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升實在沒法子繼續在這坐下去，他甚覺在洛晏清面前沒臉，隻想盡快從對方眼前消失。

　　洛晏清：“嗯。
”他神色始終淡漠，在張升離開後，随手蓋上酒瓶蓋兒，又坐了好一會，喚服務員打包。

　　回到家，張升一看到妻子陸萍，不顧兒女在旁，闆着臉就說：“随我去書房。
”

　　“怎麼了？
”

　　陸萍疑惑。

　　張升沒有作答。

　　等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陸萍眉頭緊皺：“你和那洛晏清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這一回來臉色難堪得像是沾了墨汁。
”

　　張升雙手叉腰來來回回在書房裡走了兩圈，而後他在妻子陸萍面前站定，語帶不滿問：“你好端端的招惹洛晏清的妻子做什麼？
”

　　“……”陸萍覺得莫名其妙：“我幾時招惹那個狐狸精了？
又是誰和你說我有招惹那個狐狸精？
”

　　張升氣得瞪眼：“還說你沒招惹人家？
！
沒招惹，你口中這狐狸精是怎麼回事？
”

　　陸萍：“我……”

　　張升：“你别忘了你是一名人民教師！
”

　　陸萍：“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

　　張升冷笑：“好好說話？
你要我怎麼和你好好說話？
我被洛晏清從家裡叫出去，人統共就對我說了一句話，你知道我當時聽了有多尴尬？
”

　　“他和你說了什麼？
”這話剛一出口，陸萍似是想到什麼，她面露愕然：“該不會是洛晏清找你為他家那個狐狸精出頭，說我說他新娶的那個是狐狸精？
可是他又如何知道的？
”

　　張升沒好氣：“你問我我問哪個？
”

　　“我不覺得我有說錯。
你是沒看到……”

　　陸萍絲毫不知自己有錯，但她的聲音卻漸漸弱了下來：“狐狸精這話是我今個中午和對門文同志家的小蘇閑聊時說起的，當時就我們倆人，不應該有第三個人知道。
”

　　張升沒接話，而是問：“人家惹你了？
”

　　陸萍：“那倒沒有。
”

　　“既然人家沒有招惹你，你做什麼要在文思遠的妻子面前亂說話？
”張升質問。

　　“我看她不順眼不行嗎？
長得妖裡妖氣，來大院沒兩天，就往家裡買洗衣機、電視機、縫紉機、自行車、收音機，這張狂樣兒，我看着就來氣！
”

　　“你這話說得不全是實話吧？
陸萍，不管人家長得如何，也不管人家一進洛晏清的門買了些什麼，畢竟這和咱們沒有任何關系。
再說，你的工作是教書育人，你就不擔心你說的話被人聽到，傳到你們學校去？
”

　　“我……”

　　張升這時長歎口氣，面露苦澀：“我一直在找機會……希望能加入洛晏清的研究小組，你倒好，就因管不住自己的嘴，徹底斷了我的念想。
”

　　“有這麼嚴重嗎？
”陸萍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了想，說：“要不……要不我找個時間去洛家向那個姜黎道歉？
”

　　張升沉默好一會，搖頭：“算了。
”

　　“可你不是想……”沒等陸萍把話說完，就被張升截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也隻能想想，如果我真向領導提出換項目組，隻怕到時難在研究所繼續待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