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嬌忙不疊的點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心裡真有些害怕,沒有想到小暖姐生氣,比爸媽生氣還要吓人。
她連忙舉手保證道:“小暖姐,我我我……我保證不會再挑剔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也不會再拿舒香姐和你比較了。
”
因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以前都是自己的小心思,如今被單當面給揭開,哪怕她年齡小,可也覺得很尴尬。
她都不敢去看宋玉暖。
宋玉暖不準備再說什麼了,其實她有無數個辦法去教訓顧嬌嬌。
但是顧嬌嬌有爺爺有父母還有長兄,真的輪不到她,她也沒有那時間去摻和這破爛事兒。
隻要顧嬌嬌以後乖點别招惹她就好。
況且,也許這次真的能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顧嬌嬌終于忍不住哭了。
還是那種嚎啕大哭。
因為聲音太過刺耳,還被王夢丹惡狠狠的給罵了一頓。
顧嬌嬌不敢哭了,在那低着頭抹眼淚。
宋玉暖卻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也别哭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次你大哥九成的可能要和舒香分手,你哭什麼呀,你也終于得償所願,更應該高興才是。
”
王夢丹還是第一次聽到宋玉暖說話這個調調。
她忙說:“我出去看看,唉,這一個個,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嗎?
”
可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顧淮名垂頭喪氣的聲音,裡面還有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媽,沒人要你的老命,我和舒香正式分手了,沒有婚禮了,你也就不用操心了。
”
随後就看瞪大了眼睛似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顧嬌嬌。
這一次顧淮名沒有憤怒,也沒有嘶吼,更沒有去呵斥顧嬌嬌。
而是笑着說道:“嬌嬌啊,你的确是心想事成,從今以後你不用再看舒香不順眼,也不用再去挑剔她的言行舉止,她也不會再到咱們家來了,這回你開心了吧?
”
顧嬌嬌吓壞了。
真的,她是真的吓壞了。
她是第一次看到這樣陰陽怪氣的大哥。
就像剛才小暖姐的陰陽怪氣一樣。
她這是闖了大禍了。
她看不上舒香,一直不想讓舒香來家裡,也不想她嫁給大哥成為自己大嫂。
可是當真的有這一天的時候,她沒有開心,沒有高興,隻有無限的惶恐和不安。
宋玉暖看了一眼顧淮安。
兩個人跟老爺子他們點點頭,就手拉手的離開了。
甚至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宋玉暖也沒有去看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顧嬌嬌。
顧老爺子歎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背着手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顧朝和秦素雲也站起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顧朝也不想管閑事,主要是在兒子的問題上,他就從來沒有操過心,也沒有什麼經驗。
可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走了也不好,畢竟如今沒分家還在一起生活呢。
而且老二那樣子,也是在強忍着怒氣。
估計這時候也說不出什麼來。
真要動了那不是打就是罵。
隻得說顧淮名:“淮名啊,先冷靜冷靜,等大家都冷靜下來之後,好好談一談。
”
顧朝也是在提醒那兩口子,不要再鬧了,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冷靜之後再好好想想解決辦法。
而且小暖點出來的問題實在太犀利了。
說來說去就是這麼回事。
隻要認清現實,别用比較之心去對待舒香,也許這件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心态自然也調整過來了。
顧淮名:“不談了,談什麼,分手就是分手了,這次斷的幹脆利索。
”
舒香說了,她恨死顧嬌嬌了。
除非顧嬌嬌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這個人,他們兩個還有可能,否則,一切免談。
最後,還笑着祝他和鄭欣禾幸福。
他開車将她送回了家,看她進了院子才悄悄的離開的。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不安又難受,很痛苦很痛苦。
早知道如此,他不該去招惹舒香。
明明舒香很愛哭。
今天出了院子之後,他還以為舒香會繼續哭哭啼啼。
可他驚駭的發現,舒香一滴眼淚都沒有。
是他對不起她。
隻要有機會,他一定好好給她補償的。
如今已經鬧到這樣的地步,還怎麼談婚論嫁?
一邊是他心愛的姑娘,一邊也是他從小疼到大的親妹妹。
他一直希望她們好好的。
哪怕做不到好好的,能和平相處也行啊。
也許分手是最好的選擇。
他看着顧嬌嬌,聲音溫和的說:“你剛才說鄭欣禾喜歡我,怎麼,你想要鄭欣禾做你大嫂?
那你去和她說,我現在和女朋友分手了單身了,她要是有想法,明天就可以結婚。
”
王夢丹氣得渾身顫抖。
壓低了聲音吼道:“顧淮名,你不要氣我了好不好?
能不能冷靜一下?
這事兒提前我也不知道啊,剛才不都好好的嗎?
都是這個死丫頭一廂情願。
你不要去鄭家,嬌嬌在撒謊的。
鄭家剛回來,甚至我們還沒有見面,你就這麼貿然的說這話,咱們老顧家丢人會丢遍整個大院的。
”
顧嬌嬌更是吓的躲在一邊不敢說話。
連眼淚都忘了流。
——
舒媽媽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就知道完蛋了,這又是吵架了,而且還吵的很嚴重。
舒香的祖父是K大最早的一批教授。
當時舒香的祖父因為翻譯重要文獻得了一大筆獎金。
然後他就用這筆獎金買了一套院子。
和宋玉暖家在吉祥胡同的差不多。
獨門獨院,前面是天井,後邊是園子。
四周有院牆,然後有東西廂房。
如今各個單位的房子都很緊張。
所以舒大嫂也是和婆婆住在一起。
她憂心忡忡的看着舒香,覺得自己是烏鴉嘴,剛才她還和婆婆高興的說能和小暖做妯娌,是舒香的福氣。
好端端的,怎麼又鬧了?
不用想,肯定是顧嬌嬌挑事。
可這次舒香沒有哭哭啼啼說不清話,而是很冷靜的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也說了自己的口不擇言。
這一次舒媽媽沒有去責備女兒。
都已經分手了,還說那些做什麼呢?
而且女兒這樣不正常的情緒,她隻能安撫她,不能去責備和教育她的口不擇言。
她摟住舒香,很是心疼的說:“……如果嫁人後過的是這樣的日子,那媽媽甯願你終生不嫁,也好過平白無故的去遭受這些磨難,好好休息一下,媽媽給你在單位請幾天假……”
舒香依然沒有哭。
她隻覺得好像心都被掏空了。
痛苦到極緻,原來是一滴眼淚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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