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305章 埋汰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姜黎從主卧取來一張照片,她拿到徐春霞眼前,冷冷說:“看清楚沒有,這張照片上的人一個是我祖母,一個是我姨奶,而我是我爸爸拿着照片找到的,是我爸爸和我相認,不是我去和我爸爸相認,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
徐春霞目瞪口呆。
因為照片一看就是很多年前拍的,而照片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的相貌幾乎和姜黎寶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姜黎似是覺得還沒擊碎徐春霞的美夢,她又說:“要是你依舊心存僥幸,可以去找你口中的方女士去落實,問問她,我到底是不是她當年扔掉的那個孩子。
徐春霞,愛做夢是你的事,旁人無權幹涉,但你要是把不切實際的夢用到我親人身上,就别怪我擊碎你的美夢!
”
不知所謂,一心想着不勞而獲,這樣的行徑,實在過于無恥!
“姜黎寶,你……你太過分了!
”
徐春霞把目光從照片上挪離,她迎上姜黎冷然的目光,控訴:“我被人騙到國外受的苦遭的罪都是因為你,姜黎寶,你怎麼不去死?
”
“啪”一聲脆響。
姜黎甩了徐春霞一耳光,冷笑:“是我要你被人騙到國外受苦遭罪?
徐春霞,你到現在都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我真為你感到可悲,同時覺得你就是隻可憐蟲!
畢竟你被方女士帶有目的性‘錯認’,這其實完全可以避免,但你愛慕虛榮,偏要接住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後面又識人不清,被人騙到國外糟踐,這怨得了誰?
再者,倘若沒有我在路邊撿到你,着人送你前往大使館,你覺得你能夠活着回國?
”
“在國外是你……是你救的我……”
徐春霞踉跄着後退兩步,她口中喃喃:“不,我不信,你這麼冷血,而且恨我,又怎麼可能救我?
!
”
“你以為我想救你?
”
姜黎嗤笑了聲,說:“不說你我是一個村裡的,單單你是國人,我也會伸把手,所以你大可不必謝我。
”
微頓須臾,姜黎看着徐春霞的目光變得複雜,她說:“記得在G城火車站遇到你那次,我就告誡過你,不要和陌生人走得太近,熟料,你不僅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反倒說我多管閑事。
徐春霞,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次被你身邊的外國男人帶去了國外,且是你主動跟着對方去的,而非受脅迫,或是直接被綁架,強行讓人帶出國的,對吧?
”
“……”
徐春霞嘴角顫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清醒了嗎?
”
姜黎問。
徐春霞依舊沒做聲。
不是不想,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盤算落空,還被姜黎冷嘲熱諷,徐春霞茫然了,她當初被姓方的女人“錯認”成女兒,為什麼要鬼迷心竅順勢而為?
她娘把她生在地頭,這是村裡人大多都知道的事,可她偏偏……可她偏偏就信了姓方那個女人說的。
愛慕虛榮?
她愛慕虛榮,她想過好日子……
想到這,徐春霞瞪向姜黎:“我想過好日子有錯嗎?
憑什麼你要說我想過好日子就是愛慕虛榮?
”
“你愛慕虛榮,你想過好日子,這于你自個來說是沒錯,但你明知對方認你這個所謂的女兒是懷有目的,卻不想着自證身份,選擇将錯就錯,那就是你的錯,就該想到有一天會從雲端跌落。
”
姜黎面無表情說着,見徐春霞沒反應,她又說:“走吧,我送你出去。
”
不料,徐春霞卻忽然間歇斯底裡喊出聲:“我不想自證身份?
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如何對我下這樣的定論?
我暈倒在路邊人事不知,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然後我就被那個女人帶回家做小保姆。
原本我做我的小保姆挺好的,可有一天那人忽然叫我到房間,說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她嘴裡的故事沒有一點破綻,而我又從小在徐家被苛待,這讓我很難不懷疑自己的身世,
而那女人又在我對家人極其失望的時候,情真意切說我是她生的,是她不小心遺失,導緻母女分離多年,我能不相信?
何況她對我确實很好,帶我出門剪頭發,帶我去商場買衣服,并且給我安排工作,換作是你感受到這樣的溫暖,會不珍惜?
會依舊想着徐家那個苛待女兒的家庭?
”
沒給姜黎插話的機會,徐春霞淚流滿面,歇斯底裡續說:“每天耳邊被要求學這學那,隻因為那女人說我的生父喜歡乖巧懂事又特别上進的女孩子,她說我生父姓江,說我生父一定會喜歡我的,要我堅持每天按她說的做,
可我不是提線木偶,任由她操縱,于是我結識了一個外國男人……歸根結底,我的一切難道不是和你有關,不是你造成的?
如果那女人不錯認我,如果你和那女人早點相認,我能被她帶回家做保姆,能有後面的事?
”
姜黎被徐春霞的不要臉給震驚到了,不過她面上并沒有流露出特别的異樣,隻是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繼而說:“徐春霞,我真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前面我明明有說過,不管你認方女士做媽,亦或是被帶到國外,都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個貪慕虛榮,
且貪念太重,才會有了後面一系列事。
但你要是真想較真,想分出個對錯,那麼隻能說你本人和方女士在‘錯認’這件事上是對半開,所以,你想怨恨,便怨恨你自個和方女士好了,我可沒道理給你背鍋。
另外,我從未想過和方女士相認,這輩子都不會,你稀罕方女士做你媽,我沒有任何意見,現在我送你出去,你盡管去找方女士好了。
”
一樣的愛慕虛榮,一樣的自私自利,在姜黎看來,方素和徐春霞合該是母女。
最好兩人能捆綁在一塊兒,往後的日子互相禍害,别再出現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我送她去大門口。
”
與姜大隊長老兩口和江博雅這個便宜爸爸打了聲招呼,姜黎不管徐春霞要不要離開,她攥着對方的手腕,如之前将徐春霞帶進大院時一樣,将人拽出客廳。
徐春霞掙紮,她不願離開。
畢竟她來了這一趟什麼事都沒辦成,就這麼被人像是拖死狗死的拖走,要她如何甘心?
“我不走!
姜黎寶,我不要走,你還沒借錢給我呢!
”
徐春霞往後拖拽,好賴在姜黎家裡把錢借到手,然,以姜黎的力氣,她的行為無疑隻是徒勞。
“閉嘴。
唇齒微啟,姜黎淺聲呵斥:“我奉勸你一句,不想徹徹底底變成臭水溝裡的老鼠,你最好擺正心态,靠自己的雙手勤勞緻富。
”
“你說誰是臭水溝裡的老鼠?
徐春霞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很顯然,她這明顯是心虛。
“這麼激動?
”
姜黎淡淡地瞥眼對方,似笑非笑說:“你難道不知道你渾身上下,乃至骨子裡都透着風塵氣?
”
聲音不大,但姜黎确保徐春霞能聽到:“在我面前裝糊塗沒用,徐春霞,說實話,我知道你心思不正,卻沒想到你走錯一步會步步錯,不知及時刹車、悔改,直接堕落到出賣自己的身體……”
底兒都被掀了,徐春霞瞬間變得畏畏縮縮起來,生怕旁人知道她回北城前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說:“姜黎寶,你少在這诋毀我,我……我可不是亂來的女人,如果老家那邊的人亂傳我的是非,這必定和你有關,到時……到時我和你沒完!
聞言,姜黎“呵”了聲,她淡淡說:“放心,我可沒心思去拿你的破事去說嘴。
”
見徐春霞眼裡露出懷疑,姜黎冷笑:“最早在北城碰到你,我都沒在老家說起,現如今你都把自個作成了這般鬼樣子,于我來說,除過詫異外,更不會在老家人面前扯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再就是,你抽個空還是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身體,别得了什麼病不自知,等到病症出來的時候,可就為時已晚了。
”
徐春霞瞪眼:“你……你這是在咒我!
姜黎寶,沒你這樣的人,見面就甩我耳光,現在又咒我得那種病,你果真冷血無情!
”
姜黎故作深沉,她挑眉:“那病?
你說的是哪種病?
”
徐春霞眼裡噴火:“你少給我裝糊塗!
”
姜黎歎氣:“看來你到底還是有點腦子的,既然腦子沒全丢到犄角旮旯裡,那麼你想想你以前的私生活是怎樣的。
徐春霞,我完全是出于好意提醒你,要不要聽全看你自個的。
”
徐春霞顧不得臉部腫痛,且神色間已然看不出絲毫歇斯底裡樣兒,她甚至都不再怒瞪姜黎,低着頭被姜黎拽着一步步前行,嘴裡嘟囔:“我又沒和人亂搞,我不過是……我不過是換了幾個男朋友罷了,你少在這吓唬我,我才不會得什麼髒病。
”
“你既然這麼想,便當我說的是廢話吧。
”
姜黎對中醫雖涉獵不是很深,但曾經的她在接受家族精英教育期間,可是有學過中醫這門技能,因此,簡單的岐黃之術,譬如把脈、辨識藥材,于她來說不是難事。
而她在拽着徐春霞進大院那會,從對方的氣色看出些許問題,就忍不住把了下脈。
基本上能确定徐春霞患有涉及隐私的疾病。
大院門口。
“姜黎寶,你……你真不借錢給我?
”
姜黎拽着徐春霞出了大院,又朝距離大院門口稍遠的位置走了過去,而後,她松開徐春霞,就聽到對方嘴裡說的。
她沒有做聲,就安靜地看着徐春霞。
“我知道我之前在你家說的那些話不僅過分了些,而且是蠻不講理,但你打都打了,總不能讓我空着手離開吧?
再說,我就算聽你的去找份刷盤子洗碗,或是給人做保姆的工作,可這總得需要時間吧,而我身上眼下沒一分錢……”
“都這樣了你還不打算回老家?
”
“我不想寒酸回去。
”
“……”
姜黎凝視着徐春霞片刻,她問:“對了,你是怎麼被騙的?
”
“我不想說。
”
徐春霞擔心姜黎嘲笑她沒腦子,她不打算把她如何被騙道出。
“是被男人騙了吧?
”
這話一出,姜黎立馬發現徐春霞的表情起了變化,知道這八成是被她猜中了,一時間頗感無語,不鹹不淡說:“人之所以有别于其他動物,是因為我們可以獨立思考,可以發現問題,研究問題,進而去解決問題。
簡單點說,就是我們人類擁有别的動物沒有的智慧,然,你的腦子不知道長着是做什麼用的,竟然能被一個男人騙光所有錢财,厲害,徐春霞你忒厲害,有腦子不用,給一個大老爺們提供了‘發家緻富’的機會。
”
“我知道你是在埋汰我。
”
徐春霞看着姜黎:“借不了多的,少借點沒問題吧?
”
“……”
姜黎将目光落向徐春霞伸過來的那隻手,片刻後,她從衣兜裡掏出兩張大團結:“就這麼多,你要的話就拿上。
”
“二十?
徐春霞盯着姜黎遞給她的二十塊錢,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嫌少?
徐春霞,你要知道,這可是學徒工多半個月的工資。
”
近幾年工資雖有所調整,但學徒工的工資也就18往上,26往下,即便是正式工,起級工資不過是36元。
再者,這年代的消費水平低,錢值錢,她拿出二十塊,夠徐春霞用上十天八天。
“不要?
”
姜黎可不會慣徐春霞的臭毛病,她見對方遲遲不接,便準備把錢裝回衣兜裡。
沒成想,徐春霞一把拿走她手上的二十元錢,頗為嫌棄說:“認了那麼個有錢爸爸,你卻摳門成這樣,姜黎寶,你很小家子氣!
”
“是是是,我很小家子氣,現在錢給你了,我就不在這和你多啰嗦了。
”
說着,姜黎轉身走向大院門口:“别再來找我,我雖不至于和你結有仇怨,卻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更不想和你深交。
”
随着這句話落下,姜黎已走進大院。
徐春霞攥緊手裡那二十塊錢,盯着姜黎的背影低語:“姜黎寶,你以為我想和你有牽扯,想和你深交?
”
……
“走了?
”
走進客廳,姜黎聽到蔡秀芬問,她點點頭:“我借了二十出去。
”
姜大隊長沒說什麼。
江博雅原本在逗團子三隻玩兒,聞言,不由看眼姜黎:“像那種人,就不該借她一分錢。
”
“我知道那種人沒什麼人品可言,也知道她不值得同情,但她畢竟是從我們村出來的,我真要是一分錢都不借,面子上如何倒無所謂,可要是村裡人知道今個的事,難保不會在背地裡嚼我爹娘的舌頭。
畢竟人們通常都是同情弱者,而徐春霞家裡那些人沒幾個明理,這要是徐春霞在北城出了什麼事,又好巧不巧被她家裡人知道,他們為了利益,勢必會上我家胡攪蠻纏,甚至在村裡歪曲事實,我可不想聽到蒼蠅嗡嗡叫。
”
随着姜黎音落,姜大隊長開口:“鄉裡鄉親的,低頭不見擡頭見,黎寶要真不借一分錢,在村裡說出去确實不好聽。
”
江博雅聞言,沒什麼情緒說:“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和黎寶沒有任何關系,和老哥你,以及嫂子也沒有一絲半點關系。
當然,話又說回來,老哥你說得确實在理,你們在一個村住着,而且是住了多年,如果真不借一分錢,事情在村裡傳開,着實不怎麼好聽。
”
姜黎:“爸爸,徐春霞被人帶去國外,說起來,是有點幫我頂災的意味兒,我這麼說,絕對不是心軟。
”
“我明白你的意思。
”
江博雅的表情晦暗不明,他說:“戴維斯家那女人為了醫治她兒子的病,是什麼法子都想了,她能安排人将剛才那瘋子拐騙出國,為的就是防止被我知道,從而破壞了她的計劃。
倘若被帶過去的人是你,而我又不知道這一情況,她興許為了救她兒子,抽走你一半,甚至更多的骨髓。
我可能把戴維斯家那女人想得太惡劣了,但事情難保不會出現個萬一。
”
有關艾倫的事,姜黎至今都沒在姜大隊長和蔡秀芬面前提過,她不想二老擔心。
就算艾倫的病已經通過别的人捐獻骨髓治愈,但要把當年的事說出來,想都不用想,姜黎都知道親爹親娘會緊張成什麼樣兒。
然,眼下話已說到這,姜黎知道,再瞞是瞞不過去了。
不過礙于江博雅這個便宜父親在,她打算過會子說出事情經過。
約莫在姜黎家裡坐了一個小時,江博雅提出告辭,走的時候直接将團子三隻帶着一起。
目送江博雅乘坐的那輛車駛遠,姜黎收回實現,轉身進了院門。
明睿和明涵明薇已放學回到家裡,三人進門就去廚房做飯,說明天不用上學,可以把作業放到明天再完成。
“黎寶,艾倫是哪個?
啥抽骨髓?
為什麼要抽你的?
”
剛步入客廳,姜黎就聽到蔡秀芬三連問。
“娘,你和我爹别緊張,我的骨髓沒有被抽……”
坐到沙發上,姜黎将有關艾倫和莉莉小姐的事道出,在說到艾倫的身世,說到莉莉小姐時,少不了提到江博雅,等她把整件事叙說一遍,姜大隊長直接沉下臉,半晌沒說一句話。
蔡秀芬則皺着眉頭冷聲說:“那女人怎麼能為了救自己兒子不顧他人死活?
!
難道就她兒子的命是命,别的人命不是?
”
“娘,你和爹誤會了,我覺得我爸爸剛說的有些不對。
”
姜黎解釋:“我在認識莉莉小姐後,不僅看得出,而且感覺得到對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她萬不會為救艾倫的命,不拿他人的命當回事。
”
蔡秀芬:“你這是在幫那女人說好話,因為你那個艾倫?
”
姜黎:“沒有,我不是在幫莉莉小姐說好話,也不是因為艾倫在幫莉莉小姐開脫。
娘、爹,莉莉小姐确實是個善良的女人,不過就她對徐春霞被帶去國外做出的安排,這的确是過了些。
”
蔡秀芬:“春霞那丫頭能被帶出國,源于那女人以為春霞是你,如果她知道你才是江先生的女兒,遭罪的可就變成你了。
”
“也稱不上是遭罪,就是做個檢測,看看骨髓是否配對。
”
姜黎笑笑,繼而說:“至于徐春霞說的,我認為和莉莉小姐無關。
”
“那和誰有關?
春霞那丫頭可差點死在國外。
”
蔡秀芬的臉色不太好。
“與帶她走的那個男人有關,而且是和兩個人的感情有關吧,不然,對方要是真喜歡徐春霞,自不會讓她一身狼狽暈厥在荒郊野外的馬路邊上。
”
姜黎不知,她前面說到莉莉小姐的事差不多真相了,而提到徐春霞暈厥在荒郊野外的馬路邊上,說這和男女感情有關,則不然。
這麼說吧,莉莉小姐即便有安排傑克到國内尋找江博雅的孩子,并設法把人帶到他們國家,卻沒想過骨髓配對成功,為了艾倫,忽視他人的性命。
這話莉莉小姐雖沒說,但從她對事後徐春霞的安排就不難看出。
而徐春霞之所以會被傑克虐待,會暈倒在荒郊野外的馬路邊上,無疑是因為她并非江博雅的女兒。
傑克在遷怒。
他喜歡莉莉小姐,愛屋及烏,又很喜歡艾倫,結果發現他忙活一場,都做了無用功。
況且從一開始傑克就沒對徐春霞投入真感情,他是靠哄騙把徐春霞騙出國。
在得知徐春霞是冒牌貨後,怒極之下,才虐待徐春霞,以此宣洩心中怒氣。
後來,是徐春霞自個偷跑出莊園,結果落在江家二房手中。
錢财被搜刮一空,不想被當成丫鬟老媽子使喚,從江家二房手中逃離。
又累又餓,且身上連件厚衣服都沒有,逃荒路上暈倒一點都不奇怪。
“不說春霞那丫頭的事了,你就說說那個艾倫的病……”
沒等蔡秀芬說出後話,姜黎微笑:“艾倫的病已經好了,是莉莉小姐在他們國家找到了合适的骨髓,用不到我的。
”
“我和你娘在國外那麼長時間,你怎麼沒和我們提起?
”
姜大隊長發問。
“沒有嗎?
我記得我有提到過。
”
随後捉蟲。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