子不能欺負女孩子，你快點向姐姐道歉！
”

　　“敢作敢當，二哥，你可得給弟弟做好榜樣。
”

　　團子的目光亦聚焦到明涵身上。

　　“你二哥又不覺得自己有錯，作何要道歉？
”

　　明涵看眼湯圓，而後把視線挪向團子：“既然無需道歉，你的‘敢作敢當’就不要用在二哥身上了。
何況你姐姐自個也說了，二哥我說得在理。
”

　　明睿在旁沒做聲。

　　“在你們還小的時候，媽媽就說過不要用别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薇薇，媽媽一點都不覺得你在那件事上有錯，而你是我的孩子，看到你有危險，作為一個母親，保護自己孩子這是本能反應，是下意識的行為，乖，你真不用内疚！
”

　　揉揉明薇的頭，姜黎見果果端着碗走進客廳，說：“果果給你把飯做好了了，去洗把手回來吃。
”

　　“嗯。
”

　　明薇點頭，起身對果果說了聲“謝謝”，身影消失在門外。

　　“涵涵，咱家可不興起内讧。
”

　　姜黎這是在告誡明涵。

　　聞言，明涵點頭：“知道了。
”

　　不過“起内讧”這個鍋他不背，于是，明涵一臉認真說：“媽，我可沒起内讧，我隻是就事論事，大不了我在洛明薇面前不再說便是。
”

　　姜黎笑笑，沒再說什麼。

　　……

　　夜裡，明薇在主卧這邊陪着姜黎睡。

　　“你媽媽我一覺睡到大天亮，根本用不着你在身邊陪着。
”

　　娘倆并排躺好，姜黎頗有些無奈地說了句。

　　“我都問過果果了，再我沒回來前，是她在主卧這邊陪着你一起睡，現在你大閨女回來了，自然該攬下照顧我最親最愛媽媽的責任。
”

　　明薇抱着姜黎的挨着自己這邊的胳膊，她用頭輕輕蹭了下，帶着鼻音說：“那天在看到媽媽開車疾速行駛到我眼前那刻，我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我怕極了，大聲喊着不要，結果……結果還是聽到一聲巨響……”

　　不知不覺間淚水滑出眼眶，明薇吸了吸鼻子，續說：“我跑了過去，我一遍遍喊着媽媽，喉嚨裡卻難發出聲音，我……”

　　聽出明薇的情緒不對勁，胳膊上也感觸到溫熱的淚水，加之明薇帶着哭腔，姜黎心中一酸，輕拍拍她的手，柔聲說：“乖，不說啦，都過去了，咱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媽媽再過陣子就能正常行走。
”

　　明薇：“媽媽，你讓我說，我真得恨死自己了，尤其是看到你趴在方向盤上，額頭滿是鮮血，我就恨不得掐死自個，為什麼要站在那，為什麼要答應你到學院看我？
要是我沒站在那，要是你沒到我們學院，一切就不會發生。
”

　　“你不站在那，媽媽也沒出現，該發生的還會發生，隻不過咱們是安全的罷了。
”

　　姜黎歎口氣：“整件事說到底是那個叫韓茜的女孩子想不開，為了心裡那點不甘，搭上自己去報複别人，她傻透了！
”

　　“沈思清不就是長得好看些，她和曉冉至于一個兩個都喜歡上，而且沈思清那會回到國内沒多長時間，她們就喜歡得一發不可收拾，這感情來得未免太快了些。
”

　　明薇對宋曉冉和韓茜喜歡上沈思清其實感到挺費解。

　　即便有小學時候的幾年同學關系在，但在她的記憶裡，若無必要，沈思清壓根不和女生說話。

　　平日裡很安靜，和男孩子玩在一起的時候都很少。

　　就這麼個男孩子，宋曉冉和韓茜怎就着了迷？

　　“有個詞叫‘顔控’，還有個詞叫‘花癡’。
”

　　姜黎這話一出，就聽到明薇說：“原來曉冉和韓茜都是顔控，可我也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怎麼沒像他們那樣，把眼睛全盯在沈思清身上？
”

　　“說明這個沈思清的樣貌沒長在你的審美點上。
”

　　該說沈筠長情，還是該說對方賊心不死？

　　既已和她鬧得不痛快，又被她家洛先生屢次打臉，竟初心不改，依然給兒子用“思清”這個名字。

　　不知所謂！

　　“我覺得席景禦好看！
”明薇說着，問姜黎：“媽媽你覺得呢？
”

　　聞言，姜黎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在我心裡，我家洛先生天下第一美！
”

　　明薇先是一怔，旋即笑出聲：“媽媽，我爸爸是特别好看，但用‘美’來形容不合适吧？
”

　　“我說的美是俊美。
”

　　姜黎語中帶笑：“你爸爸就像是高嶺之花，想摘他的人有很多，沒想到卻輕而易舉落到了我手上。
”

　　“媽媽好厲害！
”

　　明薇很捧場，笑嘻嘻給姜黎點贊。

　　“一般一般。
”

　　姜黎笑出聲。

　　明薇跟着樂呵。

　　……

　　第二天中午，大概九點半左右，宋曉冉來到大院找明薇，她拎着禮品進門的，毫無疑問，順帶着來看望姜黎。

　　不過宋曉冉自不會這麼說。

　　事實上，她也不是專門來找明薇，而是想要去肖謹和沈筠家裡找吉安，即沈思清。

　　但要進這大院，總得有個借口。

　　就這樣，明薇和姜黎被宋曉冉用到了，但宋曉冉并不知道沈思清是否在家，她是來去碰運氣的，來找沈思清問清楚，為何突然間說他們倆不合适，且她一再打電話，為何拒絕？

　　“姜阿姨，我和薇薇去院子外面說會話。
”

　　在客廳坐了約莫十來分鐘，宋曉冉難再坐下去，起身和姜黎說了句，就拉着明薇的手走出客廳。

　　院門外。

　　“薇薇，我想見沈思清，你陪我去他家好不好？
”

　　宋曉冉滿眼懇求。

　　“我可以給你帶路。
”

　　明薇的意思很明确，不想摻和到宋曉冉和沈思清的感情中。

　　宋曉冉有聽出明薇的意思，她嘴角動了動，問：“薇薇，你是不是在怨我？
”

　　兩人不急不緩走在大院裡，明薇看眼宋曉冉：“你想多了。
”

　　“我感覺這次見面你和我生疏了不少。
”

　　宋曉冉說：“之前那事我也不想的，更沒有想到韓茜會那樣做。
”

　　“我知道。
”

　　明薇沒什麼表情，她的語氣淡淡的：“你放心，我确實沒有怪你，又怎麼可能對你生怨？
”

　　“那你……”為何不陪我找沈思清？

　　宋曉冉有點不開心。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不想摻和到你和沈思清之間。
”

　　明薇說得簡單直白。

　　宋曉冉臉紅：“我……我不介意。
薇薇，其實……其實我需要你幫忙！
”

　　“你可以不介意，但我介意。
”

　　明薇神色複雜，問：“我能幫你什麼？
”

　　随後捉蟲。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