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羅淑秀腰間系着圍裙,她剛收拾完屋子洗完衣服,還将丈夫的襯衣給熨燙好。
然後還準備好了泡腳水,裡面放了可以緩解疲勞的藥材,這是她找人專門給配置的。
她也伺候完林母,收拾的差不多了,剛要坐下來歇一口氣,就看到了臉色鐵青的丈夫扯着兒子進了屋子,然後将兒子摔在了沙發上。
羅淑秀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坐在客廳裡聽收音機的林母蹭的一下站起來,先是瞪着眼珠子說林寒:“你幹啥呀?
摔打小澤做什麼,對了,小澤你不是上自習去了嗎?
”
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寒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被摔在沙發上的林浩澤被奶奶給扶起來,他看了一眼媽媽,覺得委屈極了,覺得這樣的事情不能瞞着,就得說出來讓奶奶給做主。
他眼淚汪汪聲音哽咽的說道:“奶奶,我爸……我爸他……他跟一個女同學摟在一起親嘴,我已經看到兩次了。
”
端着茶杯喝水的林莉蓦然瞪大了眼睛,一激動手裡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母也被這個消息沖擊的腦子嗡嗡的。
羅淑秀的手緊緊的抓着圍裙。
她以為這對自己是晴天霹靂,她會痛不欲生絕望哭泣。
可是她沒有,她感覺自己竟然很平靜。
這樣的結果,她絲毫不意外。
其實她已經在心裡想了無數遍,隻要那個女同學有這個心思,林寒是不會拒絕的。
她對林寒比往日還要好,就是想要挽回他的心。
但她還是呆呆的站在屋子不中央。
眼睛直直的看着臉色大變的林寒。
林寒惱羞成怒,當然不能承認。
他指着林浩澤,氣急敗壞的呵斥道:“你個小混蛋兔崽子,胡說八道什麼,不過是在一起探讨一下她要發表的散文,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
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
”
面對直直看着他的羅淑秀,林寒自然是心虛的。
他幹巴巴的解釋道:“你不要聽小澤在那胡說八道,這孩子一點都不懂事。
”
随後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不由得又是一陣的惱羞成怒。
看着一聲不吭的羅淑秀,怎麼看怎麼生氣。
“羅淑秀,我剛才說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是不是你讓小澤跟蹤我?
”
不等羅淑秀說話,林浩澤眼裡含着眼淚:“爸,這事和我媽沒關系,你不能什麼事兒都往我媽身上賴,你就是個壞人,你是個壞爸爸,奶奶,爸爸不要我和媽媽了,嗚嗚嗚……”
林母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可這事不能被人知道啊。
輕重緩急還是知道的。
她哄林浩澤:“我問問是咋回事,你回房間吧,聽奶奶的話,你肯定是看錯了,還有啊,這話可不能出去亂說,聽到沒有?
”
林浩澤:“我沒亂說,當時我就是沖散了他們,路上的時候我也什麼沒說。
”
他站在羅淑秀身邊,聲音哽咽的道:“媽媽,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我!
”
羅淑秀艱澀的點頭,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好,媽媽不難過,媽媽還有你。
”
等林浩澤進屋,林母一下子翻臉,壓低了聲音先發制人惡狠狠的道:“羅淑秀,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許大吵大鬧,更不許去我兒子的辦公室找領導,還有小澤無緣無故的去跟蹤他爸爸幹啥,到底你跟沒跟他說什麼,告訴你羅淑秀,你要是敢利用孩子,我絕對饒不了你,好了,還傻楞着幹什麼,趕緊收拾下碎玻璃片,林寒,你來我房間,我問你點事。
”
羅淑秀覺得這林家人的嘴臉一如往日的可惡。
她緊緊的攥着雙手,聲音憤怒而又顫抖:“林寒,你給我站住,告訴我,小澤說的是真的嗎?
”
林母怒氣沖沖:“你沒完沒了了,假的,小澤說的是假的,他看錯了,不要磨磨唧唧的沒完沒了,我兒子明天還要上班呢,你要是敢影響我兒子的工作和前途,你就給我滾回你老家去!
”
林浩澤以前沒怎麼看到奶奶是怎麼對待媽媽的。
卻沒想到,奶奶竟然人前人後兩個面孔。
他剛才是進屋了,可他哪裡有心思去學習,腦子裡想的都是剛才的事兒。
如今那個可惡的女同學和小暖姐去衛生所了。
卻原來她和小暖姐是一個宿舍的。
那他明天要去找小暖姐嗎,會不會給小暖姐添麻煩?
正想着呢,就聽到奶奶責罵媽媽的聲音。
以前覺得她們都好,可此時,她們竟然陌生的可怕。
林浩澤跑出去,同樣怒氣沖沖的看着林母:“我媽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做錯事的是爸爸,不講理的是奶奶你,小姑打碎了玻璃杯,憑什麼你和爸爸都罵我媽媽還讓我媽媽收拾,小姑沒長手嗎?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
”
羅淑秀本來還強撐着,也沒想好怎麼辦。
可是兒子的話讓她瞬間破防,眼淚奪眶而出,十二歲的兒子能給她撐腰了。
而此時,邊海櫻一行四人已經回了宿舍,半路上的時候,明馨已經先回去了。
關上門的時候,燈光亮起來,這眼看着就到了熄燈的時間。
其實也沒有硬性規定,隻不過這幾屆大學生都要求比較嚴。
所以到時間就休息,也不允許無緣無故外出。
在管理上還是很嚴格的。
宋玉暖慢悠悠的收拾自己床鋪上的書。
陳愛娟和沈可欣也打來了熱水。
等平靜下來,邊海櫻才覺得有一些難堪,但也幸好除了林寒和他的混蛋兒子,沒有人看到,
邊海櫻摸着自己臉上塗的藥水還有給包紮的紗布。
咬牙切齒的想,如果不是看在林寒的面子上,她肯定要去派出所,将那個小兔崽子抓起來。
想起了什麼,邊海櫻突然聲音有些尖利的問宋玉暖:“你竟然是林老師妻子的老鄉,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
宋玉暖慢慢的轉過身,笑盈盈的反問:“你問過我嗎?
”
邊海櫻一噎,可她眼神不善的看着宋玉暖:“你這是什麼意思?
”
邊海櫻本來心情就不順,這時候說話就帶着一股火藥味了。